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强力保镖在身边,就更没有一丁点儿自己出手的意思了。但灵识束不一样,这个东西无论是在探查还是偷窥还是研究等方面都已经成为必不可少的,如果不用,简直就跟被塞住耳朵蒙住眼睛一样。
风天在提议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吕清广的反应,毕竟一路行来也有这么久了,吕清广的脾气秉性和思维习惯已经被太古灵族了解得相当透彻,有心要推算点儿什么并不困难。“不使用灵识束你照样可以使用灵识扫描的。”风天在吕清广还没来得及表态之前接赶紧将自己完整的主意都交代出来。“灵识扫描不一定需要法术或者修炼的,如果灵识充沛,是完全可以什么外加手段都不借助的,就如同近视眼才需要戴眼镜,耳背才需要助听器一样。你现在的灵识束非常充沛,可以说是用之不竭取之不尽,而且你已经能熟练操控灵识束了,现在只需要抛弃灵识束这个固定形式,不将灵识压缩管束,运用起来其实更加的方便,更好用的。”
“既然更方便更好用,为什么你们太古灵族不是这样用?为什么你们还要使用灵识束?”吕清广虽然一贯从善若流但对语言逻辑的严密性还是有要求的,该问清楚的一定要问清楚。
风天在灵识束里回应道:“灵识束是最节约的,使用时灵识基本不会逸散。你是大罗金仙我们不到金丹期,灵识量差得太远了。”
吕清广抱着勇于尝试的心态,将自己的灵识对着戈尔巴乔夫的灵魂,分出紫府里很小的一部分灵识,直接砸过去。
戈尔巴乔夫的灵魂哪里经受得起这样的冲击,顿时就碎裂开,然后消散向位面世界的天地间。
“呀!”吕清广惊呼,“我不小心把他杀掉了!”
慈悲大妖王摇头,佛脸道:“你只是超渡他一场而已。”虫子脸笑:“呵呵呵,他已经死透了好不!你要知道,他可是死了以后灵魂才离开身体的。大多数凡人都这样,只有极少极少的例外,毕竟凡人的灵魂太脆弱,即使不是死亡,离体后也绝难回归本位。他的死与你无关,只是他灵魂消散得那么快是因为你灵识扫描没掌握好力度。小事情,小意外,没有任何关系的,你不必理会。”
“如果,”吕清广望着即将彻底消散的灵魂问,“如果没有我的介入,如果你我都不在这里,他的灵魂会归于何处?”
慈悲大妖王的佛脸干脆耷拉下眼皮不予理会,虫子脸说:“在这个被不断擦写中的历史里吗?诶,真是一件有难度的事情呀!即使你我不出现,必定是有别的穿越者会出现的,而且有可能是出现一个改变了一些情况后又出现另一个再改变一些,这种改变很可能是向量的。好吧,不说这个了,就目前的情况看,即使没有你我出现,他的灵魂也是会消散掉的。”
“你用猜的?”吕清广觉得慈悲大妖王这是在安慰自己,不过,似乎还是有点儿作用的,听到慈悲大妖王这么说他的心情要轻松一些了,如果不全是安慰的话会轻松更多。
慈悲大妖王一本正经的回答:“不,是经过观察和推理得出的结论。因为卡曼亚卡的滕格尔是属于冥界的一支,严格来说是有部分魔法传承的冥界势力的代表,他和他的组织给戈尔巴乔夫的灵魂打了补丁。这个补丁,我刚才看了一下的,很明显是来自于极端晚年极端落魄的戈尔巴乔夫自己的灵魂记忆,在成为补丁的同时也必定被重新编排界定。你看,”他指着戈尔巴乔夫消散开的灵魂,“作为十字架上钉死的第一个牺牲品的灵魂,对后续者具备引导的作用,会形成惯例。看吧,即使不用灵识扫描也能看得清楚的,我们的眼睛足够雪亮,消散开的灵魂力量正在被天空中的魔法阵吸收,成为支撑魔法阵继续运转的能量,这是冥界组织管用的手法,利用灵魂的能量以节约自己的支出。”
吕清广的心情彻底松快了,目光落在已经开始僵硬的戈尔巴乔夫遗体上。为了能看到戈尔巴乔夫的脸,吕清广特意降低了自己漂浮的高度。
戈尔巴乔夫脸上浮现出的是得偿所愿的笑容,结合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特定要素,这无疑是殉道者典型的表情。
吕清广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是真实的,而不是因为慈悲大妖王这样说了才往这方面去联想的,如果是后者,那就属于被施加了精神诱导,吕清广相信慈悲大妖王不会这样干的。
初次使用非灵识束的灵识扫描,结果不算多好,但却是一次成功的尝试,虽然用量没掌握好,直接将被观察者的灵魂碾压碎裂,可扫描是成功的,数据是完整的。
补丁是十八日午夜打在戈尔巴乔夫灵魂上的。正如慈悲大妖王判定的那样,补丁的数据来自晚景凄凉的戈尔巴乔夫,其中充斥着失业、失落、恐慌、徘徊、被盗、被抢、被殴打、被唾骂,女儿女婿和两个孙女在车祸中丧生,他孤独的看着曾经由他主导的社会陷入全面的混乱,看着大大小小的寡头瓜分国民经济,看着大大小小的流氓团伙横行国家版图,看着一个个朋友部下或者死去或者翻脸……他在贫病交加饥寒交迫中恨意越来越深重,恨自己,更恨叶利钦。是的,他主要的痛恨对象就是叶利钦,他认定一切罪责的根源就在叶利钦身上,可这个罪孽深重的家伙却过得无比逍遥,退下来之后拍广告,并作为访谈节目主持人周游世界,与世界各地的领导者、杰出者交流,每到一处都享受着鲜花和掌声,回到国内则有优厚的退休福利,衣食住行医疗等等都被照顾得无微不至。
所以,在得到改变的几乎后,戈尔巴乔夫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做一个殉道者,他只是要求在自己闭目前能看到叶利钦被钉上十字架,他不惜为此玉石俱焚,他没什么好惋惜的。那一刻,似乎在他的耳畔响起了歌声,那是一首非常熟悉的歌,唱了一辈子,但从来没往心里去过。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飞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