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需要什么样的人来陪您?我们这里应尽。”
这人笑了一下:“善于模仿别人的。”
主教和倒在地上的他都是一顿。
——整座岛上,就没比他更擅长模仿人的了。
因为他算是【牌】一样的存在,来找他的各类客人都,要求也五花八门,他两年来都沉浸在一种角『色』扮演的氛围里,已经练就了只要对方给需要模仿的照片,他就能瞬间模仿对方要的感觉的技能。
于是刚刚被毒打了一顿的他,因为这奇怪客人的要求被主教提起来洗白白,送进了房间。
主教恶狠狠地警告了他,如果他敢不老实,对这位先生怎么样,就把埋在花田下的她的骨拿来挫骨扬灰了。
因此他忍住浑身的躁动感坐在了房间里,希望今晚的【跳舞】早点结束。
这奇怪的客人没像其他客人一进门就非常着急地要求他做什么,是非常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自己的斗篷,将他上岛抽的那张扑克牌放在了桌面上,然后坐在了他对面宽大沙发里。
房间里非常昏暗,挂满了酒红『色』绒布的垂帘,只两边的烛台上点着手腕粗的红『色』蜡烛,燃着『迷』离的光,他借着这点光线,艰难地看清了这位客人放在桌面上的扑克牌标号——
——这是一张黑桃牌,具是几看不清了。
这位客人的面容和身形就更看不清了,他坐在绒布和烛光的阴影里,只能看到一端坐在那里,双腿交叠的人形轮廓和隐约在烛光里透来的黑『色』皮质手套和随意搭在膝盖上的黑『色』骨鞭。
岛外正在下雨,这人的手套和鞭子上都水。
他对这种自带用品上门的客人见怪不怪,已经做好了等下挨鞭子的准备,但这位客人却突然问了他一很奇怪的问题:
“你喜欢水吗?”这位客人轻声问他。
他顿了一下:“比较喜欢。”
于是这位客人笑了起来:“我也是。”
“但我最亲近的那孩子却很讨厌水,但他却是在水当中诞生的。”
“我给了他生命,但他却如我所愿产生灵魂,继承我的位置。”这位客人的声音非常的轻,就像是在给他说故事一般,“当他终于愿意产生灵魂的时刻,他却要离我去了。”
“我看着他成长,却始终得不到他的注视。”
“真是让人难过的一件事情。”这位客人将一件衣服递给他,语气很温柔,“今夜他就要永远地为他的灵魂归属背叛我了。”
“你可以扮演他,陪陪我吗?”
他迟疑地站了起来,一时不懂这人是要玩什么paly,但还是走到了帘子后面,脱下了衣服,换上了这位客人递给他的那套。
这是一套非常破破烂烂的福利院服侍,看起来像是几岁的孩子穿的,还配了一绑在眼睛上的绷带。
他越看越『迷』『惑』,穿好走去的时候甚至几分钟觉得这人的xp是不是问题。
“是这样穿吗?”他问。
那位客人微笑:“是的,你穿得很美。”
他抿唇坐下,非常自然地就要靠近伏在对方的膝盖上,但对方却喊了停。
“不要过来。”那位客人语气很平淡,甚至些懒散,“就坐在那里,不要看我。”
他『迷』茫地询问:“……那我看什么?”
客人递给他一本书:“看书。”
那是一本童话样式的书,但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杀人细节,且还是碎裂后再拼起来的,他翻过去看了一下书名——《瘦长鬼影杀人实录》。
于是他就那样半坐在哪里,按照这位客人的吩咐看书,那位客人安静地看着他,看了一会儿,他实在憋不住了:“我只用看……”
“不要看我。”那位客人声音平淡,“他是不会看我的,你在模仿他,所以你也不要看我。”
“看书就可以了。”
岛外的雨声淅淅沥沥,他在昏暗的烛光下低看着一本支离破碎的诡异故事书,奇怪的客人坐在他对面,一点声音都不地望着他,绒布在他们间非常轻慢地来轻『荡』。
这实在是安静的氛围,一时间,他都些恍惚了。
他好像是坐在自己小院后面躺椅上,她在温柔地看着他阅读故事书,不是在岛上这肮脏的房间内,扮演一角『色』给别人跳舞。
过了不知道久,久到他觉得自己都要睡着的时候,对方突然带着笑意说:“你困了是吗?”
他猛地惊醒,下意识地否认:“没!”
“客人你还什么其他的要求吗?”他打起精神问到,但还是没忍住打了哈欠。
对面的客人似乎听到了这声哈欠声,轻笑了一下。
他破天荒地红了脸,镇定地再次端坐,直起身来,语气紧绷地询问:“您还什么其他要求吗?”
——终于要到跳舞了是吗。
“不,今晚已经结束了。”对面的客人语带笑意地答,“你让我度过了一很愉快的夜晚。”
他一怔——这台词现的是不是早了点。
“您为什么会感到愉快?”他实在是过好奇,还是问了声,“我只是在这里看书已。”
客人笑了一下:“因为我借助你怀念了一我得到,已经背叛的灵魂。”
“他是从来不会这么安静地陪伴我的。”这位客人说完后,起身拿起鞭子准备离开,带着面具的脸看了一眼半蹲在地上,眼神还些『迷』茫的他,笑起来,“但是你会。”
“谢谢你今晚的陪伴。”
他几乎结巴了一下:“不,不用谢。”
——这是他生以来第一次,在这座岛上得到了谢谢你这种话。
“为了感谢你今晚让我情从糟糕变得愉快。”这人笑了笑,“你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这是什么奇怪的句子,他是第一次听。
他搜肠刮肚地想要答这位客人,但最后只是小地询问:“这是报酬吗客人?如果是报酬您上岛的时候已经支付过了。”
主教那混球要是知道他敢私下收取客人小费,会把她留下来的花园给烧了的。
“不是报酬,是交易。”这位客人单膝下跪,蹲在了他的面前,那张面具脸微微歪了一下,仿佛在看着他笑,“是你让我情变好的交易。”
“我的情是很宝贵的东,所以你可以提稍微昂贵一些的要求。”
他手指缓慢地蜷缩收紧:“我,我这月都不想跳舞。”
客人笑起来:“可以。”
他胆子渐渐大起来:“我想把一人的骨运去,埋到真正的,没人找得到的墓地里。”
客人依旧只是笑笑:“可以。”
他语气慢慢变小,非常小地看了这位客人一眼,提了最后一请求:“我,想离开这岛。”
“就今天一晚,一晚可以吗?我想去外面看看。”
客人站了起来,他的表情一瞬间冷却下去,咬牙懊悔——果然要求提了!这种冤大可不好找!
然后下一秒,客人对他伸了手,笑着说:“可以。”
他完全怔在了原地,呆呆地望着这客人的面具。
“你不讨厌水吧?”客人笑着问,“离开岛的话,你想去海下看看吗?”
他将手颤抖地放到了这客人的手里,然后吞了一下口水,说:“想。”
这人是怎么事。
他是怎么事。
在看到从顶飘过去的荧光鱼群和鲸群的时候,他表情一片空白地看向站在他对面的客人。
客人笑着对他说:“很美吧?”
“所以我不明白。”客人单手抵着下颌,仿佛在沉思一般询问他,“怎么会人讨厌水呢?明明水下这么美。”
他脑子空空『荡』『荡』,只一想——
——他是遇到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