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如今,眼前的毒女竟出语勾引,让他觉得着实讽刺可笑,忍不住扯唇冷笑道:“我不喜欢老女人。”
阿比旦的媚笑顿时僵在了脸上:老、女、人?他敢说我老女人?!
“你敢说我老?!”她一脸媚笑瞬间被狰狞愤怒取代,犹如一条被激怒的毒蛇吐着鲜红的信子,“我不会老!我永远都不会老!”
说罢,身形蓦动,掌心飞出许多条闪着蓝光的细丝,瞬间向黑面侍卫袭去!
天女飞丝?黑面侍卫不敢怠慢,舞刀格挡,那细丝如蛇般缠上他的刀刃,不知由何材质制成,任他吹毛断发的祁连宝刀都不能切断。
黑面侍卫心中暗惊,却已被阿比旦近身缠了上来,他为保命计,不得不撒手弃刀,一个转身间从腰间拔出另一把乌金匕首,闪电般直刺阿比旦面门。
阿比旦此刻正心绪烦躁,猝不及防间间眼前黑光一闪,再闪身躲避为时已晚,便见锋刃划过处,半张人皮面具落了下来,露出枯树般皲裂的脸。
黑面侍卫惊了一下,随即嘲讽道:“原来是个耄耋老妪!”
阿比旦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颊,一张半嫩半老的脸上满是惊惶:“你胡说……我不会老!永远不会老!”随即双眸赤红疯狂:“敢窥我真颜,我这就送你去见阎王!”
说着,手上的银丝如蛇般袭去,黑面侍卫敏捷躲过,却在一瞬间被阿比旦望见了正欲逃跑的苏柒。
她蓦地想起,这个丫头才是关键,杀了她,那妖孽便会给她真正不老的容颜。
她手掌一扬,一根耀着粼粼绿光的冰魄银针便冲苏柒飞去!
黑面侍卫心下一凛,想都不想便冲那银针跃去。
可惜此时他手上没有惯使的祁连宝刀。
银针刺入他胸膛发出细微的声音,但那声音太小,连苏柒都无法听见,只看见他在她身前高高跃起又骤然倒地,以为是他在与阿比旦的较量中终落了下成。
黑面侍卫呕出一口黑血,却挣扎着仰头望了那丫头最后一眼:可惜,不能让你替我暖被铺床,生儿育女了……
阿比旦一张骇人的脸上现出得意神色,仰天疯狂大笑道:“我不会老!我永远……”
她永远不会再老去,因为她的生命,终止于这一刻。
在她轰然倒下的身形后,云公子的贴身侍卫,那虬须汉子收了带血的刀,一步跨过阿比旦的尸身,俯身去查看那黑面侍卫,终叹了口气,替他阖上了双眼。
苏柒在一旁冷眼看着,今夜这一幕幕血腥场景,让她害怕到有些麻木,此刻盯着熟悉的虬须侍卫,低声苦笑道:“这位大哥,也是云公子派来杀我的罢!”
虬须侍卫抬眼望着他,面露难色,只抱拳道:“我不是来杀你,只是来带你走。”
苏柒凄然一笑:“去哪里?”
虬须侍卫道:“我家主上听夏三公子说,姑娘曾打算随我们一同回西京去。主上今夜便要动身,特派我来接姑娘同行。”
苏柒在心底暗叹:跟云公子同行?只怕无论往哪条路上走,最终通向的都是鬼门关。遂抬头道:“替我多谢你家主上,但我如今改了主意,不打算往西京去了。”
虬须侍卫便道:“主上料想姑娘会变卦,特意让我转告姑娘:若不往西京一游,便将夏三公子的坟墓,留在广宁与姑娘作伴。”他顿了顿,又无奈道,“姑娘看在那晚夏三公子不顾性命跳湖救你的份上,也不该眼睁睁看他为你罔送了性命罢!”
苏柒心头蓦地火起,咬牙道:“轻易便决定他人生死……那姓云的是天王老子不成?!”
虬须侍卫却若有所思望她,反问:“你以为他是谁?”
已是破晓十分,东方一片血色天光下,两辆遮掩严实的马车正低调走在一条僻静小道上。
苏柒被绳子绑了手脚,坐在其中一辆马车上。在她对面,夏恪愧疚地低头:“对不住,是我连累了你……”
苏柒抬眸苦笑:“罢了,那日镜湖上,是你先救我一命,如今算是还你。”
夏恪纠结了一下,索性实话实说:“其实那日救你的,是北靖王爷。”
“你说什么?”苏柒险些跳了起来,却碍于被缚的手脚,又跌坐在马车上。
“是北靖王爷豁出命去与那蛇妖缠斗,才让我有机会将你带走。”夏恪伸手将她扶正,将她的激动之情收入眼底“我看北靖王爷还受了颇重的伤,能从蛇妖手中死里逃生,他也真是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