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出门的时候他知道,我一直没回来,他就去找我,然后把我从里面捞出来。”纪暖说着,揉揉腿,“我福大命大,竹竿没伤到要害,就刮出了些皮外伤,李魁怕人以为是他把我推进去的,只好带我去山洞里养伤,原本打算等伤好了再回来给大伙儿赔罪,没想到大伙儿先一步找到我们,之后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
寨民乍听到这种说法,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这说法的可能性,最后感觉,这还真像李魁这愣头能干出来的事儿。
李魁这人,以前没什么存在感,在寨子里提起他,寨民都得先想一想,然后脑海里才会出现一个闷声不吭的傻大个儿形象,基本不可能把他跟杀人放火联系起来,所以在他头回负荆请罪的时候,寨民们才会那么惊讶,以及不敢相信。
现在一想,果然是疑点颇多。
这可是在大家眼皮子底下长起来的好娃子,怎么一眨眼就变成恶徒了?
奇怪得很嘛!
现在人都哭着说坏事不是他干的,那十有八九就不是他了。
但不是他,又是谁呢?
李魁这回是受了大委屈,哭着哭着就倚在纪暖的腿上,跟一条流浪半年才找到主子的狗一样,可怜见的。
格里嘴角抽搐,手不由自主的伸到口袋里摸枪,想把他毙了,但是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纪暖把他的枪给没收了。
算这小子好运,有纪暖罩着。
李魁一喊冤,寨民也起了疑心,又有人问了:“如果坏人不是你,那是谁啊?你为啥要自己认啊?”
“是啊,李魁,这种昧良心事儿你怎么能干啊?”
“到底是谁?你把他揪出来!寨子里出了鬼那还了得啊!”
寨民七嘴八舌,把话题引到真凶身上,纪暖在四周扫视一圈,依旧没有看到寨花刘的身影,倒是看见几个神色惊慌的年轻男子,跟纪暖对视之后,立马心慌气短的避开视线。
这几人纪暖有印象,都是寨花刘身边的追求者,大概没想到替罪羊居然敢开口喊冤,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纪暖也没有跟他们过不去,她答应李魁保守秘密的。
李魁就只喊冤,别的一个字儿都不多说,寨民心急,也不知怎么撬开他的嘴,都气得恨不得能再打他一顿,倒是买买提若有所思,最后主动发话:“既然人是冤枉的,那就把他放了吧。”
大多寨民都点了头,只有那几个遗属不依不饶:“寨主!怎么能这么把人放了?我们家老王/老丁……不是他害的,那到底是谁害的?总不能就这么糊涂着死了吧!”
“是啊寨主!没这样的事!他能喊冤,我们家死鬼可怎么喊?他们死的更冤啊……”
纪暖顺手拔了身边一个寨民腰间的刀,手起刀落,割断了李魁身上的绳子:“上回你们已经把他给了我们,李魁就等于是清缴队的人了,我相信他是冤枉的。劳动诸位大驾去找我们,真的很感谢,我们在这儿打扰这么长时间,也差不多该告辞了,大家伙儿,对不住,咱们就此拜别吧。”
众人都没想到纪暖刚回来就要走,还给他们留了这桩无头案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拦她,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时,一个女声从人群中传出来,清晰尖利:“这女人是犯了事儿就想跑!咱们绝对不能放过她!”
一听这身影,纪暖暗自扶额。
唉,大妹子,台阶都给你铺好了,你干嘛这么急着出来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