p;人生本是梦,当一生走到尽头入那一堆黄土时什么都将烟消云散。
走出清风阁的圆月亮门时,天已渐黑,花枝间迎面走来月轩璞。
他今日便装,没戴冠,以一根黑色锦缎带半束发于脑后垂下,一头青丝在夜风下袅袅飞扬,负着手,阔步前进,银色面具在黄昏时闪闪发亮,显得威风,而代表着高贵的黑色把他映衬得愈加气度不凡,隐隐也不是那么冷,那么满面杀气,掖藏着一缕不易见的侠骨柔情,儿女情长。
“听说你来看望表哥了,我也来看看。”
冷雪鹊竭力地掩藏脸上失落的悲痛,垂下头温柔地迎上前,小声地道:“表哥早喝醉了,时辰不早,我们回府吧!”
他驻足,望向侧面近在眼前的圆月亮门,薄唇轻启,“表哥好吗?”
冷雪鹊想说好个屁,一直被他压着难以出头,可怜了痴心男儿,可这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地咽下,转过身看着身边怒放的月月粉,“他专心读书累了,要不,就会到大厅陪你喝酒。”
月轩璞唇角微微勾了勾,也转过身与她看着眼睑下的花儿,“听闻表哥也中过状元,不知他为何没有去上任?”
“表哥的事我不是很清楚。”她只得搪塞。
他哑然笑了笑,领头向来时路走去,“表哥不知道人生得一步一个脚印来吗?好高骛远不现实。”
她责怪地偷偷瞥了眼他,“知道你是一步一个脚印走来,可你也没有必要这样说表哥。”
他一凝,停下了脚步,双手缓慢地掌住她的小香肩,沉默许久,也不知是不是看到眼睑下那张小脸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笑容,就问:“你哭了?”
她强制扬起一张夸张笑颜,语气轻快,“没有,我哪儿哭?”
夜色朦胧,不是很看得清她脸上的泪迹,由此他没发表什么,又继续前行,却不再说话。
一盏微红色的灯笼在夜里移动,很快到了他们面前。
如兰气质的女子一身浅蓝色渐变轻纱衣裙,夜风中俏然而至,盈起一张温柔的笑脸,接过身后丫鬟若云手中的食盒递到两人面前,细声细气地道:“姐夫!姐姐!这是母亲亲手做的桃儿酥,让你们带着回去。”
冷雪鹊心间爬起一缕被呵护的美感,接过食盒递给婉春,嗔怪地道:“桃儿酥我们府中有,母亲何必亲手做,怪累的。”
秦兰玉用手帕半掩面窃笑几声,嘴里道:“姐!你过门没多久,就成你们府了?”
冷雪鹊脸庞漫上两片红霞,刚才不过是脱口而出,恰被秦兰玉钻了字眼,几分娇怒,给了秦兰玉一手帕拂面,轻轻地责骂,“就你嘴贫。”
秦兰玉敛了嬉笑,正色道:“姐!你自小爱吃母亲做的桃儿酥,母亲回去后这才刚做出来,又听说你们急着要走,就没做多少,不然,母亲说也给你公公婆婆带去些。”
巧言说笑的人末了还向月轩璞说,“姐夫!你也别忘了要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