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妻子,甚至连同未见过面的孩子。他一定比她更加心痛。
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安慰一下他?白日里日理万机,夜晚却要面对这样冰冷的宫殿。
段亦航眉心微皱,心里七上八下的。
突然,胸口一冷。
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剑刺穿了她的胸口。
段亦航愣住了。
那把剑太过于冰冷,以至于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冷痛才席卷而来。
“陛……下……?”开口说话是这样的艰难,只觉得胸腔里似有津液涌上来,她想伸手捂住嘴,却抬不起胳膊来。
睁大的眼睛看着夜倾城从阴影中缓缓地站起身来。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冷彻心扉的表情。
“朕知道,所以,你去下面跟泽泽道歉吧。”夜倾城的声音平静的仿佛在说家常一般。
段亦航怔怔地看着夜倾城。
他怎么会知道!是谁告诉了他?为什么他会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啊!
北静王府里夏无邪整个人都斯巴达了,扯着冬生的衣领将冬生摇晃的都要上不来气了。
“神马叫皇帝叫走了,女士优先懂不懂啊!那可是老子要传唤的犯罪嫌疑人!”
莲生满脸黑线地上前阻止夏无邪:“主子,主子!您再不松手冬生就要去陪绿鸢了!”
冬生:……我已经看见绿鸢朝我招手了……
夏无邪一甩手将冬生扔给莲生,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算是压下胸口的怒气。怎么这个节骨眼上让夜倾城给叫走了啊!万一再闹出一出两人互舔伤口然后就情绪失控做了不该做的是可怎么办啊!
“主子,你怎么会觉得是段亦航做的呢?”良生等人满脸都是问号等着求科普。
夏无邪瞄了她们一眼:“我找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给你们讲,我只能说这是我个人的直觉。”
良生等人:……直觉您还能喊得这么理直气壮……
玉音宫里,夜倾城居高临下地看着大口大口往外吐血的段亦航。
“朕没有刺中心口,你估计还得疼一时半会儿。可这些,跟泽泽受的苦,仍旧是没法比。其实朕完全可以将你交给无邪,她手段比朕狠得多。可是,朕想着,杀了朕妻儿的人,朕要亲手结果了,才算是给朕死去的妻子,死去的儿子报仇。”
段亦航此刻脸上的表情并不是疼痛,而是惊恐。那种难以用笔墨形容的惊恐。睁大着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夜倾城。
夜倾城淡淡地看着她,仿佛她只是坐在椅子上同他聊天一般平常。
“是不是有些意外,朕竟然知道你们家那点小算盘?”夜倾城慢慢地理着衣袖:“等天亮了,朕也会送你父母下去,你们三人去跟泽泽解释。做父母的如何偏心,害死了朕的妻儿。”
锦衣卫办事处里,季贵人看着夏无邪让青鹤整理出来的记录,发现最后一个离开玉音宫的人是东乡侯夫人。带进宫的东西也只有一碗八宝粥。
“别跟我说你主子怀疑着粥有问题。别忘了绿鸢可是利器所伤致命的。”季贵人扫了一眼木着一张脸的青鹤。
青鹤恭敬地单膝跪在下面,微微抬起头:“主子说,凶器八成就是那碗粥,眼下器材和条件不允许,否则还可以调查粥内是否有残留药物。至于东乡侯夫人,八成也是被人给利用了。”
季贵人眉梢一挑:“有人借东乡侯夫人的手杀了皇后?”
被人利用?这他还可以接受。按说东乡侯夫人是断不会坑皇后的。皇后可是她亲女儿,一人独霸六宫,这可是一般人家求了几辈子都求不来的隆恩。而且还怀了龙种。是有多想不开要对自己女儿下手啊。
“是谁,你们查出来了么?”季贵人眯着眼睛看着青鹤,端起已经冷了的茶。
青鹤面露难色,半晌才说道:“主子怀疑是段大小姐。”
“噗……”季贵人一口茶全喷出去了。
青鹤微微侧身,及时躲过了季贵人喷出来的茶:“王爷您别不信啊,就是我们都不信的。可主子说什么女人的直觉……”
季贵人拧着眉用帕子按了按嘴角,夏无邪每次逃避解释的时候都说是女人的直觉。去他的女人的直觉,定罪是要讲证据的!他要是说因为我老婆直觉上是皇后她亲姐下的手然后就去抓人,信不信夜倾城喷死他!
外面暗卫飞奔进来,单膝跪地汇报:“王爷,玉音宫出事了。”
季贵人霍地起身:“陛下如何?”
“陛下杀了段家大小姐。”暗卫如实汇报,虽然他也不太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季贵人心头一跳,难道夜倾城早已知道谁害死了皇后?这不科学啊!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