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营养液,乖顺的小绵羊一样。
佟权心软,看到她胳膊上明显比之前凸出的血管,手里的针扎不下去了:“唉,小纪,你要是想吃点什么就告诉我吧,其实吃点东西没有影响的,只是世姐太谨慎才给你注射营养液的,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听了他的话,纪暖更确定,安世之所以不让她吃东西,就是为了防止她吃饱了撑的想逃跑。
这时也用不着矜持了,纪暖可怜巴巴的说:“那我想吃点甜的东西……”
含糖量越高,能量越大,她得积蓄体力。
佟权一口答应:“没问题,我在库房里见到了巧克力,虽说是军用巧克力可能不怎么好吃……”
纪暖正要道谢,一人就从门外走进来:“权哥,你私自投喂实验体,问过世姐的意思了么?”
佟权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阿越那小子,没好气的笑道:“你这家伙,我也是搞科研的,能不能吃我还不清楚吗?小纪已经连着半个月打营养液了,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阿越脸上的表情绝对称不上和善,他一直走到佟权身边,按住他的手,把针管拿下来:“她什么东西也不能吃——这是世姐的吩咐,我是过来监督的,权哥,别让我为难。”
玛德,难怪安世不自己过来,原来是找了个狗腿子。
纪暖心里骂娘,脸上却是保持着无辜:“要是世姐这么说,那就算了,打吧。”
她把胳膊伸过去。
阿越扯住她的胳膊,扭头看着佟权:“来吧,权哥。”
佟权有点内疚的看了看纪暖,给她打了一针。
打完之后,阿越松开手,纪暖缩回去之后,他还站在原地,有点发怔。
权哥回去了,纪暖也回到床边坐下,缩着手脚,枕着膝盖问他:“你还不走?”
阿越回神,瞪了她一眼,然后有些慌乱的离开了。
纪暖看着手臂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的伤口,心里一阵乏力。
权哥这条路走不通,明天要换人试试么?
唉……
她已经在这里半个月了,也不知道外面变成了什么样。
唯一让她觉得自在的是,这里没有摄像头。这房间原本是库房,玻璃墙是可调节的,搬走了罐头之后,架子和板子拼一拼,就是纪暖现在睡的床。
如果是库房,应该不会只有玻璃墙一个出口,没人的时候,纪暖就在里面走来走去找路,但一晚上过去,她走的精疲力尽,口干舌燥,还是没有找到所谓的出口。
可能根本就没有吧。
纪暖有点泄气。
第二天来打针的换了另一个人,是一脸睡眠不足的方姐。这位方姐对安世马首是瞻,对她的命令也忠实执行,虽然看着纪暖可怜,但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可怜她的话。
阿越照样在一旁监督,打完针之后,他站在外面,左看右看,纪暖捂着手腕,心情不太好的皱眉看着他:“你到底在看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没有。”
他最后瞟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神神经经的举动让纪暖一阵心浮气躁。
没有一件事是在自己掌控之中的,这种情况真的很难让人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