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庄颜微微的笑了,笑容里却爬满了苦涩,她说:“履善,我喜欢你,我从小就喜欢你。”
她说:“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跟我说,我改,但你不能不理我。”
闻言,傅宜乔的脸色很难看。
有些事情,傅寒声是无法对庄颜启齿的,更不容许有任何的失误,只要再过一年,他便能彻彻底底的卸下担子,该还谁的情,就还谁的情,但现在不能说。
可他还是说话了,他看着庄颜被酒染红的脸,柔声说:“阿颜,你醉了。”
庄颜是哭着离开的,跑到门口,回头去看傅寒声,见他坐在那里动也未动,心里透心的凉……
傅宜乔紧接着跑出去追庄颜,傅安笛、宁承恩和宁波一家三口齐刷刷的看着傅寒声。在童年宁波的记忆里,那天庄颜哭啼啼的离开了,傅宜乔黑着脸去追,傅寒声坐在椅子上良久未动,
最后端起面前的一杯水,水光落在眼眸里,光芒闪烁。
2008年2月14日,茶楼包间里,宁波忆起往事,轻声感叹:“我哥那天的眼睛,很像是鹰眸,直勾勾的,很吓人。”
萧潇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抬起眸子,牢牢的看着宁波:“后来呢?”
傅宜乔找到庄颜,给她买水出来,门口却无人,傅宜乔找不到庄颜,焦急之下只得给傅姑姑他们打电话,让他们帮忙出来找。
宁承恩一家人一辆车,傅寒声和傅宜乔一辆车。
宁波说:“那车是宜乔大哥的车,那晚宜乔大哥喝了不少酒,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开车的那个人是我哥。”
萧潇看了宁波一眼,直觉他说这话是有用意的。
傅寒声开车带着傅宜乔满大街去找庄颜,看到庄颜时,庄颜正醉醺醺的穿越车道;傅寒声也好,傅宜乔也罢,心脏险些停止跳动,只来得及看到一辆飞车驶向庄颜。庄颜喝醉了,行动意识迟缓,刺眼的灯光照得她睁不开眼睛,她抬起手臂挡在额前,还没意识到出了什么事,就听“砰”的一声巨响,两辆车相撞,而她的身体更是被后方快速驶来的汽车撞飞在地,当场就晕了过去。
“那晚,眼见庄颜要出事,我哥来不及多想,开着车直接撞上了那辆飞车,这才间接救了庄颜一命。”宁波后怕道:“车祸很吓人,我哥受伤最严重,昏迷了好几日才苏醒。”
萧潇的心被宁波的话一拳击中,她的目光震动了一下,垂眸深深的看着茶杯,不语。
宁波眉头皱着,低声道:“危难关头,我哥不顾自身安危,本能救助庄颜,可见庄颜在我哥的心里是很重要的。”
萧潇不明白她是怎么了。
心脏传来沉重的撞击声,跳的那么用力,就连身体里的血液也被封冻了,以至于无法思考。
傅寒声为庄颜受伤,庄颜并不知道。
庄颜醒来时,守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是傅宜乔,胳膊上打着石膏,额头上都是伤。庄颜看到了车祸图片,见傅宜乔的座驾被撞得完全变形,她只觉得触目惊心。
庄颜误会是傅宜乔舍命救了她,抱着他失声痛哭;傅寒声还在抢救,所有人都没告诉她实情,再加上庄颜住院期间,一直不见傅寒声现身,给他打电话又打不通,不管是出于怨念还是失望,总归出院后,她就和傅宜乔在一起了。
傅宜乔在这件事情上做了小人,但他去医院看望傅寒声时,他说:“履善,这辈子我只做这么一次小人,你就成全我吧!”
