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3 遥远

里云川也变成了那个样子。

    江南看着湖玉笑，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就在这两人不知所措的时候，百里云川已经到达监牢。看守见到是他，没有多问就放了行。百里云川径直走到关押东琉璃的牢房外，隔着栅栏，看她抱膝坐在里面，萧瑟又可怜。

    然而他不会心软。

    “东琉璃。”

    他终于开了口。

    牢房里的小身影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像打足了气一样抬起头，看了过来。

    看清外面的百里云川之后，东琉璃紧绷的神经总算松懈下来，她肩膀一软，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两人隔着栅栏相望，她的眼泪不住的往下淌。

    “太好了……太好了……”

    百里云川却没有丝毫欢欣，他冷冷的看着东琉璃：“她在哪里？”

    东琉璃擦去眼泪，站起来，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我不知道。”

    “我可以放你走。”

    东琉璃一愣，继而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再度往下流：“为了她，竟然能做到这种份儿上……我不明白，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了？因为我跟别人睡过吗？”

    百里云川只想知道纪暖的下落，如果东琉璃不知道，那就没有什么用了。

    他不想再耽误时间，转身就走，东琉璃扑到栅栏上，伸手抓住他的衣服，死活不松，几乎歇斯底里的吼道：“你说呀！是不是因为这样！”

    百里云川回头，用力扯开她的手，东琉璃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他的手，一边哭一边摇头：“云川，你知不知道，我担心你担心的快要死掉了……为了你，我背叛卡伦，他不会饶过我的……我救了你一命啊，你不能丢下我不管……”

    百里云川神色冰冷，一言不发的，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

    在这个时候，东琉璃才看出来，自己从小倾心的男人究竟有多狠。

    枉她自诩艳冠华都，只要她想，就没有得不到的男人，可是到了百里云川这里，她彻头彻尾的失败了。

    他从来没有对她动过情。

    她输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平民，一个和各色男人周旋的女人。

    百里云川喜欢的是那样普通的货色，东琉璃败的不甘心，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可百里云川终究是甩开她，大步走了。

    伸出去的手抓了个空，东琉璃眼睁睁的看着百里云川越走越远，终于连脚步声都听不见，她抓着栅栏往下滑，慢慢蹲在地上，把头埋进膝盖里。

    她输了，输给了最看不上的纪暖。

    这些天，她被关在雷霆号上，每天都过着不见天日、不知前景的生活，她战战兢兢的等待着，也并不为自己的安危而担忧，她最怕的是有人告诉她，百里云川没有撑住。

    现在，他撑住，活过来了，那冷冰冰的态度却叫她觉得仿佛重新死了一回。

    就算她把心掏出来放到百里云川跟前，他也只会嫌她的血污了他的眼。

    不管她为他做了什么，他都不稀罕。

    他不稀罕……

    眼泪缓缓止住，东琉璃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拨开脸上的乱发。

    她算是看明白了，不管她做什么，也感动不了百里云川。

    他不仁，她就不义。

    她从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