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教育的阔少,所求皆是双赢,跟陆泽这种刀口舔血保命第一的人想的自然不同。
他当然清楚,三十六支听起来威风,其实不过是送到前线的炮灰而已,不管生死,都是不可能青史留名的命,但他偏不信命。
他活了二十多年,末日没能把他压垮,反倒要受活人的欺压?那可不是他傅浩行!
既然能活,他不仅要活的光明正大,多姿多彩,还要创造价值,让敢动他的人都掂量掂量。
因此,根深蒂固的土客之争对他而言,是挑战,也是机会。
如果可以团结十九区和二十区,做出一番成绩,相信上面的人不会无动于衷。
对于傅浩行心中所想,格里一眼就看得出来。
只要不妨碍他和纪暖过小日子,傅浩行想干什么,他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陆泽到底是没有傅浩行想的多,再加上头晕,回去路上竟是放心大胆的睡了。
来到岔路,几人分别,看着傅浩行牵了骡子带着陆泽走,纪暖笑叹一口气,然后就感觉背后的格里在看着她。
“怎么啦?”
“没有事。”他低头,借着身高差,用下巴枕在她肩膀,“只是觉得你出来一趟,好像精神不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纪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她飞快的在脑海里组织语言,不等她编出精神不错的理由,格里已经幽幽的问道:“是不是PTSD的缘故?”
纪暖浑身僵硬。
格里自然感受到了,他闭了眼,不以为意的说道:“在我面前不用这么拘谨,早在潘多拉,我就清楚你的底细了……有什么难处,你可以告诉我,虽然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两个人想办法总比你一个人闷着要强。”
“……”
这病是纪暖的逆鳞,等闲触不得,她认为这是自己意志力不坚定的表现。
而且心里的那些痛苦……她不想说。
格里也没有逼她,只是用手臂圈出一个温暖的臂弯,把她护在其中:“现在不说也不要紧,我会等到你更加信任我的时候。”
纪暖沉默一阵,突然说道:“格里,我没有家世靠山,也没有身怀绝技,长的也不好,你到底图我什么呢?”
格里在背后笑起来:“就图你这认真劲儿和傻气。”
“啊?你不是想要我一心一意对你吗?怎么又变成这个答案了?”
格里收紧手臂,酸溜溜的说:“原来你都记着啊,我还以为你见了老情人就忘的一干二净了呢。”
听他吃这飞醋,纪暖反倒放下了心里的芥蒂:“这么可能?我这不是跟着你出来了吗?”
“要不是我先下手为强……”语气听着满满的委屈。
是的,他一直担惊受怕,担心纪暖在船上会被百里云川给笼络回去。
所以他一刻也不能多待了,他要掌握主动权,把纪暖攥在手心儿里,时时刻刻的看着她。
纪暖也不说话,只是飞快的扭头,在他脸上啄了一口,然后就若无其事的转回去,当无事发生了。
格里心里痛快,倏地搂紧她撒娇:“再来一个,我还要。”
纪暖被他缠的红了脸,下意识的夹了一下马腹,受惊的马撒开蹄子带着两人向前狂奔,颠出了她一路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