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流看看那些村民,发现他们的目光还真有些发呆,他高声道:“乡亲们,都给我精神点,保家卫国的时候到了———呃,这话说得好像有点大———呵呵———噢哈———”柳大流打了个哈欠,突然发现眼睛也有些睁不开,他想抻个懒腰,却感到后背有点发硬。
“柳村长,我想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木哥微笑着说,他又冲几个点火的汉子挥挥手,“你们都过来听听!”木哥走进了中间的人群,柳大流和其他几人也紧紧的跟了过来。
木哥见大伙都凑进了人群,缓缓说道:“当年,‘铜牛将军’把腌制的‘盐尸’在那山上埋了,经过几千年,上面被盖上了一层层厚厚的泥石,后来偷偷采盐的人或许挖到了‘盐尸’,他们倒私盐是掉脑袋的大罪,当然不敢声张,更不敢上报,就停手不干了,也把这事儿瞒了下来,但前几天的大雨让这里发了山洪,山上本就没有什么草木固着,土石流失得更是严重,这些‘盐尸’就被冲了出来———”
* 周围的人听后暗暗赞同,柳大流也很是信服,他想点头示意,却发现脖子有些僵硬,朝下一使劲儿,后颈上咔的一声脆响,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哥,然后呢?”苏娇娇也挤在木哥身边,急急问道。
木哥拉住苏娇娇的手腕,慢慢往后退了一步,说道:“之后,正赶上柳村长办喜事,请全村的人吃席———”木哥拉着苏娇娇又悄悄往后挪了一步,问道:“对了,柳村长,如果我没猜错,你婚席上的饭菜都是用山上流下的泉水蒸煮的吧?”木哥慢慢掏出了手机,把手背在身后。
“是,是啊,我,我们吃喝,一,一直都用,用———”柳大流突然发现自己的舌头也变得有些硬直,说话很费劲,他长大嘴巴,又听到自己颊骨一声脆响———
“所以,我想———”木哥猛然向后一跳,直跃出三四米,他一把将苏娇娇甩到身后,随后一脚踢在蹲坐地上干呕不止的金佳子的屁股上,金佳子本来重心就在前面,虚弱之下猝不及防,被木哥踢了一个跟头,正扎进人群。
“啊?!哥,他吐不出来,你拍拍他的背就好啦,干嘛那么狠———啊———”苏娇娇话没说完,就是一声尖叫,眼睛直直的盯着缓缓站起身的金佳子———
金佳子起身的动作看起来那么别扭,他左肩忽高忽低,右肩抖动不止,腿和胳膊僵直的抽动,浑身发出咔嚓咔嚓的骨节挫响,他慢慢抬起头,脸上一片微赤,不再是酒醉的潮红,更像是———长了一层细密的红毛———
“赤,‘赤僵’?!”苏娇娇大惊。
“唉!我想———他是喝了山泉,又吃了那么多饭菜,所以中了‘僵毒’———”木哥叹道。
“哥,你,你是说山泉有毒?”苏娇娇问道,转而一想也不对,又道,“可那么多年都没事儿,怎么偏偏现在就———”
“怕是有人施了邪法,让这山里出了一个‘僵傀’———就是这些僵尸的头头儿,他咬过几个‘盐尸’,在依此传咬下去,便成了大批的‘僵变’———然后浸染过它们身体的泉水,带着僵毒流到山下………”
“那———村子里的人都———”苏娇娇长大了嘴巴,发现围在一起的村民们身子都开始抖动僵直,咔嚓声响成一片,有人蹒跚的想走过来,刚跨出几步就呜呃着退回,苏娇娇听到木哥手机中有法咒声响起,人群的周围突然亮起一圈暗红光芒,她仔细看去,那是之前木哥从簸箕中洒落的糯米。
人群中突然窜出了十几个人,惊恐的四下躲藏,苏娇娇吓了一跳刚想跑,木哥拉住她说:“这些是像你我一样没吃酒席的,不用怕。”
苏娇娇看着中间那些“变异”的人,眼泪刷的就下来了,她哭道:“锥,锥子哥哥,变成僵尸啦———呜呜,呜呜———还是红毛的,那么丑,呜呜———”
木哥轻轻拍了拍苏娇娇的脑袋,微微笑道:“傻娇娇,他们是中毒了,只要尽快制住那只‘僵傀’,僵毒就会不解自消———”
“那,‘僵傀’在哪里?”苏娇娇一听还有解救的办法,心中一缓。
“现在还不清楚———”木哥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后又舒展开,“好了,先帮他们控制住僵毒再说,来,帮我个忙———”
苏娇娇听后才算放心,紧跟着木哥忙活,木哥把那十几个正常的村民聚到一处,分给他们一些符纸,指着几个位置让大家去摆放,那些人照着去做了,木哥在人群的东南西北四个角落地上涂涂画画,苏娇娇在他旁边端着一小盆泡过糯米的公鸡血,木哥在盆里湛了蘸,随手便在地上涂画,他画得很细致,一笔连贯而下便成了个符字,再用燃尽的符纸灰描上一遍,符字就开始隐隐发光,他画完四个方向,额头上也见了细汗———画符布阵这种活儿看着轻松,实际上却最是耗神耗力,手下划着描着好似随意勾勒,但每一笔都透着劲力和灵气,木哥平时批量打印的符纸靠的是量多压死鬼怪,但现在外有“僵尸正规军”,内有“僵尸预备役”,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他哪还敢大意,规规矩矩的在人群周围布了一个小阵。
苏娇娇在一旁打下手,也借机学着,嘴里还在叨咕:“东虚位绘龙符,置‘玄海唤龙符’七张……北空位描龟蛇,放‘灵龟引’九张……还是八张?难道也是七张………南……南边叫什么来着?哎呀,乱了!乱了———”她被自己念叨得有些头晕,甩甩脑袋唉声叹气,眼睛无意一瞥之下,却又突然停住,眼角余光处正蹲着一个矮小的身影,拿着树枝在地上勾勾画画,她好奇的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