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破开一个大口子,一袭黑袍闪电般射下,狭长黑刀爆开重重刀影,向着宇文邕兜头照脸罩下。
磅礴浩荡的阴寒刀气穆然充斥帐内每一寸空间,诸人无不觉深陷寒冬腊月的龙卷风之中,切肤欲裂,遍体生寒。
“刘桃枝!”宇文盛惊呼一声,骇然欲绝,但仍本能般的出拳截向狭长黑刀。
“咯咯……”女子娇笑声乍现,两条雪白缎带无声无息间从刘桃枝的身后绕出,迅捷无伦的抢先拂向宇文盛的凶猛双拳。
听到这熟悉的娇笑及缎带,宇文盛忍不禁心头一跳,尽管未曾见到她的身形,但宇文盛脑海中仍然霎时浮现出,昨夜在旷野截杀皇帝那神秘蒙面女子的姣好身形。
“蓬蓬!”
劲气交击,缎带荡开。
宇文盛身形剧震,身不由己的向旁跌退丈许,远离了宇文邕,在他目眦欲裂之中,刘桃枝的狭长黑刀毫不留情的斩向宇文邕的面庞。
毫无征兆地,宇文邕倏地睁开双眼,双掌闪电般夹向近在咫尺的狭长黑刀。
刘桃枝目露惊色,看向兀自瞑目凝立的石之轩,心知是他在捣鬼,更隐隐感觉此刀必然无功而返,但他却仍咬牙将手中宝刃继续狠狠劈下。
宇文邕既然早已醒来,他便没时间多做转圜,局势亦不容他收招变招!
“铮!”
犹如铁片夹击。
宇文邕霎时脸色鲜红欲滴,但目光犹自凶狠,双掌牢牢夹住刘桃枝的狭长黑刀。
但觉阴寒刺骨的刀气从刀身汹涌喷薄,以眨眼间数十上百次的高频率冲击,试图侵入他双手各处经脉,令他双掌从肌肤到骨骼如遭无数利刃反复切割,痛彻心扉,几欲失去知觉。
然而与此同时,他头顶和背心亦源源不断的涌入纯阳真气,又从他双掌输出,不仅牢牢顶住阴寒刀气,更将之反推回刀身。
顷刻间,阴寒刀气与纯阳劲气已藉由掌与刀为桥梁交锋了上千次!
尽管宇文邕浑身气血沸腾,心跳疾如战鼓,难受得几欲喷血,瞬息间他已不由自主的脸色狰狞,咬牙切齿,双目充血,赤红一片。
整个表情似欲择人而噬,可畏可怖!
宇文邕忽然明悟过来,刘桃枝明知此刀难以杀他,却仍毫不犹豫的劈下,乃是想藉此内劲交锋中无与伦比的反震之力,将他活生生震死!
但他此刻只觉灵台愈发清明,不仅生不出丝毫怨与愤等杂念,就连对外界声与光的感知亦不知不觉中逝去。
唯余两大超凡入圣高手间纯以内劲过招的万千变化,无穷奥秘,如石上清泉般在他心底潺潺流淌,让他说不出的受用不尽。
生平第一次,他明白了什么叫痛并快乐着……
似许久又似一瞬,刘桃枝闷哼一声,狭长黑刀从宇文邕双掌间猛地弹起,整个人亦呼的化作一支劲失,斜斜射出帐篷顶,隐没在漆黑夜色里。
“啪!”
脸上一凉,宇文邕倏地“醒来”,外界的声与光再次充斥感官,嘈杂不堪,他忍不住伸手在脸上一抹,指尖竟是一滴鲜血,刘桃枝内创不轻?
下一瞬,他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般绞痛起来,浑身经脉直欲抽搐,目光发花,再顾不得打量周遭情况,但闻背后之人温声道:“陛下暂且忍耐片刻……”
他隐隐明白,此乃刚刚内劲交锋的后遗症,若非背后之人一直以强横真气护住了他,恐怕他早已五脏具碎、经脉尽断而亡。
随着温热暖流源源不断的从头顶及背心输入,宇文邕脏腑间的绞痛飞速逝去,眼睛渐渐恢复清明,连忙四处扫视。
但见帐篷内乱糟糟一片,火烛倾洒的到处都是,宇文盛押着宇文直及四个熟悉的身影跪在面前,而不远处的地面上,还有三道身影躺在血泊里。
即使只用脚趾头想,宇文邕也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狗血事件,紧接着又想起,一切始自那个貌似清纯的身影投入他的怀抱,随后犹如人间极致的欢愉让他不知不觉间步入了鬼门关!
霎时间,他胸口更闷得几欲发狂,无穷的情绪反复激荡……
石之轩悄然收手,退在一旁。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刚刚刘桃之与祝玉妍的真正目标其实是他这大周第一高手!
但最终似乎察觉到他犹有余力,并非如他们想象中那般为宇文邕疗伤后元气大损,才断然退去。
石之轩暗暗咂舌……这招不赖啊,阴癸派还有些脑子!
好半响,宇文邕终于缓过气来,强自闭目掩饰一切,沉声道:“将宇文直等人废去武功,先行关押……越公传令各军,火兵造饭,开始拔营。
饭毕,朕便出去亲自指挥诸军列阵撤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