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惑力,实在叫人无法不为之怦然心动。
夏无尘面色如初。只是徐徐转动着手中的茶杯,显然并不为之所动。
“既然夏宗主无意,那苏某也不勉强了。”静得片刻,见夏无尘并没有任何举动,苏平章微微一叹,但他毕竟养气功夫极佳,虽然心中失望。但面上却没有显出丝毫恼怒。
“劳烦苏兄代呈沈宗主,感谢他的错爱。”夏无尘稍一停顿,接着说道,“虽然不能违反先祖的遗训转投峨嵋门下。但以后若是有需要我们玄心宗的地方,还请苏兄不必客气。”
“夏宗主客气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苏平章见他话中略有转机,精神不由为之一振。但此刻他却无法做主,只好起身告辞,待禀告沈西枫后,才能决定下一步的方略。
送至大门,三人停住脚步。
“夏宗主还请留步,来日方长,你我日后还是要长久亲近的好。”苏平章微一拱手,笑着说道。
“那是,还望苏兄多多赐教才对。”夏无尘同样笑道,两人双手一碰,苏平章袖中已经多了一物。
“这是?”拂一入手,一股温润的暖意沿着指尖蔓延了上来,显然是极其难得的灵玉,纵然是峨嵋金顶,这样的上品也不多见。
“一点小玩意,还请苏兄笑纳。”夏无尘脸上笑意如初,就好像送出去的只是一件极其普通的小东西一般,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舍。
“夏宗主有心,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苏平章虽然想将灵玉纳回,但手中那温润的感觉却终让他不舍,稍一犹豫,将灵玉收入了怀中。
夏无尘含笑看着苏平章的背影没入黑暗之中,身边星瞳的声音响起。
“你既然拒绝了他,为什么还要送他东西呢?”
“怎么,舍不得吗?”夏无尘转眼看去,身侧的星瞳脸上满是不解。
“只是有点不明白。”星瞳虽然聪慧,但毕竟不太通人事,对于这样的事情显然有点想不太明白。
“这就是我当初做生意的时候学到的诀窍了。”夏无尘笑了笑,淡淡地说道,“峨嵋是七大玄门之一,门中修为高深的人比比皆是,要是转投入他的门下,无非也就是炮灰而已,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熬出头,不见得就比在大会中继续走下去简单多少。”
“但获得一块修行之地后,若能和峨嵋订盟,作为他的旁支挂名的话,那机会和灵活性却又大了许多。”夏无尘看着远方皎洁的月光说道,“苏平章既然收了我的东西,就算不帮我说话,起码也不会在沈西枫面前恶意中伤,况且灵玉难得,我这样随手送出,他就算还是想收服我等,心中也会多考虑下价码。”
“我宗初立,根本就是毫无根基,和这样的名门大宗交涉,只要稍有不慎,转眼间就是灭顶之灾,却是丝毫大意不得。”夏无尘苦笑了声,“世人皆道修真脱世俗,可又谁知依旧是你争我夺,只是所得不同而已了。”
“人生在世,若还有所求,必定为欲字所累,便如马如牛,听人羁络;为鹰为犬,任物鞭笞。若果真一念清明,淡然无欲,天地也不能转动我,鬼神也不能役使我……”夏无尘低声喃喃背诵道,面上闪过一丝讥讽。
他抬头东望,夜空星辰闪烁,苍墨的穹天,看起来是那么的广阔而深远。
“淡然无欲,说起来简单,但修行悟道,成仙化佛,何尝又不是**而已。”他转头看过来,见星瞳若有所思,低声笑了笑,“这些事情你不必明白太多,由我来做就好了。”
“一个人独行总是艰难……”星瞳轻轻说道,“这些,我虽然不太懂,但一定会努力去了解,就算只能帮到你一点也好……”
“你可不要忘了,我曾经说过,不管前途如何艰难,我也情愿为你化身为剑,斩断一切的束缚。”她此刻面色平静,但话语声中却显露出宁死不悔的决心,纤弱的身体在这一刻似乎变的比钢铁还要百折不屈。
“人生苦短,挥手一弹指,若能得你同行,也算的上是一件乐事。”夏无尘似乎被她所感动,沉默了片刻,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掌,轻轻抚摸着她那丝绸般顺滑的长,手中只觉一片轻柔,如同溪水在指尖轻轻绕流。
此刻他对面前这总是冰冷沉默的少女,已有了深切的了解。
在她那冷漠的外表下,跳动着的是依旧是一颗火热的心,只是不知道曾经生过什么事情,让她牢牢封闭了自己的内心,但那在不经意间爆出来的火花,依旧让人温暖……
星瞳缓缓的抬起头,两人的目光,温柔而契合地交织到一起,在这瞬间,他们俱已了解了对方的想法,虽然没有任何话语,但那种无言的沉默更让人心醉。
此刻,碧桂树下的阴影处,一道纤细人影悄然站立,花香幽幽,她却只是静静的凝注着这一对沉默中的男女,似乎已经看得痴了。
她眼中既是羡慕,却又有一丝丝的妒忌。
一声轻叹,卷着满地淡紫如水的花瓣,一道人影在风中黯然离去。
“有人。”夏无尘转头望去,远去的背影给他一种落寞的感觉,似曾相识,但却一时记不起来。
“地下有字。”星瞳挥手拂开舞落的花瓣,几行娟秀的小字显露了出来,似乎是在心神不定时随手用树枝涂画,字迹显的有点零乱,但依稀还可以分辨。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后面的字迹依旧模糊,似乎写字的人心神已乱,再也无法继续写下去,地下被花瓣覆盖的地方有点潮湿,似乎被水滴所聚。
“这个人我好像很熟悉。”夏无尘微一沉吟,转头说道,“我追去看看,有事你就和风大师他们多做商量,稍候我就回来。”
“嗯。”星瞳并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风中还留着淡淡的碧桂香味,峨嵋的金顶也并没有大到让人无法分辨方向,夏无尘在拐过几座大殿的岔口后,已经现了对方的踪迹。
他的胸口别上了供人辨别身份的号牌,无视路上巡查道人的愤怒,灵活的穿过小巷,前方那若有若无的幽香已经变得明显了起来,四周一片寂静,似乎那似曾相识的人并没有什么方向,只是在漫无目的随处穿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