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豹子听了一下子炸了,跳起来叫道:“总督真来了?凭啥犒赏的时候让咱们走?大人,不能走!走了谁都能日逑地抢咱们的功了。”
冯黑子也跳了起来,叫道:“王八羔子!我砍了他!”
辛洛说:“豹子,黑子,你俩坐下说,瞎叫喊啥,听二哥咋说的。”
“坐他娘的蛋。”冯黑子吼道:“凭啥?啊?凭啥?打仗的时候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抢功的时候跟见着屎的饿狗似的。”
“那你咋整?”冉东淡淡地说,“把总大人让大人走的,你去跟把总闹?别说你的脑袋难保,就连曹二哥也要受到连累,到时候再判他一个纵兵谋反的罪名。”
“我****娘的!”郝豹子郁闷地喝了一大口酒。
曹跃拍了拍手,众兄弟们看过来,他举杯笑着说道:“兄弟们,把总大人这么做总是有他的道理,大家别乱猜忌。来,干一杯,此事不谈,不谈了。”
“大人我们憋不过气。”郝豹子道。
“大人,你要是怕,我们一起找把总大人去。”冯黑子说。
“大人,不能不谈啊。”李亮叫道。
此时老丁才小声地说了一句:“其实回去挺好,至少死不了人嘛。再说大人的功劳这么大,怎么也少不了他的。我估摸着大人至少能做个把总,最不济也能调到西安城去做官。大家不必着急大人的未来,肯定少不了的。”
“少他娘的做老好人和稀泥!”郝豹子骂道。
冯黑子气道:“老丁,亏得你跟了康三石十几年,康三石是兵的时候你是汛长,他是汛长的时候你还是汛长,他做哨长的时候你还是汛长,他做了把总你还是汛长!你看看你这副熊样,死不了人,死不了人?死不了人当什么兵?当兵就是靠杀敌立功的。”
“是啊,当兵不杀人,还当毛兵。”李亮立即说道。
“好了,别吵了。”曹跃笑道,“老丁说的也不无道理。”他特地看了看老丁,见老丁眼神闪烁,低着头嘿嘿笑着慢慢饮酒,心中有些不舒服,这个老丁居然跟随康三石十几年了,老丁跟了康三石这么多年,别说他的能力行不行,单是凭着康三石的手段,他一定会照顾自己的老兄弟,怎么还让他做汛长?这个人会不会有问题,曹跃心中开始慢慢怀疑起来,表面上仍然笑呵呵的。
冯黑子道:“大人,咱憋屈啊。”
郝豹子揪着李石头的辫子说:“石头,你他娘的平日不最能掰扯吗?今天咋一句话都不说了呢?”
李石头道:“说个毛啊说?我一说肯定就骂人,我一骂人就停不下来,我一停不下来肯定咱们都倒霉!****他……”
陈开天忙捂住了他的嘴说:“得了,得了,你闭嘴吧,喝酒你,别给二哥惹麻烦了。”
曹跃举杯道:“喝了这一杯。”众人先干了,曹跃才继续说道:“大家都不是傻子,心里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行。今天的我,有可能就是将来的你们。做人不能太锋芒毕露了,教训,这就是教训,我身上活生生的教训。不过呢,这事儿也给我提了个醒,是不是?这也算是好事儿,好事儿嘛。男人总是要历经挫折才能成长的,没有挫折哪里来的长大。正所谓浴火凤凰,历经三味真火洗礼重生之后的乌鸦才能变凤凰。我曹百川现在还只是个乌鸦而已。不过我不好意思的就是我的这几个兄弟,亮子,豹子,黑子,小刀,老实,石头,老丁,害得你们也见不到总督大人。”他又对冉东等人说:“哥几个,别哭丧着脸,我先回去,等着你们一起回去咱们好‘发财’。你们以后高升了,别忘记拉拢兄弟们一把。再饮一杯。”
冉东等人明白“发财”的意思,财宝还埋在河南呢,回去好挖财宝啊,于是会心一笑,举杯一饮而尽。
这顿酒喝的倒是开心,只是想到被人坑了一把,心中就生气,尤其是郝豹子心中压不住火,喝得伶仃大醉而归。
众人之中只有老丁没怎么喝酒,趁着夜色相互扶持着走了回去,到了一处树根下,冯黑子抱着大榆树哇哇大吐,李亮闻到空中呕吐的味道,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吐了。
曹跃对老丁说:“把豹子放在地上吧,咱们休息休息,他那体格子死沉死沉的,送人贩子那卖肉都能卖个二百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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