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一眼看上,收做徒弟。茂老将军那是何许人?号称大燕第一猛将!我自幼跟着他,学得都是冲锋陷阵,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本事!至于如何守城……”慕四爷尴尬地咧了咧大嘴,“我师父都不会,又岂能教我?”
眼见慕四爷不能指望,苏柒和英娘齐刷刷将目光投向六爷慕云桐,将他看得顿时僵直了身子,紧张道:“我……我倒是读过些兵法,但从未实践过,纯属纸上谈兵而已。”
苏柒记得,在此番出征高丽之前,这位慕六爷可是连安州城都没出过,且以他狐狸白猫傻傻分不清的谋略……还是别指望了!
英娘一拳砸在桌案上:“大敌当前,安州城中却没了可以主持守城的主帅,这可如何是好?”
慕云桐作难地望望大嫂又望望二嫂,一个“撤”字噙在口中,愣是不敢说出来。
倒是四爷慕云樟一敲拳心道:“不是有个策略,叫什么‘以攻为守’么?干脆我趁夜率军杀出城去,打他娘个出其不意,干掉倭军的将领,明日一早,倭军必撤!”
说罢,兴冲冲地拔腿就要往外走,却被英娘猝不及防地一鞭子抽在脚上,险些摔了个狗啃泥。
“说得轻松!我问你,夜黑风高的,敌军营寨蜿蜒十里,你可知其中哪一个是他们首领的营帐?”
“呃……”慕云樟挠了挠头,随即一挥手表示这不重要,“那就一个一个营帐找过去,找一个端一个,总能找得到的!”
英娘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你是以为倭军都睡得像猪一样死,还是洗净脖子等着你来杀?只怕不等你找到他们首领的营帐,你这颗大脑袋就换了地方!”
慕云樟被自家二嫂一通抢白,心中忿忿然,但又忌惮二嫂的暴脾气,是以敢怒不敢言。
英娘教训完老四,又向苏柒问道:“老五恢复正常,需要几日?”
“这不好说。”苏柒作难道,“大概要先昏睡个一两日,待醒来是否记忆犹在,就听天由命了。”
英娘无奈叹了口气,“大敌当前,老五遇袭昏迷之事,不能透露半点风声出去,否则军心生变,安州城就必然守不住了!”她起身拍了拍老四肩膀,“如今,军中威望最高的便是四叔你,故而这个守城将领的职责,你能担也要担,不能担也要担!”
慕云樟郑重点了点头,但又对自己的智商深觉堪忧,“可我……”
英娘又望望苏柒和慕云桐:“大敌当前,就靠咱们几个臭皮匠同心同德、群策群力了!”
翌日清晨,四爷慕云樟升帐点兵。
三通鼓过,一身铠甲的慕四爷手持宝剑,昂首立于中军议事厅,身后是同样一脸严肃的慕云桐。
兄弟二人皆是第一次站在主帅的位置,面上佯做淡定,内心却七上八下地打鼓,只求不要被看出了端倪。
看着全员到齐,肃然分列两侧的部下们,慕云樟清了清嗓子开口,依照昨夜商议好的说辞道:“诸将听令!昨夜接大元帅急报,令右元帅慕云梅率一支骑兵连夜轻骑出城,执行奇袭任务,至于去了哪儿,自然不能告诉你们。”
他咳了咳,继续道:“右元帅临行前,令我暂代安州守将之职,率领众兄弟抗击敌军,据守安州城!”
他说至此,一双豹环眼故作威严地在部将脸上扫视一圈,见并无甚异议,便继续背诵道:“安州城乃是我燕北军的粮仓、军备库,如今又有高丽王室及诸多妇孺老幼在此,故绝不容有失!尔等只要竭尽全力,奋勇御敌,此役得胜后,本将军定向大元帅为尔等请功!”
厅中诸将皆慷慨激昂,抱拳高声道:“愿与安州共存亡!”
见军心整齐,慕云樟开始依照昨日的商讨调兵遣将,“杨德胜率四千军,驻守北城;白勇率两千军,驻守南城;韩涛率两千军,驻守东城。尔等三人要昼夜巡防,不容差池,每一个时辰向议事厅报一次战况,紧急军务随时向我汇报!
李溯率两千军为援军,根据战局驰援三城!”
四将抱拳道:“末将领命!”
分派完驻守任务,慕云樟又正色道:“慕云桐听令!”
早已跃跃欲试的慕云桐几乎是一步蹿了出来:“末将在!”
慕云樟将手中佩剑递到他手上,郑重道:“此乃大元帅慕云松的佩剑,今日交给你,令你为监军令,但凡有临阵怯战、畏缩不前、不能全力以赴者,无论兵将,你可执此剑立斩之!”
慕云桐深知责任重大,当即单膝跪地,双手举过头顶郑重接了宝剑,“末将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