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员是个良心尚存的人,见纪暖惨成这样,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叫她“实验体”,犹豫再三,还是叫了她的名字。
纪暖恍惚一阵,抬头看着他:“什么?”
观察员忍不住问道:“你有哪里不舒服?需要找个医生来看看吗?”
纪暖脸色灰败,在药物的侵蚀下,她的精神都被摧毁了,现在能行动,也完全是生存的本能在驱使着。
对于观察员的提议,她有些犹豫,谁知道这是不是安兰折磨她的新招式?可这个人的眼神太真诚,纪暖沉默一阵子,还是问道:“可以请医生的吗?”
观察员怕她不信,拍胸脯保证:“你精神这么差,所长一定会答应的!”
“……那就拜托了,我真的很不舒服……”纪暖吃没几口,把小勺子放下,捂着胸口气喘吁吁的说道,“总是喘不过来气……”
说着,她眼泪也涌了出来:“她是不是想我死?我……已经没有用了吗?”
她说的声泪俱下,脸色发白,研究员赶紧扶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别这样想!实际上你还是免疫者,那个新的免疫者血液内的抗体还未经临床证实,所以你现在是没事的……”
“如果在夏枚枚体内检测出抗体……安兰就要杀掉我了……”纪暖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
这个可怜的小模样看的观察员心里一抽一抽的。
他何尝不明白,纪暖变成现在这样就是因为安兰所长在公报私仇。
安兰也真的很大胆,在不知夏枚枚血清抗体是否有效的情况下,擅自摧残免疫者的身体机能。这事儿她瞒得死死的,以保护免疫者为由不让外面的人知道,实际上知道纪暖被关在这里的人寥寥无几,统共也就看守、他和另外的一个观察员,以及安兰她自己知情。
以他的资格,他还不敢将这件事披露出去,安兰现在是研究所的老大,一句话就能把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他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所以,这里的事情一个字都不会外传的。
纪暖哭成这样,是因为怕被安兰杀死,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暂时安慰她一下。
这点情报,他还是有权限知道的。
得到了安慰的纪暖果真安静了不少,她抹去了脸上的泪,硬逼着自己吃掉一半饭菜。
观察员上前收拾碗筷,纪暖乖巧的坐在一旁,细细弱弱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年轻男人进来是不戴胸牌的,胸牌是金属制成,怕纪暖闹腾起来,夺胸牌当凶器。
观察员没想到她会主动问名字,也是下意识的回答道:“我叫莫林。”
“那我叫你莫莫可以吗?”
“额……?”
莫林有点脸红。
他一个大男人,要不要取这么萌的外号啊?
“还是算了吧,你叫我名字……”
他嘴上拒绝着,纪暖已经喊起来了:“莫莫,下次来给我带点咖啡可以吗?这个应该不算违禁品的吧?”
“当然不算,但是你要咖啡做什么?”
“咖啡因可以止痛吧?”纪暖无力一笑,“有时候……我真的顶不住啊……”
莫林一阵心疼。
虽然他没有明说答应,但这态度已经说明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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