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喳喳的鸟没肉,咬人的狗不叫。’
池四夫人黑脸,这话越来越不沾边了。
池三夫人失笑:“看我这嘴,就是这么个事,我对侄媳妇可是从来都没有什么意见的。”然后反应过来,这种场合,笑似乎不太合适。
池四夫人:“那也是人家大侄子媳妇的本事。”
细想起来这位侄媳妇到了侯府之后,不管是长辈还是妯娌,就没有一个交恶的,联系世子当时的状况,可不是本事吗。真本事呀。
两人都觉得可惜,这位侄媳妇也是命运不济,遇上侄子那么一个短命的,不然这位当家夫人定然不会太过逊色。
池三夫人嘴巴笑道一半,想起来如今的场合,大伯子在里面还拉着一口气呢,真不是时候。所以脸色变换的有点僵硬,让人看着别扭的很。
池二夫人心眼不多,只是真心的为了侄媳妇还有小孙女高兴,能有这么一个侯爷的祖父名头,孩子将来的婚事也不会太过艰难。
阿弥托福,虽然大房活着的死了的,还有半死不活的都怪恶心人的,可真心的心疼这娘两。躺在床上糊弄着喘气的奉恩将军,大概是觉得安慰了。
听完池二老爷那话之后,很突兀的,昏迷多日的奉恩将军,没等众人从老二的气魄中震撼中会神呢,就把最后一口气给咽下去了。
众人只能感叹在,这位对定国候这个称呼到底多执着呀,死都这么在乎呢。
昔日的世子夫人,带着闺女哭号出来,宣布奉恩将军与世长辞了。
族中的长辈过去把这位曾经的定国候的脸给盖上,从此阴阳有别了。
这位寡嫂抹了眼泪,拉了闺女,被丫头婆子们从内间扶出来,转身就跪在了老太爷,老太夫人的跟前,拉着小娘子,实实在在的扣了三个头,
声音沙哑的不像话:“我们娘两不敢忘记二叔二婶的恩情。”
太夫人扶起侄媳妇,拉起小孙女:“说这些做什么,快好好地歇歇吧,还有的折腾呢。”
即便是这位侄媳妇用了心计,那也是阳谋,自己心甘情愿的跳坑,不忍心而已。所以没什么怨尤,池二夫人没心眼不等于看不明白。
何况自己当初频频的去人家侄子媳妇院子里面,也是有所图谋的不是。能够有如今的这番场景,太夫人只觉得对得起别人就好。
芳姐看到这娘两没把自家婆婆当傻子,真心实意的拜谢,才走过来,扶着自家婆婆,把这位大嫂给扶了起来:“都是当娘的,大嫂不用在说什么,侯爷当初就答应过世子大哥,要照顾你们母女,原本条件所限,如今一个府上住着,嫂子若是有什么事情,只管过来娘这里就好。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世子夫人再次拉着闺女跪在地上扣头,这话就更有分量呀,一个府上住着,自家闺女将来就能在侯府出嫁,找婆家的时候,就能在提上一等:“弟妹恩德,嫂子永世不忘。”
芳姐摇头,他不信这个,顺手而已,府上不差那么点粮食,何况还是这么一对明白事理的母女,把孤儿寡母的赶出去定国候府的面子就好看了吗:“嫂子不用如此这般,大娘同我家娇娇那可是姐妹呢。事情还很多,嫂子还是带着大娘先下去谢谢,怕是过会,就要有客人来了呢。”
昔日的世子夫人只觉得怕是这辈子,真的都要记住这位弟妹的好了。不管是为了名声,还是面子,还是真的因为对夫君的交代,弟妹两口子为他们娘俩做的真的已经是足够了。
奉恩将军活着的时候,侯府被他给败个七七八八了,往日的姻亲大多数恨得不得绕道走,就怕被这位瘟神给装到了,要说到交情,能够祭拜的还真是没有那么几份了。
偏偏如今换了定国候,换成了京城新贵的池二郎这个侯爷当家里地的,拜祭奉恩将军,被他当初坑过的都心里膈应,可偏偏这人还是侯府办丧事,不去祭拜,对现如今如潜力无限,他日肯定如日中天的定国候府说不过去。
真是让人纠结的膈应得慌。
所以说这位奉恩将军的死后都在书写纠结两个字。
几位池家老爷在后面操办丧事,都是平辈,琐事上不用太过讲究,池府的子侄们都换上了素服,至于披麻戴孝什么的,作为侄子也都是各自尽力了。
能做的都做了,做不了的对不住,这位大伯就没给人留下让人同情的地方,所以池家的几位老爷,现在操心的是摔盆打幡还没人呢。
如今定国候已经没有人能够动摇了,过继不过继的对池二郎一点影响都没有。
所以快到斩乱麻,哥几个一商量,就在族里远房的人家,挑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儿出来,至于要过继在奉恩将军的身后,还是过继在世子侄子的身后又是个让人纠结的问题。
几位老爷发愁,这个问题怎么都越不过那位疯大嫂,想到要跟这位疯嫂子打交道,几位池老太爷心情都不大好。
在外面接待客人的池家子侄也都不好过,伤心吧真的没有,可脸上的表情还要哀戚,一不小心看到熟人,就要习惯的笑一下,真是太为难人了。
池二郎倒是还好,绷着一脸看不出来喜乐都已经习惯了,可是那些祭拜的客人纠结了,看到这位定国候的时候,都忍不住想要说声恭喜,真的是邪性了。忍的好辛苦。
说节哀什么的,实在有点虚伪,好多池二郎的同僚竟然都是拍着肩膀来了一句,辛苦了。这个词用的,实在让人禁不住考量。
池二郎都觉得别扭,这叫什么事呀。还没见过这样的丧事呢,还是让人赶紧的把继子给定下来的好。他们兄弟在这里给大伯接待客人实在有点为难。
还要给圣人递折子,自家才出去赴任的几个兄弟,怕是没法回来奔丧了,至于有限那么几天的孝期,也都各自在任上守了吧。还真是够简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