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炸吞没了嚎叫,火焰灼烧了腐朽,在人类的坚船利炮下,庞大的尸群不堪一击,成为了助燃的燃料,越烧越猛。
想想南云,想想华都,还有格桑,章西……
纪暖不让自己可怜丧尸,扭头伏在格里胸前,老老实实的听着他的心跳。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不管心里多乱,只要听着心跳声就能平静下来。
轰炸持续了三个小时,爆炸和火势使得丧尸不进反退,轰炸机一趟趟的在鲁江两岸往返,直到最后一架消失在南边的天空。
受到火焰长城的波及,纪暖他们所在的这边也是气味刺鼻,浓烟滚滚,在车里都闻得到那种腐肉和土地烧焦的臭味,大量火药爆炸燃烧,硝烟味也很重,尸油、燃烧物还有丧尸的碎片被江水推到他们这边的岸上,在日暮之中,显得十分苍凉。
纪暖看着江水,感觉无论如何都吃不下鱼了。
原路已经被闻声而来的丧尸堵住,两人没办法从原路回去,只能开车继续往前走,最后来到一个江边的小哨所。
小哨所和轰炸的河段有相当的距离,丧尸不至于追过来,周围荒无人烟。这所小水泥房子能遮风挡雨,里面有桌有凳,还有张可以容纳两个人的小床,对于两个一直睡在车里得家伙来说,这个落脚点很可以了。
格里把车停好,纪暖进去简单收拾,居然还在地上发现了几只用过的套儿,上面脏兮兮的,估计也丢弃很久了。
格里马上就进来,她下意识的把那东西往角落里一踢,然后把背包放在地上,招呼他:“格里帮帮忙,把床垫抬出去拍一拍。”
“好。”
格里对她言听计从,把床垫抬到屋外立在外墙下,还在抽屉里找到了一根没有电的电棒,然后用衣领护着口鼻,把床垫打得砰砰之响,灰尘齐飞。
等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后,他把拍打干净的床垫抬进去,纪暖把露营用的防潮垫铺上,然后往上铺毛毯,盖被子。格里见她忙碌,自己也不闲着,在小屋窗口点了火炉,外出一趟取了江水,过滤一下就搁上煮。
这里是上游,丧尸碎片和火药都流不到这里来,上上游有什么,他就管不了了,眼不见为净,横竖也毒不死他们。
纪暖不想吃鱼了,他也没在江边找到别的能吃的动物,这会儿就带了手枪,想去外面的林子里碰碰运气。
纪暖一听,眼前一亮:“那我也去。”
格里想了想,说:“行。”
他们灭了火,锁好门,开车出去了。
临走前,纪暖把角落里的背包也带上了,床上东西倒是没动。
西南两省气候温暖,一条鲁江几乎把华夏的气候分成了两边,东省和北省的气温已经个位数了,西南两省却还是时常艳阳天,只是入夜以后才会显出寒冷。
两人装备充足,皮外套也有,这时候穿上同款拉好拉链,在林子里找地方停车,然后挎着枪下来,仿佛两个猎人。
这边的丧尸不多,林中总应该有点猎物,哪怕摸到一两只鸟蛋也行啊!再不济,蛇肉她也能接受啊!
只不过摸黑行走半个小时,连个屁也没找到。
看到她在身边嘟嘴,格里正要开口安慰,忽然,眼角瞥到一个一闪而逝的白影,两人都看见了,顿时喜不自禁的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