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娘将炖鳝治咳的方子向老板娘问了三遍,才保证自己记全了,拎上鳝鱼愉悦向苏柒道:“得咧,咱们走吧!”
身旁的苏柒答了声“好”,二人便转身要走,却听老板娘大嗓门叫到:“哎娘子,你还没给鳝钱呢!”
英娘忙道“抱歉”,伸手去摸自己荷包,立时一脸窘态:“出门时走得急,荷包竟是忘带了!”便对苏柒道,“你可带钱了?借我二十文?”
“呃……”苏柒应了声,便伸手在自己身上上下地摸,摸了一圈才摸到腰里的荷包,又低头翻了半天,才翻出一串钱递给英娘。
英娘便随口笑她:“你自己的荷包,怎么跟偷来的似的?”
苏柒尴尬地笑了笑,道:“一时忘了。”
英娘蹙眉:“你嗓子怎么了?不舒服?”
苏柒忙掩口咳了两声,嗓音恢复了正常,向英娘怪道:“还不是你,一大早拖我出来逛集市,呛了几口冷风,有些着凉。”
“好吧,我的不是。”英娘此时心情颇好,提了鳝往回走,“等我鳝鱼汤炖好了,分你一碗驱驱寒气!”
是夜,慕云松正在临时衙署中批阅军报,忽闻徐凯来报:“王爷,隐逸回来了!”
慕云松放下手中狼毫,郑重道:“让他进来,你在门口守着!”
徐凯答“是”,便退了出去,须臾便见一身形精健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进来,正是北靖王府暗卫首领隐逸,抱拳道:“王爷!”
慕云松开门见山:“可有消息?”
“有!珞珈山那边的消息,青鹤道长曾在珞珈山普云观开坛授业十余载,门下弟子三百余,然入室弟子仅六人,各个翘楚。”
慕云松问道:“入室弟子中,可有……”
他话未问完,却忽闻门口传来徐凯刻意抬高的大嗓门:“王妃,您怎么过来了?”
慕云松知道这是徐凯在向他报信儿,便向隐逸递个眼神,隐逸会意,起身行礼,从后门悄无声息地遁去。
慕云松便起身开门,果见苏柒正提着个红漆食盒立在门外,向徐凯嗔道:“我来看看我家王爷,还得经你批准了?”
见徐凯吃瘪,慕云松不得不出面打圆场,向苏柒柔声道:“外面风凉,快进来。”
苏柒白了徐凯一眼,提着食盒娉娉袅袅进门,扫视了一眼桌案上的军报,嗔怪道:“这么晚了,王爷还不歇息,不怕累坏了身子?”
慕云松心中竟有些久违的小感动:这几日来,苏柒始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对他不冷不热;而他因苏柒隐瞒自己的身世,亦有些心凉,故而二人彼此略显冷落,甚少亲昵。
如今,她前来嘘寒问暖,显然是主动示好之意,慕云松深觉欣慰,便握了她冰凉的手道:“我还有些军务要处理,你呢,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
“心疼你呗。”苏柒将食盒打开,端出汤盅,倒了一碗冒着热气的鱼汤,端起来小心吹了吹,送到他嘴边,“特地给你炖的,趁热喝。”
“又是十全大补鲫鱼汤?”慕云松笑道,想起当年在东风镇小院儿,她为讨好他炖了鱼汤,自己却饮下搀了春药的梅子酒,对他百般诱惑,害得彼时青涩的苏丸子鼻血横流,险些把持不住。
“东风镇那碗鱼汤,可是险些要了我的命。”慕云松边打趣,边将她递到嘴边的鱼汤一饮而尽,咂摸了一下道,“好像味道不太一样啊。”
苏柒眼眸一转,笑道:“许是食材不同,所以味道有些差别罢。”说罢,扭身到慕云松身后,双手搭上他的肩膀,柔声道:“王爷定然累了,我替你捏捏肩可好?”
她这娇娇软软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经她一句提点,慕云松倒真觉一阵困乏之意涌来,便顺从地靠在椅背上,任由她一双手在肩上揉捏,宠溺道:“这般献殷勤,可是又有事求我?”
身后的人娇声道:“还真有,我想问王爷要一件东西,怕你不舍得给我。”
慕云松合眼随口道:“都要成亲了,我的什么东西不是你的,想要,拿就是。”
他不过是身心愉悦中的一句玩笑话,却在说完的瞬间,蓦觉一丝异样,完全是下意识地向侧一闪,便见一道冷冷银光从咽喉处一闪而过!
他不及细想,快如闪电地出手抓住她手腕,见她二指只见正夹着寸许长一根银针,片刻前险些便刺入了他的咽喉!
“你干什么?!”
眼前的苏柒却依旧娇笑道:“我要王爷的命,王爷允了,我自然要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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