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代表他们不敢拿六娘如何。
冬暖故离开曹顺的宅子后并未直接回左相府,而是在街尾转了个弯,进了一个无人居住的破院子,在漆黑的堂屋前停下了脚步,抬手推开了那虚掩的门扉。
失修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旋即有一股腐朽的味道扑鼻。
冬暖故面色不变,只是将手中的风灯往前抬了抬。
这是她这个身体的本尊与其母亲还有六娘曾经居住过的宅子。
然,只当冬暖故手里的风灯才稍稍往前抬起时,一道凌厉的风从她身侧劈来,她迅速偏身的同时将手中风灯往旁甩去。
凌厉的风将风灯削开,蜡烛落地,瞬间熄灭,一切被黑暗湮没。
与此同时,冬暖故的咽喉上贴来一股锋利的寒意。
是剑。
“不想死就别动。”阴沉的声音,带着粗重的喘息,是名男子。
寒冷的夜风带着雨水灌进屋里,吹得腐朽失修的门扉吱呀吱呀作响。
冬暖故没有动,却也没有惊慌失措,反是轻轻一笑道:“我若死了,公子也活不了。”
男子手中的剑微微一颤,只差一毫便能割破冬暖故的咽喉,只因在男子抬起剑贴着冬暖故咽喉的瞬间,他的腰上缠上一条冰冷冰冷的东西,此刻正有嘶嘶的声音在他耳畔轻轻响着。
冬暖故依旧不慌不乱,依旧在浅笑,“银环蛇,公子听说过么?”
男子手中的剑再一次轻轻一颤,冬暖故笑:“看来公子是听说过的。”
“你想怎样?”男子阴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起的喘息声更重了,冬暖故能清楚地闻到血腥的味道。
“我并不想怎样,我不过是个路人而已。”冬暖故不疾不徐道。
“咳咳咳——”男子陡然咳嗽起来,冬暖故只觉她咽喉前的阴寒撤了去,而后听“钉”的一声,是剑尖拄地的声音。
男子的咳嗽声愈来愈剧烈,充斥在冬暖故鼻尖的血腥味也愈来愈浓,冬暖故轻轻跺了跺脚,那缠在男子腰上的银环蛇便哧溜滑了下来,重新缠到了冬暖故腰上。
冬暖故摸摸银环蛇的脑袋,转身就要离开这间她难得回来一次的宅子。
然,她才迈出第一步,本是半开的门扉被屋内忽起的一阵厉风打上,砰的一声阖上了,震起一阵呛鼻的霉灰,却是阻了凉风隔了冷雨。
“慢。”男子的声音在黑暗中低沉响起。
“君子说话也有反悔之说?”冬暖故站定脚步,未回头,只是轻轻地冷笑一声。
男子默了默,随即稍稍放缓和了声音道:“方才冒犯了姑娘实为惭愧,在下在此给姑娘陪个不是,还望姑娘能原谅在下方才的鲁莽。”
黑暗中看不见彼此,冬暖故慢慢转回身,循着男子的声音看向他所在的方向,淡淡道:“公子想要我帮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