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一方面不想惹怒周煜那边,怕刑部尚书不给解药。
一方面又不想受困于人,试图再找出路。
这件事,周承也存疑。
他比谁都清楚,那毒有多可怖。
周承负手而立,语气平静:“当初蒙老太医至死都没认出那是断鼎。”
“包括现在,他们只会认为是禁藤。”
“至于你说的药人。”
他去看屋内噼里啪啦燃烧的烛火:“当年皇兄抄城国公府,却从中搜出豢养的药人被折腾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最后皇兄亲手刃之结束了他的命,药人浑身都是宝,皇兄当街一把火把人烧了,什么都不剩,便是我想要用那些骨头拿去磨成粉做药都没机会。”
“自那以后,世上再无药人。”
淮褚很想问,那会不会当初殿下抄家时,在城国公府发现了凑集起来药人的血或是做成的药后占为己有。
可转眼一想。
周璟那样的人,做不出那种中饱私囊的事。
周承:“慕衍如今不在锦园,倒是不好派人窥探虚实。我明日去拜访拜访皇兄。”
淮褚退下。
屋内又只有周承一人。
明明天色很晚了。可他却没有半点睡意。
总是很不安。
不安的觉得……这条路他走的太顺利了。
周煜都没等他动手对付,就自掘坟墓,自断一臂。
周承眼里蓦然浮现一张破碎苍白的脸。
他又想到了周璟。
他冷笑一声。
前些年承周璟的情是不错,可他又何尝不恨他。
早些年,周承在皇宫不受端漠皇待见。总是被周煜明里暗里的打压,小时候他很是不满,向母妃告状,可母妃一心向佛不愿争强好胜,张嘴闭嘴让他委屈求全。
直到五岁那年,他被周煜绊在脚下。
他崩坏了一颗牙,哭着求到了端漠皇跟前。
端漠皇未发话,太后就冷漠的一句:“小小年纪,就会告状,也不知你母妃怎么教的!”
当时周璟也在。
他在殿内翻看着端漠皇给他的文书。
周璟听了始末,落落大方地走上前跪在他身侧。
“父皇,阿煜身为兄长,理应关照手足,他该罚了。”
太后冷笑一声:“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何必上纲上线!太子,你这是存的什么心?是见不得阿煜好吧!”
周璟:“皇祖母息怒,孙儿是惭愧,整日忙着正事,却未起长兄教导之责。孙儿陪着阿煜一道受罚。”
不苟言笑的端漠皇却是赞许的点头。
那其实是周承第一次认真打量周璟。
皇兄虽也在住在皇宫,可他很是忙碌,不是在御书房接触政务,便是在太傅府上读书。一年也见不了几回。
可却给他解了围。
甚至那次亲自送他回去,路上周璟含笑,像是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集他一身。便是他走路的姿势,瞧着都格外的矜贵。
他温润如玉:“日后二弟若还欺你,你便来寻皇兄,皇兄给你做主。”
那时候的周璟也才几岁,就有了仁善之名。
自那以后,周承总是会忍不住的去留意他。
国子监的夫子,夸的最多的就是殿下。夸他的文章,夸他的礼仪,夸他的君子六艺……,恨不得将他从头发丝到脚全都夸一遍。
又过了几年,周璟在外愈发声名大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