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宿舍。
沈国栋在外面等着,还有一个警卫排长带着两个人在周围警戒,校门外还有一个警卫排待命,周晚晚回去坐了几分钟就赶紧出来了。
他们刚要离开,门前的路上风一样疾驰过来一辆自行车,警卫排长和他带的战士马上进入戒备状态,站到几个关键位置,紧紧盯着那个骑车人。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那人就骑到了六舍门前,自行车哐当一声被他甩开,径直向沈国栋和周晚晚冲了过来。
周晚晚这才看清楚,这个灰头土脸的骑车人竟然是郭克俭。
郭克俭穿着肮脏的工作服。衣服上一块块脏污黑灰又沾上大块大块的泥水痕迹,头发蓬乱,甚至脸上还有几块半干的泥印子。
这跟他平时干净整洁斯斯文文的样子大相径庭,要不是对他太过熟悉,周晚晚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人竟然是郭克俭。
警卫排长在郭克俭刚走出两步就拦住了他,郭克俭狠狠地盯着沈国栋,几乎是要把他吃了一样的愤怒。抬手就要推开警卫排长。
警卫排长脚下一扫。胳膊一推一带,郭克俭就被他按在了地上。
“沈国栋!你他妈的就跟我的能耐!你知不知道你愚蠢的嫉妒差一点就害了囡囡!”郭克俭被按在地上一动不能动,对沈国栋破口大骂。激动疯狂的样子跟他平时判若两人。
“你他妈的不是有能耐吗!?全陵安都知道刘卫东看上师专两朵花了!你他妈的竟然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把我弄走!我走了你倒是把她护好了啊!你这个懦夫!混蛋!”
郭克俭口不择言,不住地挣扎痛骂,极度的愤怒不甘让他的脸上一片血红,眼睛布满血丝。眼镜被甩到了一边,非常狼狈。
沈国栋示意周晚晚站在原地不要动。上前几步,对按着郭克俭的警卫排长点头,“放开他。”
郭克俭一从地上站起来马上就不顾一切地向沈国栋扑去,一副要跟他拼命的架势。
沈国栋侧身躲过他的拳头。还能冷清地冲警卫排长做手势,示意他不要上前。
郭克俭疯了一样一连打了沈国栋好几拳,拳拳扑空。最后一拳被沈国栋紧紧抓住,“行了!好好说话!就你这点儿能耐还敢跟我比划!你脑子埋矿井里了?!”
沈国栋竟然一点都没动气。声音虽然冷漠,情绪却非常平静。
郭克俭狠狠收回拳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周晚晚,又看看沈国栋和他身边紧张戒备的几个军人,眼里风云变幻,迅速闪过很多情绪,最后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郭哥哥!”周晚晚赶紧叫住他。
郭克俭疾走的身形蓦然顿住,却不肯回头。
“郭哥哥,谢谢你回来看我。”周晚晚慢慢向前走了几步,语气里是对郭克俭从没有过的真诚和亲切,“郭哥哥,我一会儿就回家了,你放心吧。”
郭克俭还是不肯回头,只背对着周晚晚点点头,快步走了。
沈国栋摸了摸周晚晚的头,什么都没说,只对郭克俭越走越快的背影意义不明地笑了一下。
“把自行车给他送去。”沈国栋示意警卫排长,“问问他怎么回事。”
“等等。”周晚晚过去捡起郭克俭的眼镜,用手绢仔细擦干净,递给警卫排长。
警卫排长看沈国栋点点头,才接过眼镜推上自行车追了过去。
他在几百米外跟郭克俭说了几句话,郭克俭接过自行车和眼镜,简单跟警卫排长说了两分钟话,一直没有回头,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郭克俭认识造反派司令部里的几个小喽啰,前天那些人就知道刘卫东看上了陵安师专的……”警卫排长看了一眼一脸平静地站在旁边的周晚晚,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囡囡,这么热你穿个花裙子干嘛?去换条白的。”沈国栋扯了扯周晚晚的小辫子,“别穿球鞋了,换凉鞋。”
周晚晚乖乖回宿舍换衣服,“我不换鞋,我喜欢这双。”
“行,不换鞋,去把裙子换了。”沈国栋耐心地把周晚晚哄走,走到偏僻的角落,示意警卫排长继续说。
“他的人前天就知道刘卫东看上陵安师专的两朵花,特别满意,满意,”警卫排长发现这话真是太难传了,最后一咬牙说了出来,“特别满意一朵花骨朵,说要弄回去好好玩儿,准备……”
警卫排长被沈国栋忽然一变的脸色吓得马上住口,一下明白过来,郭克俭这是故意的!就是让他把这些话传给沈国栋听,让沈国栋狠狠地揪心。
“他下矿井体验生活了,”警卫排长询问地看着沈国栋,郭克俭说这也是沈国栋搞的鬼,看沈国栋点头,才接着往下说,“那几个小喽啰一时联系不上他,昨天晚上才找到他,他连夜就赶了回来。”
警卫排长这回学乖了,只简单说经过,再也不肯复述郭克俭的原话了。他的原话太刺激人,他这个外人听着都难受。
沈国栋听完,沉思了好半天,最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一句话都没说,向换好衣服出来的周晚晚大步走去。
“走吧,爷爷等我们回家吃饭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