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无衣冻结的目光突然融化了,一个虽然荒谬之极却又好像能够成为最佳解释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之中,能想到这个,仇无衣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疯了,竟然把希望寄托在如此虚无缥缈的事情上。
然而,这个世界已经不能用道理来解释,无数违反常识和道理的东西已经明晃晃地摆在了眼前。
也许荒谬这个词也是深不见底的吧。
“等等!大叔!老沙!你们再打下去也分不出胜负!不如停止如何!”
心中主意已定,仇无衣将两手拢成喇叭的模样,大声呼喊道。
“行!”
酒鬼大师没有半点迟疑,直接站在了原地,不在动弹。
沙业的拳头却十分凶险地擦过了酒鬼大师的耳朵边缘,尽管依然没有命中,连续不断的进攻已经令他气喘吁吁,弯着腰站在一边接受天衣的自然恢复。
“大将出场,想必是已经看到事情的真相了。”
酒鬼大师意味深长地说道,审视般的目光落在仇无衣的脸上。
仇无衣没有表现出多么夸张的自信,心情比灵感爆发之时平静了许多。
范铃雨跟在后面跑了两步,到底还是没有追来,毕竟理论上还是要与酒鬼大师一对一交战的。
“大叔,我承认,凭着我一人的力量应该无法胜过你。”
开门见山,仇无衣竟然直接说出了认输的话。
很少能够见到直接认输的仇无衣,无论是凌戚还是程铁轩,刚刚恢复一点力气的沙业以及站在不远处的范铃雨,每个人都惊讶万分地望着他。
“既然这么坚决,那你到底看出了什么?”
酒鬼大师第一次展现出赞许的笑容,抱着手臂等待仇无衣的答复,其他人也紧张地屏住了呼吸,也在另一侧等待这个问题的答案。
“大叔你的力量,应该是控制一件事情从发生到结束之间的‘可能性’,我猜的可对?”
仇无衣整了整衣袖,从中变魔术一般取出一枚硬币,高高地弹向天空。
“可能性?”
观战的三人面面相觑,唯有程铁轩一副恍然大悟的惊讶神情。
“当一枚硬币抛出去的时候,一般人会认为向上的一面可能是正面,也可能是反面,这是两种不同的可能性,然而在无数次抛投之中,肯定会与硬币竖直立起来的情况发生,而这种可能性或许比正面和反面要小,就像现在这样。”
仇无衣随便看了眼落在地上的硬币,其实无需确认,硬币稳稳当当地竖立在几块石头的缝隙之中,既不是正面也不是反面。
“聪明,很有趣吧?无数的可能性之间总有我需要的那一个。”
酒鬼大师敛起轻松的神情,弯腰将地上的硬币捡起,旁若无人地揣进自己的腰包。
“难怪……如此说来,我的攻击失败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凌戚回想起刚才发生的每一个细节,经由二人一番解释之后似乎就变得明朗了。
“假如我攻击了一次,无法命中的几率应该相当之小才对。”
仇无衣继续与酒鬼大师交谈,这一次就开始涉及其中的细节。
“是的,现在你们已经算得上真正的强者,攻击我,无法命中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然而毕竟不是零。哪怕是几京分之一,甚至更小,更小的可能性存在,我也能够将其化作现实而投射在你们身上,这就是你们所有人无法攻击到我的原因。你说的很对,一对一的战斗情况太单纯,不可能百分之百命中我,一起上的话,说不定能够将可能性化作零,哈哈哈!”
豪迈的大笑震荡在所有人的耳畔,不知不觉之间化作了一堵巨大无比的高墙,将所有人阻挡在墙壁的另一端,竭尽全力也无法翻越。
“大叔,这种力量也太犯规了。”
范铃雨嘟着嘴抱怨道。
“当然,大叔我就是为了让你们看看这种犯规的力量,人类永远不能被自己的想象力束缚,缺乏想象力的人是不可能大倒我的,也不可能打倒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组织,之所以大叔我这段时间拼命给天衣圣门工作,为的就是要和那群家伙好好分出当年没有分出的胜负。”
酒鬼大师脸上的笑意与从容尽数消散,钢铁般严厉端正面容俨然判若两人。
“大叔你是……”
仇无衣面色骤然一变。
“曾经在黑白之世身为‘主教’的人,你们可有什么办法胜过我?”
骄傲的声音终于道出了自己的身份,简单的两个字,分量不知重到何种程度,也许足以毁灭星球的陨星的质量才可与之相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