数月后,傅寒声出院。
1996年春节,傅家齐聚一堂,傅宜乔和庄颜订婚。庄颜要把玉镯还给温月华,温月华不收,老太太看着窗外,幽幽的叹:“留着吧,既然给你了,就没有再要回的道理。”
同样是1996年,傅寒声猝然回归博达,他在短短的时间内,以雷霆之势,成为博达新一任执行长。
此时,傅宜乔和庄颜学业未完,尚在美国未归,伴随着傅宗伟的失势,傅宜乔从什么都有的豪门阔少,一夕间成为了落魄少爷。
傅寒声待傅宜乔一如往昔,但傅宜乔的心境却变了,遭此巨变,他已不可能视傅寒声是兄弟。值得傅宜乔慰藉的是,他已不是昨日的他,但庄颜却未曾离开他。
庄颜是1999年嫁给傅宜乔的。结婚那天,傅寒声也来了,傅宜乔把一大把礼金掏出来,朝傅寒声的脸上迎面甩了过去。
周毅当时就站在傅寒声的身边,周毅看着那些美钞像是一张张冥纸漫天而落。是冥纸,他没形容错,而立身冥纸中的傅寒声,就像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对了,成功上位后的傅寒声,奔波筹谋多年,每日为了夺回博达而活,如今博达在他手里,他看似拥有了一切,却唯独失去了快乐。
傅寒声嘴角慢慢的勾起一抹笑,他说:“两位待我的好,我此生不忘。”
“祝你们幸福。”他是踩着钞票离开的,背影决绝而又孤冷。
庄颜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只听傅宜乔在她身边道:“阿颜,如果你现在后悔的话还来得及。”
庄颜闭上眼睛,有眼泪缓缓滑落:“你能为我不顾性命,我嫁你……不悔。”
她没注意到,傅宜乔的脸色是苍白的。
婚后,两人在美国的日子过得并不好,落魄不说,日常生活更是拮据不已,傅寒声派下属送过几次钱,全都被傅宜乔扔了回去。
这一年,傅宜乔在美国的事业接连受创,又要不时给父亲寄钱,压力和心境使然,他已开始背着庄颜偷偷去看心理医生。
2001年,庄颜带着小文殊回国小住,无意中得知傅寒声曾在1995年出过一次车祸。那天她等傅寒声回来,抱紧傅寒声哭得崩溃,她的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你,我不知道你受伤了,我不知道……”
庄颜哭得伤心,带着无尽的悔恨,她那么傻,当他在生死关
头徘徊时,她却在怨他,恨他;他大病初愈,她只知道他瘦了,却不知他在医院都是怎么一点点熬过来的。
她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以至于生生隔开了他和她的一生姻缘。
傅寒声看着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庄颜,拍了拍她的背:“他是真心爱你,人要往前看,别负了他的情。”
傅寒声说:“阿颜,我视你如幼时。”
庄颜哭得悲恸。
庄颜回到美国后,就一直嚷嚷着要闹离婚,傅宜乔不肯离婚,她就故意在傅宜乔面前提起傅寒声,这无疑刺激了傅宜乔。
傅宜乔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
2001年,傅寒声前去美国探望傅安笛,当时傅宜乔和庄颜也来了。吃罢饭,傅寒声出去接电话的时候,庄颜忽然从身后抱住了傅寒声。
这一幕被傅宜乔看到了,也听到了庄颜的真心话,庄颜说她这些年爱的人一直是傅寒声……
回到家里,傅宜乔和庄颜大吵了一架,庄颜在愤怒之下,道出当年车祸内情,傅宜乔脸色惨白,庄颜愤声道:“我和你在一起生不如死,你毁了我的一生。”
傅宜乔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他双腿虚软,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是一个深夜,傅宜乔死讯传来时,傅寒声正在饭桌上和人应酬,傅安笛打来了电话,让他赶紧去傅宜乔的家里。
那天的记忆,宁波一辈子都不会忘,做事向来淡定从容的傅寒声冲进书房,看到躺在沙发上全然没有气息的傅宜乔时,他的瞳孔急剧收缩,他死死的盯着傅宜乔的尸体,到最后慢慢的抬起头,眼睛里尽是血腥一样的红,他看着庄颜道:“你怎么还活着?你怎么没死呢?”
2008年,萧潇背手站在茶水间窗口,宁波窥探不出她的神情,只听她开口问:“傅宜乔是怎么死的?”
宁波低头艰涩道:“宜乔大哥吞服了大量的文殊兰。”
“什么?”萧潇猝然转身,面色大骇。
文殊兰全株有毒,误服可导致腹泻、呕吐、脉搏加快等不良反应,大量误服可导致神经系统麻痹,直至死亡。
庄颜喜欢文殊兰,傅宜乔喜欢庄颜,爱的日常,却深入骨血。
2001年,傅宜乔抑郁症加重,吞食大量文殊兰去世,享年28岁。
临死前,他在书桌上留下了几行遗言,更是把庄颜母女托付给了傅寒声。
——我解脱了,你也解脱了吧!我祝你和履善幸福。
——代我跟履善说,我不是在怪他,我是太为难了,一个是我弟弟,一个是我父亲,我能怎么办呢?
——阿颜,你信吗?如果当时开车的那个人是我,我也会做出和履善一样的举动。多少年的感情啊!即便不是因为爱情,仅是亲情,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出事……
高速首发唐门新娘,女财阀的危险婚姻最新章节,本章节是278.傅寒声,庄颜,傅宜乔【6000+】地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