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无所住,整日只能躲在破陋的木屋里,靠一点点柴火取暖,且大多时候吃的喝的都是残羹冷炙,所以,我、我的身子就受了很重的寒气,坐下了病。”
方乔眉头微皱,紧紧的盯着齐晴的眼睛。
“而且,为了帮我师父治伤解毒,我只能用自己来品试各种花草的药性,虽然受了师父的指点,但其中也有很多药性很猛的株草被我吞服下去,时间长了,也就在体内积宿成毒,又伴着浓重的寒气,使我五脏六腑都受到了重创,染下了顽疾…”齐晴说着就是一阵“叩叩”的猛咳,忙用袖子挡住嘴,再放下胳膊时,衣袖上已经染上了浓浓的鲜血。
方乔的眉间越蹙越紧,她发现齐晴的喘息渐渐加重,好像不是装的。
“后、后来师父的伤毒好得差不多了,我、我才将自己染病的事告诉他,他想尽办法帮我配置治病的药草,可是都试遍了也没有什么进展,后来回到城市的时候,无意间发现这种西药对我的伤病有很好的抑制作用——”齐晴指了指方乔手中的药瓶,“但是只能暂时缓解,却、却不能根治,于是,这种药我只能一、一直带在身上,不然内毒发作,我、我就会——”她的神情越来越痛苦,身子像风中的枯枝颤抖不已…
“那、那你怎么不告诉木哥?”方乔问。
“其、其实我这次回来,本来的确是想能让小木帮忙,我之前知道他除了是学生,还有更隐秘的身份,但当时也不清楚他到底是干什么的,不、不过后来跟师父在一起的日子久了,也或多或少猜出了一些事,所以抱、抱着一丝希望想看看他有没有办法…”齐晴的身子在剧烈的颤抖,“可一见到他就发现他原来是那么的忙,而、而且处理的还都是些相当危险的事情,所、所以,我就不敢再、再开口了…”
“你隐瞒病情,是怕他分神?”方乔眯着眼睛和她对视,发现对方的目光清亮纯真,还真没有一丝躲闪。
“是,我知道做你们这一行的,时时刻刻都需要保持头脑清醒、要万分小心,所、所以不敢再让他为了我分心…”齐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血沫从嘴角淌下来,她擦了擦,“我知道这些年他已经为我付、付出的太多,不想再、再连累他…”
方乔终于从药瓶里倒出了两颗白色的小药丸,递了过去,齐晴接过放进嘴里,又咳了两声,药好像很苦,她微微皱起眉头,转身想推门,却见方乔回手从包里取出一只水壶:“喏,不用那么麻烦了,这儿有水。”
齐晴愣了愣,犹豫的接过来,“咚咚”喝了两口,嘴也不敢贴到壶口上,大概是怕蘸到血迹,随后又小心翼翼的擦了擦壶身送回来:“谢、谢谢你…”
“其实你可以跟他说的——”方乔道,“木哥脑子活,办法多,总比你一个人默默承受的要好。”
齐晴服下药,脸色顿时就好了很多,血也渐渐止住:“我、我回来找小木,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虽然我们之前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我很了解他,知道小木一定会为我的事耿耿于怀,所以这次突然出现,就是想看看他过得好不好,也、也让他知道我平安无事,了了这么多年的心病…”齐晴顿了顿,气息逐渐顺畅,盯着方乔好半天,才轻叹一声,“而、而且,现在我也看出来了,他、他身边有你们这么多漂亮的姐姐妹妹关心照顾,一定过得很不错,这、这我也就放心了…只求他帮我找到师父,再不想给他添更多的麻烦…”
“嗯,他的麻烦确实不少——”方乔撇了撇嘴,“不过也不怕多你一个。”
“可、可我是其中最大的麻烦。”齐晴一边擦拭脸上的血水,一边说,“现在我已经想通了,等找到了师父,我就跟他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隐居,再不让他过问世事,给他养老送终。”
“你、你要离开木哥?”方乔有些吃惊。
齐晴含着眼泪点点头。
“舍得么?”
“无所谓舍得舍不得,是必须放手,因为爱他,就不能拖累他。”齐晴幽幽叹了一声,泪水滚滚往下落,“你、你不明白…”
“你不说我当然不明白。”方乔道,直盯着她,“你还有事隐瞒!”
齐晴咬着牙,脸上的血是擦干了,可瞬间又被眼泪覆盖…
“话已至此,我不知道你还在遮遮掩掩什么。”方乔的语气已经比之前温和了不少。
“我、我——”齐晴泪如泉涌,“我已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
方乔一愣。
乌乌也偷偷把脑袋从床下探出来,竖起耳朵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