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似的!不要白不要!不给咱们也是便宜了外人!”
虽然是妹妹,但沈国慧教训起沈国新来可是一点不客气。
沈国新已经是二十二岁的大小伙子了,今年刚从农村招干回城,即使工资不高,也不肯再在压岁钱上动心思了。
“爸嘱咐你的话你都忘了?好好给爷爷拜个年,别再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该给的爷爷什么时候缺了你的?”
“我们家都吃半年大碴子小米子了!还叫没缺了我的?!咱们家都过成什么样了!说出去都没人信!
你招干回城要花钱,大哥在大学那点儿补助还不够他自己花的,哪个月妈不给他寄钱?沈国红跟我们断绝关系了还腆着脸要妈给的钱,全家就我吃亏!我不跟你们要,跟爷爷要点还不行?!他不给我给谁?!还不是便宜了那些嘴上抹了蜜的!”
沈源已经由县武装部长升为副县长了,和梁晴两个人每个月的工资加起来着实不少。可是一家人的花销更大。
沈源每个月都要拿出一部分工资交党费、救济困难户,还长期照顾着福利院里的几个战友遗孤。
而家里几个长大的孩子最近这些年的花销也很大。他又死犟着不肯要沈爷爷金钱上的帮助,所以沈国栋不肯再在肉蛋粮油各种副食品上供应他们之后,他们一家人的生活水平确实一落千丈。
实际上也没到艰苦的地步,只是跟普通家庭一样,要算计着钱买菜做饭,几个月吃一顿肉,细粮只能逢年过节吃一顿而已。
这对梁晴母女来说简直是不能忍受的。她们这些年一直觉得没得沈爷爷和沈国栋什么照顾。好东西都便宜了外人,可当他们真的不照顾他们一家的时候,她们才发现日子的真正难过之处。
所以今年大年初一梁晴就折腾着来给沈爷爷拜年了。每年他们都是正月初四才过来的。
必须趁着过年的机会修复跟老爷子的关系。再这么下去,梁晴觉得他们一家的亏就吃大发了!
所以她一来就开始忙活起来,扫地、拖地、挪家具擦摆设,还硬让小马阿姨把沙发套换下来洗。“下边沾上一大块泥,客人来了不得笑掉大牙!”
沈国昌和沈国新也被她支使得团团转。沈国慧眼看要躲不过去了,推开书房隔间的门打算在这边偷懒一下。
门是插着的,她在外面又拍又叫,周晚晚想躲也躲不过去了。只能起床。
“你怎么在这里?!你在我爷爷家过年?!你!”沈国慧指着周晚晚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也知道是你爷爷家,不是你家,我在哪过年你管得着吗?”周晚晚一句话把沈国慧气得手指直抖。
周晚晚淡定离开。到厨房找小马阿姨去了。
沈爷爷在的时候,周晚晚为了他的心情着想。一向不搭理沈国慧,沈爷爷不在跟前了,她当然不会惯着她。
反正她早就知道自己做什么都不可能跟沈国慧修复关系了。
小马阿姨蹲在厨房搓沙发罩,梁晴在旁边坐着喝水,“这一顿忙活,可累死我了!”
看见周晚晚,梁晴也跟沈国慧一个表情,“你在这儿过的年?!”
小马阿姨赶紧起身让周晚晚躲开梁晴,“囡囡,你先上楼待会儿去,楼下太乱,等他们回来再叫你下来吃饭。”
“别走!家里都忙成这样了,你躲什么清净!”梁晴赶紧拿起抹布擦已经非常干净的餐桌,又支使周晚晚,“你把走廊和楼梯的地拖了,再把栏杆擦了,我还得去擦窗台,这家里也不知道平时怎么打扫的!犄角旮旯都是灰!”
小马阿姨脸一红,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只用眼神催周晚晚:上楼去,别下来。
周晚晚刚要说话,门口一个冷冷清清的声音先响了起来,“周晚晚,你们家换新保姆了?”
三个人都看向门口,杨浩单手插在兜里,一脸冷淡地站在那里。
杨浩十六岁了,高高瘦瘦,唇红齿白,只看五官简直比女孩子还精致漂亮。可惜就是气质太清冷,对谁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浩浩,你和谁来的……”
“周晚晚,”杨浩对一脸热情的梁晴眼皮都不掀一下,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看着周晚晚,“你们家保姆没眼色话又多,换一个吧。”
梁晴的脸腾一下就红了,“浩浩,你这孩子……”
“小马阿姨,不是有新保姆了吗,衣服给她洗,你帮我们倒点水送过来。”杨浩还是不看梁晴,只示意周晚晚跟他走,“过来,我有东西给你看。”
三个人很快离开厨房,谁都没看一眼脸色由红转黑的梁晴。
“她自己要干保姆的活,还能怨别人把她当保姆?”杨浩坐在书房里,说起梁晴来还是一脸冷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