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怕别人知晓后,抢夺心云芝吧!”老者说罢不再言语,微微叹了口气。
约莫一炷香后,外间脚步声响起,石门推开,男子自外而入,躬身行礼道:“弟子方才前去查看徐师兄命魂石,其光亮并没有熄灭。”
“哦?”老者惊疑一声,看向范云。
范云亦是一惊:“我明明见他一拳将师兄胸腹击穿,这怎么可能?他没有杀害师兄,那他可能是想逼问我们的身份。师傅,现在追赶,说不定还来得及,他自己受重伤,若带着一个人的话,肯定走不了多远,一查就能查到。”
老者沉吟思索了一会儿,起身道:“走吧!去你们交手的地方看看。”
两人出了洞府,老者遁光携裹着他出了紫青山,行了数个时辰,来到涟源郡城东的一荒山。
范云指着下方说道:“师傅,那就是贼子的落脚点,我和师兄正是再此和他交手,一路追赶,往南行了十余里路。”
他话音方落,但见老者面色倏然一变,范云心下奇怪怎么回事,正要开口相问,东南方山林之中一道金光腾起,以极快速度激射而至,几息之间就到了眼前。
只听轰隆一声大响,好似地动山摇,山林之下百鸟振翅而起,树叶哗哗而下。
唐宁金光灿灿的拳头击在一只枯骨手掌之上,老者伸出一只手掌。
半空中浮现一只巨大的枯骨手掌,挡在前方,举重若轻挡住了唐宁此拳攻势。
唐宁拿下徐子明后,其实并没有远走,而是回到了原地,等待着铁画骨到来,事情如他所预料一般,范云回到紫青山后,向铁画骨陈述此事,而铁画骨在知晓徐子明没有身亡后,果然亲自前来探查。
“是你。”范云心下大骇,瞳孔骤缩,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眉间有胎记的男子,只是此刻的他,身上已是散发着金丹修士的灵压。
一切都是个陷阱,他恍然大悟,全身不禁寒毛竖起。
铁画骨看着眼前男子,面无表情道:“原来阁下如此大费心力设计,是为了等我。阁下究竟何人?可否相告?”
唐宁望着近在咫尺,须发皆白的老者,心中却是无喜无怒。
这很奇怪,他之前多次想象,当见到杀害自己全家凶手的那一刻,他应该是怒发冲冠,目眦欲裂。
可两人面对面的相遇,他心中却涌不出任何愤怒仇恨情绪,仿佛自己只是在完全宗门交代的刺杀任务一般。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或许报仇早已成为他心中一个执念,而不是仇恨,又或许是他已经渐渐淡忘了世俗的感情。
唐宁手中一挥,扯掉幻影面纱,露出本来面目。
幻影面纱和无影披风属于三阶灵械,在金丹修士神识窥探之下,如同无物,所以靠此伪装根本没有意义,铁画骨之所以有此问,想必是因为他并不识得自己。
“唐宁。”唐宁没有隐瞒,直接报出了自己名号,若是能报得大仇,也算是光明正大有始有终,若是不能报仇,铁画骨回去一查自然知晓身份,因此没有隐瞒必要。
铁画骨淡淡道:“原来是乾易宗唐道友,早闻道友之名,今日一见,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
“只是我有一事不解,你我虽各属玄魔两方阵营,然血骨门与乾易宗并无直接利害冲突,道友花费这么大心思引我来此,想必不是贵宗公事吧!”
“而我也不记得曾得罪过道友,道友目的为何?能否相告。”
“不错,我找你是为了私人恩怨,道丁六二九年,你曾到楚国华南屠杀了唐柳村的居民,当时你只是筑基中期修士,随行的还有两名筑基修士,是你师弟,你们与路过的本宗弟子交手一场,此事想必你应该没有忘吧!”唐宁并没有隐瞒。
这是他晋升金丹之后,首次与金丹修士交手,胜负未知,生死未卜,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你不远万里从吴国到楚国,还带着两名师弟,屠戮一个小村庄,目的为何?”
“唐宁。”老者念叨了一句:“原来你是唐柳村的幸存者,没想到区区一个小村落能出你这等人物,看来做事情还是得斩草除根啊!不过我记得当时村子里人都被杀光了才对,你怎么存活下来,还是身上藏有异宝?”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回答了就能停止这场干戈吗?”
“不能。”
“那我为什么要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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