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束缚他们的是自己要保护的,是自己的后代,自己的牺牲就是为了他们,而现在,他们的信仰之力反过来贡献给了斯巴鲁怪兽,成为了中岛战机源源不断的能量,让血滴一直被迫的舞蹈下去,而这舞蹈却是另一件杀器,对着吕清广而来的大杀器。
斯巴鲁怪兽分化成中岛战机的时候吕清广并没有意识到危险降临,斯巴鲁赛车跟中岛战机的互相转化是定式,是过去式,那是掩藏在历史迷雾中的,似乎没有深究的必要性。但中岛战机在平面上均匀的分布开,形成战斗模式的那一刻,六七个立刻意识到不好,灵识束立刻回收,想要抽身,可是灵识束被浓密的血滴仅仅拖拽住,根本就抽离不开。吕清广大惊之下想要学当年风地那样舍弃部分灵识束,割肉解套,却不想连元婴之身都一起被粘连住,脱离不得。这下吕清广可有些慌了,总不能就这样任由对方禁锢自己吧?天知道对方下一步会出怎样的散手呢。
“老甘!”吕清广对慈悲大妖王叫道,“赶紧拉我一把。”
慈悲大妖王的主分身就在吕清广身边儿,也一直都在警戒状态,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他看到的斯巴鲁幻影已经被踹得烟消云散了,维度缺失的空间中飘荡着其中剩余的华夏一族信仰之力,虽然挥之不去但似乎是无碍的,他没有去理会,只是警惕着可能突然出现的危险。并小心的感受着正在战斗中的自己的几个分身的情况,战况很激烈,但局势是可控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吕清广的窘境,也没有听到吕清广呼救,他尽职尽责的做着警戒,跟看门儿的保安类似。
吕清广这下真的陷入到绝境了,喊叫别人听不到,动又动不了。
灵识束被禁锢之后,风天就果断的退出了对吕清广灵识束的掌控,只是保留着在吕清广元婴之躯内部的灵识束联系。
吕清广头大了,他最大的依仗就是战斗力强悍的慈悲大妖王,可此时慈悲大妖王就在身边儿却一点儿作用没有。虽然现在还没有受到致命伤害,可强烈的不安全感已经让吕清广不敢继续待在这儿了。这个关头,吕清广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试一试自己的血色门户是否用得上,他也就这么点儿招数,除了灵识束只有血色门户,除此之外可就真的一筹莫展了。
一直以来都有一股灵识束是连接着手镯空间的,这股灵识束是从吕清广手腕儿直接进入手镯空间的,外在看,似乎不存在一般。吕清广的意识沉入,风天就明白了,立刻,送了一滴吕清广的血液出来。
血滴飞出手镯空间,被灵力气化,扩张开——可就在血色门户将要成形还未成形之时,漂浮在左近的血滴却疯狂的涌动起来。几乎就如共振效果一般的不可思议,空间中无尽的血滴一同的涌动起来,形成奇异的波动。这股华夏一族血液形成的波动包围着吕清广的血滴,刚气化的血被这波动牵引,突然失去了自我,遗忘了自己的目的,不再按照吕清广的意识构建门户,而是忽的一下子就奔向那些被奴役被禁锢被迫舞动着的血滴。华夏一族的血滴对吕清广的血液有强大的制约力,同样也有极强大的吸引力,将吕清广气化的血液一下子吸引到血滴均布的空间中,随即被血滴分食干净,丝毫不剩。
那一滴血液说多不多,跟在这个空间中舞蹈的华夏一族的血滴比差不了多少,如果不是大能者,看不出其中天壤之别的灵气差异,很有可能会将之混为一谈。
懂得的就是懂得的,不懂的永远都不会懂,能看出来的自然明白两者间巨大的差异,灵力含量上,吕清广这一滴血远超过这个空间中如许之多的华夏一族的血滴,更重要的是吕清广血液有难以思议的神奇穿越效果,这是更加难能可贵的。这一滴远远超过千万滴,质量是数量无法替代无法叠加的,差距是本质上的。
可是这样的差距本来有,很明显的,就摆在那里。下一刻,却什么都不存在了。吕清广那刚气化了的血液,被无数的华夏一族血滴给瓜分吞咽,一下子就消失干净了,什么也没有留下来,什么也没有。
这一吸似乎风轻云淡。
这一吸似乎顺理成章。
这一吸似乎从没有发生过。
这一吸似乎本来就是应当这样的。
华夏一族的血滴只是那么一吸,稀松平常的一吸,就将吕清广太乙金仙层级的灵力气化的血液吸了个干净,一点儿不剩的干干净净。
吕清广被彻底的震惊了一把,自己的血居然就这样一下子被吞噬了,而吞噬者却又不是穷凶极恶之辈,恰恰相反,是被欺凌被侵害被杀虐被奴役者,是极端可怜的存在。他们羸弱,他们畏惧,他们饱受欺凌,他们无依无靠,他们被敌人杀害之后遭到囚禁,灵魂不得超脱,被封印被御使,还被后代子孙继续的折磨,从中岛战机到斯巴鲁怪兽,他们悲苦的命运从来都没有一丝的缓解,没有看到一丝的希望之光,有的只是无尽的愁苦哀恸。可就是这样至弱至悲至惨的血滴,就是这样让吕清广充满同情与感伤的血滴,却一吸就将吕清广气化的血液吞噬干净,全不顾那太乙金仙级别的灵力和神奇的效力,并且这两样在那一吸之间居然一点儿用都没有,就如同被全面压制了一样,全无反抗的余地。
没有攻击力是吕清广的致命伤,吕清广知道自己的战斗力低下,但没有想到会底下到如此状态,这是吕清广没有想到的,也绝难相信。
那些血滴都被奴役成那副模样了,难道还比自己战斗力高吗?
这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但这是事实,不管又没有道理,应该不应该发生都发生了,而且血滴的吞咽还是秒杀型的,时间短到吕清广根本来不及反应,也无从进行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