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留下了两个书桌,让房间显得有点儿空空荡荡的。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如果不去陈宇买下的院子,如果是直接来这儿,估计也就住下了,跟在厂子里的平房比,这里只是略小,可是没有平房的潮湿,厕所也要近一点儿,再说了,只是过渡,住一段儿也是没问题的。可是,有了比较,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无论陈建国怎么说,他妈和他老婆就是看不上这儿,尤其不同意让陈飞住过来。
最后还是王支书发了话,陈建国两口子住这儿,其他人回小院儿,有问题等陈老爷子回来再说。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起来王支书就要回去,陈宇拖住他,叫上王前进一起,将他拉到大洋楼那边儿空旷处,对他说:“外公,我听到一个信儿,又要搞运动了。马上就会搞,全国的大搞,很猛的。”
王支书的脸色立马就变了,盯住陈宇问:“你哪儿得到的信儿?有准儿?”
“京里。”陈宇编瞎话都不带眨眼的,而且是有虚有实。“就是我回村子里时去五七干校玩儿认识的小朋友,现在随父母进了京,家里是部委干部。”
王支书的脸就更加的难看了,哆哆嗦嗦地问:“搞啥运动知道不?”
“知道。”陈宇回答,“斗争二流子、流氓混子,打架斗殴拦路抢劫以及小偷小摸的。”
王支书脸色顿时松快了,却又不放心,追问道:“就这?”
“就这。”陈宇干脆利索的回答,“不牵扯别人。”
“那就没啥的了。”王支书心情好了起来,“这是好事情,大好事。”
陈宇小声说:“咱老王家估计也有人会被抓起来,枪不枪毙就不好说了。”
王支书是个最重视家族荣誉感的,也很快推断出陈宇说的是谁,调头问王前进:“你知道十七的在哪儿不?”
王前进点头,带头走过去。
王十七昨晚不知道在哪儿找到的饭辙,既然又喝多了,这会儿还没醒呢。
陈宇受不了他窝棚里那股子味道,就没有进去,王前进和王支书进去的,一会儿,王前进架着王十七出来了。按王支书的指示,将王十七的头放到公共水龙头下面,用凉水一个劲儿的淋。
王十七的酒行了,看着从小就让他畏惧的王支书,不敢胡说一句话。
陈宇凑到他耳边将严打的事儿简单讲了一遍,王十七将信将疑,王支书不理那么多,直接就要绑人,却忘记了这里并非是王家村。王十七是怕王支书的,也怕真被枪毙,赶紧跑回窝棚,从床底下的砖缝里扣除藏着的三十块钱来,贴身揣好,把衣服全丢进床单,打个包,往背上一背就齐活儿了。
王前进开车载着王支书和王十七走了,这趟回去不是一两天能回来的,得收了山货再往城里来。王十七回去以后没老实几天就有想往外跑,被王支书给捆起来吊打了一顿,这下老实了几个月,快年底的时候,严打公审公判大会召开,王支书叫王前进开车带着王家兄弟一起去看,王十七化了妆也跟去了,看到公判大会之后,他曾经无比崇拜的大哥们和他的几个好兄弟一起被敲了脑袋,另外一些兄弟被五花大绑送去坐牢,吓得连N都不敢流出来。
吕清广看到陈宇记忆里的这一段,联想到自己本体的粉身碎骨,觉得当初自己未必就没有可能走另一条路,而另一条路也许会有战斗,可是与恶魔战斗牺牲也比被动被灭要好,而且好的太多了。这么想着,构成元婴的浩然正气就鼓荡起来,不知不觉之间,浩然正气上升了一大截,让吕清广的修为进阶到天仙中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