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啊!老奴听说了,昨儿雨大瞧不清路况,殿下心系百姓,一直让寂七快些再快些,寂七也是个憨货!就知道盲目听从命令!车轮快滚都要冒出火星子了!还险些翻车!”
听的顾太傅和庄御史心都要揪起来了。
周璟唇角发白,虚弱:“多嘴,这有什么好提的。”
喜公公急红着一张脸:“老奴就要提!”
他都要气死了。
“外头都歌颂说二皇子三皇子为了查清驿站的事,忙的团团转,歇息喝盏茶的功夫都没有!”
“说句大不敬的,这两位皇子固然辛苦,可也没见得查出什么,空费一番力气,不见成果!”
“并非老奴刻意捧高踩低,殿下您昨儿跑出去一趟,谁也不说!能瞒着就瞒着,却将一件件事安排妥当,等顾世子他们到了,您因身子撑不住这才回来!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谁会记得您的好!”
说到这里,他没忍住擦了一下眼泪。
喜公公的话真的说到庄御史心坎里了!
他真的觉得那两个皇子挺废的。
顾太傅头发花白:“要不是允之昨儿夜里出门让人传了口信给我,说是南郊那边出了事,还说您也去了,只怕您还要瞒着。”
周璟:“事出紧急,孤慈悲为怀如何能做到置之不理?”
“数百条人命,有死了的,也有只剩下半口气的半死不活的被抬出来的,浑身血淋淋,知府不作为,那些在场的官吏也个个贪生怕死。是见了孤,这才一个个尽力施救。”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老百姓的命可比孤值钱。”
顾太傅沉沉一叹,拐杖在地面用力敲了敲。
怪他!一直教导周璟储君之道!要爱民如子,要甘于奉献。
周璟含笑:“庄御史。”
庄御史连忙站起来,恭敬的行了一礼。
“管辖南郊的知府失职,此事你该放在心上。”
“殿下不知,下官便是为了此事来的。”
周璟似意外:“哦?”
庄御史眉头紧锁道:“昨儿夜里,任承志恐皇上追责,已自戕。”
“下官收到指控任承志的匿名罪状,贪赃枉法大肆敛财,勾结罪犯诬害百姓。桩桩件件实在……”
嗯,是疯批送去的。
什么罪都是真的,周璟这个人很讲道义,可不随便诬赖人。
当然,周璟就真的怕任承志的罪太多,会遗臭千年,就特地的少去了一桩。
比如……发现金矿不上报,私自贪污。
说到这里,庄御史停顿一下跪到地上。
“是下官督查有失,官员考核三年一任期,任承志却在宣城连坐知府。下官有罪。”
周璟没说话。
顾太傅沉沉道:“当初考核时,你身子不适,皇上特地让你在家修养。一养就是一年。是底下有人阳奉阴违。可你的确有罪,回御史台后总该再查卷宗,上上下下一一核实!”
然,这哪里是件小工程。说的容易做的难。
话是这么说,可顾太傅今日带庄御史过来,无非是想保下他。
京城势力盘根错节,诸多官员身上披了一层皮,焉知是狼是虎?
可庄御史这些年勤勤恳恳踏踏实实办事,不畏强权,从不参与各种纷争站对。
朝廷要的是这种官!而不是那些一味趋炎附势的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