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都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好消息传来。
庄有德也打了一个电话过来,不是直接打给陈宇的,打到了莫卫东用得最少的一个手机上,先跟莫卫东说了几句,然后莫卫东将电话递给了陈宇。
“小宇,你得稳住。”庄有德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并隐含着一丝不满。“越是在这种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要沉住气,把握住最关键的,也是最重要的环节。只要咱们能赢得了这一局,只要咱们在关键的时间点里不出纰漏,任何的损失都是可以承受的。小宇,我们现在生活的只是我们以为的世界,实际上这个世界已经在半年多以后了。也就是说,实际上你父亲已经到了加拿大温哥华,你爷爷,你妈,还有你表哥他们都在温哥华,你完全不必为他们担心,没有逃出去的是你,现在要处于危险中必须要做好应对手段的也是你。”
陈宇拿着电话仿佛僵硬了,半分钟后才低语道:“我们在改变这段历史,改变了历史就能救我,可是,如果可以获得拯救就必然可能招惹灾祸。我们正在改变历史!”陈宇的声音大起来,“不管以前的历史是怎么样的,我们现在做的就是改变它,让历史面目全非,不是么?”
“不是。”庄有德立刻给了个否定的答案。“这问题很复杂,不是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你记住,绝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也不要用你在科普读物上获得的时间观念,来试图解读你遇到的情况。相信我,只要你这里没事儿一切就都没事儿。”
陈宇苦笑了两声,“呵呵,如果我爸出事儿了,被坐实了罪名,怎么可能不连累我呢?”
“你是你,他是他,两父子怎么了?对着干的多啦!”庄有德声气很大,“古代的不说,就说建国后的,哥哥是大汉奸的弟弟依旧当省长,家里出叛徒逃到国外的也不影响家里其他人继续进步。你爸这儿才多大点儿事儿呀!”
庄有德说的例子陈宇清楚,但他也知道一个倒霉连累全家的情况更为普遍,拔出萝卜带出泥,稍不小心就是一个窝案。陈宇觉得自己做事情已经非常小心谨慎了,尤其是改变历史这些年,那可谓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要查自己真的是不容易,但铁了心要查,又怎么可能查不出问题来?最起码巨额资产来源不明罪是很容易着实在自己头上,虽然所有财产都归属在了别人的名下。
“小宇,哎——,”庄有德叹了口气,“让卫东跟你说吧。”庄有德挂断了电话。
陈宇将手机递还给莫卫东,坐在靠窗户的床尾,看着这位老兄弟,猜不出他要告诉自己什么。
莫卫东坐在陈宇对面的圈椅里,也看着陈宇,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找词儿。
“有话就直说吧。”陈宇眼睛有点儿红,血丝重,脸上的疲惫丝毫不做掩饰。“这里就咱俩,两世的兄弟了,没什么是不能说的。”
莫卫东点头,脸色有些沉重,皱着眉说:“我和有德之前商量了几次,但一直没下决心跟你全面交底,因为家里一直没有最终的判断,我们并不知道自己猜的是不是就一定对。我和有德,还有我们两家在当下的大能长辈,都觉得你是关键点,”
陈宇没有询问这个关键点是什么,他示意莫卫东继续。
莫卫东已经整理好了思路,正式开始讲述:“我们现在正在改变的这段历史是处于冻结期的,因为我们这个世界正在从一个位面序列转入到另一个位面系列,就好像一个文件被剪贴到另一个文件夹。在剪贴过程中,文件时写保护的。这是一个世界,整整一个世界,这个文件真的很大,不是一下子就能完成剪贴,需要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刚开始的时候,没谁会想到历史里有做些文章,大家都知道这段历史是有‘写保护’的,你不能纯盘,修改能有什么作用呢?”
“不能另存吗?”陈宇提出了异议。
“你说对付‘写保护’?那只是个比喻。”莫卫东摆了一下手,示意陈宇不要岔开话题。“庄有德的老祖是咱们本位面的土著,他在历史里出现过,次数还不少,而且在冻结的这段历史里还有大批的庄家人进入过这个世界。”莫卫东没有提庄家抓玄水龟的事情,免得岔开话头。“庄家怕是最先发现‘写保护’并不是那么严丝合缝无懈可击的,所以庄有德先过来了,我要晚了半拍。小宇呀,那是独特的,我们俩——我和庄有德以及我们两家都觉得你就是这个世界中最为独特的一个。”
陈宇并没有惊奇,他是独特的,这一点他自己早就知道了,在他重生的那一刻他就有这样的认识,所以此时他并不不是奇怪或惊喜而是质疑:“这个世界并不只有我一个重生者,据我观察,诸国栋也应该是一个重生者,不论在你们改变历史之前还是之后,他都牢牢地掌控者凌嶙市。哼哼,我爸现在可也被困在凌嶙市。”
“他不是的,”莫卫东很有把握的说道,“他自身不具有这么大的变数。他来京城的时候,我和有德专门去接触过他两次,可以确认,他虽然是一个重生者,但独特性不够。这个世界上同时存在着超过十位的重生者,但有可能突破‘写保护’的应该只有那么一个。也只可能有一个而已,绝不可能有多的。”
陈宇嘴上没说,但心里对莫卫东武断的判断却是没什么信心的。陈宇曾经相信——不,他是坚信过自己是唯一的穿越者,但后来逐渐发现有其他重生者存在的蛛丝马迹,到现在,按照莫卫东说的,重生者起码是十位数的,可不是么,连王十七都重生了,可见重生的门槛儿下降得有多猛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