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能把自己弄回城了不可!”沈国栋也在跟周阳几个说郭克俭。
郭克俭从水利工地的冲锋队去小鱼沟插队,还当上了大队的电工,没几年,他就利用经常跑公社的机会,跟全公社的大小干部都混熟了,还参加了公社干部的篮球队。
接着,他在县里组织的篮球比赛上认识了矿区的一个人事干事,并跟他成了铁哥们儿。
两年以后,这个人事干事升职,做了人事股长,郭克俭的人事档案也转到了矿区。
矿区知青和普通城市知青最大的差别就在于招工回城非常容易。
矿区劳动用工量大,而且招工都是优先旷区知青,绝大多数矿区男知青下乡最多两三年就能被招工回去下井挖煤了。
而且,真正缺人干活的时候,矿区招工对个人成分的要求也没那么严格,只要能老老实实下井,管球你啥成分!黑五类子女挖出来的媒还能不是黑的?!最多在工资和评优上卡一下,该招还是招。
矿领导大部分都是自己也下过井的大老粗,嘴糙胆大,只要不耽误生产任务,谁也不会给自己找不自在跟这些大老粗去较劲。
所以,矿区知青是所有知青里最让人羡慕的,先不说下井苦不苦,至少很快就能回去吃供应粮做正式国家工人了。
郭克俭把自己的人事关系调到了矿区,又有内部人员帮忙,被招工回城几乎指日可待了。
以他的本事,只要成了正式国家工人,再给自己换个工作那是太容易了。
只是,他在小鱼沟待得好好的,为什么忽然转到二道坎大队的知青点来了?
面对周晚晚的疑问,沈国栋难得不肯正面回答,咳嗽两声不说话了。周晨揉揉妹妹的头忽悠她,“小孩子那么多问题耽误长个儿!先把今天的水果吃了!”
不用别人来解答,周晚晚很快知道了答案。
郭克俭这些年来跟周家兄弟几个处得不错,这回搬来他们隔壁住,安顿一下就马上过来蹭饭,“我们那边大队还没给安锅呢!今天就在你们这儿混饭吃了!”
可惜,他的饭还没混上,古桃就来找他了。
古桃已经是二十四岁的大姑娘了,本身长得就漂亮,从小就没在生产队干过农活,这两年又在村小学当代课老师,跟普通农村姑娘完全不同。
她在穿衣打扮上也很注重,一身崭新的连衣裙俏生生地往知青点里一站,马上就引得一群男知青嗷嗷直起哄。
几个特别不老实的开始扯着嗓子唱“黄歌”: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哎,红得好像,红得好像燃烧的火,
它象征着纯洁的友谊和爱情!”
爱情两个字被咬得又狠又重,反复吟唱,全知青点十多个男青年哄堂大笑,又是鼓掌又是怪叫,混乱又热闹,满满都是无处发泄的荷尔蒙气息。
等唱到“只要妹妹你耐心地等待呦,你的心上人儿就会跑来呦”,古桃已经面红耳赤要哭出来了。
这些男知青嘴里唱的,在这个年代都是被禁的“黄歌”,可是现在已经没人会管他们这些了。只要不作出知青点,所有人都会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知青点里聚集了全大队十多个男知青,十多个女知青,男知青在这边起哄,女知青们都躲在一边看热闹,没一个去给古桃解围。
陌生是一个方面,她来找的是郭克俭是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郭克俭在女知青中获得多少认可,她们对古桃的敌意就有多大。
最后,古桃等不来郭克俭,不得不离开知青点,来周家找周阳几个求助。
可惜,小汪威风凛凛地站在大门口,根本不让她进去。
周家院里虽然看不到知青点那边的情况,声音却是完全能听到的,有个漂亮姑娘来找郭克俭,他们早就知道。
可事郭克俭却稳如泰山,就是不出面,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
等古桃的声音在周家大门口响起来,沈国栋才把郭克俭给扔出去,“操!都闹腾到我们家大门口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几个惹的麻烦呢!赶紧出去收拾你惹的烂摊子!”
兄妹几个谁都没有要让古桃进来的意思。周晚晚不喜欢李淑华一家,周阳几个虽然问不出来原因,却一点都不耽误他们跟妹妹一起排斥这家人。
郭克俭出去了,知青点那边又是一阵起哄拉歌。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可是没过几天,周家兄妹几人就听到了一个让他们非常意外的消息,郭克俭和古桃订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