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子所在的部队驻扎在离省城一百多里的山坳里。走出火车站,周晚晚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出站口的墩子。
他太显眼了。一身笔挺的军装,身材挺拔高大,脸上的线条刚毅硬朗,眼神锐利深沉,站在一群接站的老百姓中间,鹤立鸡群卓尔不凡。
周晚晚幸福地叹气,眼前的墩子,已经变成他自己一直希望的样子了。
两年的部队生活,像一个炼金炉,把他身上所有的闪光点都锻造了出来。
现在,他身上的气质是一个具备了强大把控力的强者,对自己能力的自信让他即使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也有种让人不能忽视的存在感。
墩子也马上看到了他们。他穿过人群大步向弟弟妹妹们走来,脸上如忽然被点燃的烟花,砰一下迸发出耀眼的笑容,那种喜悦和毫不掩饰的欢喜让他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周阳几个受到感染,脸上也不自觉地带上了喜悦的笑容,都快步向墩子走去。
双方很快都由走变跑,眼睛穿越熙熙攘攘的人群,紧紧地盯在对方身上。
跑到近前,墩子看着周晚晚有点迟疑地放慢脚步,“囡囡怎么长这么大了?!”
周晚晚却没有任何迟疑,一下就冲到了墩子怀里,抱住他的腰不撒手,“墩子哥哥!我们都来看你了!你高不高兴?”
一句“墩子哥哥”,立刻让墩子找到了最熟悉的感觉,他刚刚还有点迟疑的手马上抱住了妹妹,大手一举,轻而易举地把她举起来转了好几个圈儿。
好像她还是小时候那个小娃娃。高兴了就赖在自己身上要飞飞飞。
周晚晚高兴得咯咯直笑,“墩子哥哥还是那么厉害!”
周阳和沈国栋也过去跟墩子打招呼,互相拍着肩膀笑闹。
轮到周晨,他却忽然有点别扭了,站在那气呼呼地不说话。
周晚晚过去把他拉到墩子身边,“墩子哥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二哥。他在家的时候恨不得马上飞过来看你,现在看见你了,又忽然想起来你给我大哥写信。说‘小二就是一头小毛驴,倔脾气来了要顺毛儿捋’,所以他现在非常生气,不想搭理你了。”
周阳和沈国栋被周晚晚逗得噗嗤笑了。墩子先是脸一红,然后也憨厚地笑了。非常不好意思地看着周晨,“我,我就是想跟阳子说,你生气了顺着点儿就好了。”
看周晨眼睛一瞪。墩子又赶紧为自己辩解,“后面还有呢,我不是还说等你脾气过来就能想明白。其实你是个特别懂事的小孩儿吗?你看全了吗?”
周晨眼睛瞪得更圆了,“原来你一直把我当小孩儿忽悠啊!?”
墩子急得向周阳求助。“你到底怎么跟他说的呀?”
“说你觉得他是一头小毛驴!不懂事的小屁孩儿!”沈国栋唯恐天下不乱。
周晚晚跑过去抱着周晨的胳膊撒娇,“二哥,我每天被你们当小孩子哄,我还觉得挺高兴的!这种事,忍忍就习惯了!”
周晨没绷住,噗嗤就笑了。周阳几个也跟着笑,都过去对周晚晚又揉又捏,这个小家伙,原来一直是在忍他们呐!
墩子是开部队的吉普车过来接他们的,几个人把行李装上,看看行李里还有水果和面包,决定不在市里耽搁,在路上吃点干粮垫垫肚子,直接往部队驻地出发了。
“在家属院腾出来三间房子,厨房什么都有,在路上先对付一口,回去我们自己做饭吃。”
大队长给墩子特批了三天假,这几天他可以一直陪着他们。
“太好了!这俩小的一直觉得你在部队被虐待,差点把家里厨房搬空了!后备箱那几个大提包,几乎都是吃的!”
周阳拍拍墩子又结实强壮了不少的肩膀,“看来你在部队吃得不错嘛!这回再写信回去诉苦,他俩可不会信了!”
墩子在后视镜里跟沈国栋相视而笑。沈国栋早就特意打电话给他,让他准备一个有厨房的房子,那两个小的把要给他做的菜单都列好了,不能让他俩失望。
墩子回头看周晨,“小二,你给我带猴头了吗?我都想死家里的猴头炖小鸡儿了!”
“认真开车!看路!”周晨靠在后座瞪墩子。
“有驴肉火烧,你想不想吃?”沈国栋坏笑。
“小二,猴头是干的还是湿的呀?我喜欢吃湿猴头,干的炖出来不够嫩。”墩子一边开车一边自说自话。
周晚晚靠在周晨身上小大人一样叹气,“小二,你赶紧把新摘的那两个大猴头给墩子同志拿出来吧!我觉得他最想的不是我们,是猴头!早知道这样,我们让几个大猴头来看他得了!反正来了也排在猴头后面!”
墩子笑得车都开出了s形路线,不顾周晨的瞪视,回头使劲儿揉了揉周晚晚的头,“你怎么还这么调皮!”
特务营的部队家属院很小,虽然他们这里一个小队长都能是副连级,整个营区符合随军标准的军官并不少,可真正来随军的家属却不多。
一是这里地理位置偏僻,并不太适合生活,还有就是部队性质特殊,特务营军官随军标准非常严格,政策上是不鼓励特务营家属随军的。
其实来探亲也不鼓励,所以周晚晚他们这次来探亲,沈国栋才折腾了那么半天也批不下来。
墩子带他们住的是独立的一排房子,跟真正的家属院独立开来,房间装饰整洁,生活用品齐全,一看就是部队用来招待特殊客人用的,并不是安排普通探亲家属的地方。
一进屋,墩子就给他们打水洗漱,又去洗水果倒茶水,忙前忙后兴奋得不行。
都安排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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