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架军用望远镜,架起来一看,果然钟府中的情况一清二楚。
他没空去问这么神奇的装备是何来历,而是专心的看了起来。
钟府里到处都是伏尸,场面触目惊心,那一道道血色光柱之中,还有不少钟府里的亲人被封印在其中。
那是他们触动了阵法机关的结果,当然,那些被封印的也只是尸体而已,他们早就已经失去了性命。
有人袭击了钟府,并且反向开启了钟府里的法阵,令原本应该是保护钟府的法阵变成了杀人利器。
最令钟尚书崩溃的是,他还在其中一道血色光柱之中,见到了自己的爱妻,那个陪伴了他几十年的女人,如今也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还有他那个美丽的女儿,衣衫破烂,花容失色,一脸凄然的被封印在了另外一道血色光柱之中。
没有人知道,她在被封印之前,经历了什么,遭遇了怎样可怕的凌辱和折磨。
钟尚书忍不住老泪纵横,全家上下百余口,竟然无一活口,偌大的钟府之中,俨然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
啪!钟尚书手中的望远镜再也握不住的,一下子掉落在地上。
而这一声轻响,在这片寂静无声的街道上,显得有些刺耳,竟然惊动了百步之外的打更人。
门口的打更人纷纷将目光望向了这边,几乎同时,陆梦鳞感应到了几股不弱的气息,正在飞快的向两人所在的方向靠近。
“走了!他们追来了!”陆梦鳞二话不说,一把拎起钟老头,身形疾退,几下起落就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之中。
仅管手里提着一个人,但是陆梦鳞何等的修为,他只要想走,没人能留得住他,至少这些打更人还不行!
很快,陆梦鳞带着一脸面如死灰的钟尚书回到了东一区。
钟尚书作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逛了一圈之后,再次回到了这栋小院子里。
可是,只要一想到家人的惨状,他就觉得万念俱灰,恨不得咬死面前的这对狗男女。
若不是他们,若不是幻海,他钟欣仍是当朝吏部尚书,六部之首,又怎么会遭受这等抄家灭族的大恨事!
陆梦鳞知道这老头的心情不好,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幻海这贱人,老夫纵然做鬼也不会放过她!”钟欣怒冲冲的低吼道,那副模样像极了咆哮中的野兽。
“还有你们,你们何必惺惺作态,干脆杀了老夫,一了百了!”
端木青衣不知道这老头发的什么疯,她眨了眨眼睛,把刚煲好的汤放下,转身离来。
陆梦鳞摇了摇头,叹息道:“你恨错人了,幻海殿下没必要这么做!”
“不是她?还能是谁!”钟欣怒道。
陆梦鳞端起了汤碗,想了想,又放下了。
“你已经在我们手上了,再去抄你的家,杀你的家人,那不是画蛇添足么?你冷静下来想想,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钟尚书闻言,浑身一震,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不,不是她?那会是谁?难道是?”
“那些守在府门前的黑衣人,你应该认得出来吧?神朝之中,有谁能调动他们呢?这不是明摆的么?”陆梦鳞摇头道。
“不!这不可能!那些打更人只受皇宫大内节制!不对,幻海调不动他们!只有掌管大内的皇后才能调动他们!你胡说,皇后娘娘为什么要抄我的家?”钟尚书越想越心惊,声音不由得弱了下去。
“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你自己想吧!我只能表示同情!还有,如果你想到什么的话,也不用告诉我。”陆梦鳞摇了摇头,没好气的说道。
他这般不在意的姿态,反而让钟尚书相信,这件事与他无关,而且他只是一个底层人物,压根就不清楚法神城高层的事情,他连打更人身份都认不出来,更不用说别的事情了。
“等一等!我要见幻海殿下!我知道是谁害我全家了!你快叫幻海来见我!”钟尚书突然暴怒道。
陆梦鳞耸了耸肩膀,冷笑道:“你想多了吧?我就是一个小小的看守而已,幻海殿下想见你的时候,自然会通知我,我可找不到她!”
钟尚书又是一震,心知这个年轻人说的应该是实话,以他的身份地位,又怎么可能随便就见到幻海公主殿下呢?
“你先不要走!我有事情告诉你!你一定有帮忙将这些事情转达给幻海殿下。”钟欣连忙上前,拉住了陆梦鳞的胳膊。
“你别告诉我啊!我可不想听你的故事!”陆梦鳞耸耸肩,道。
“不行!这些都是松林七贤犯下的罪行,老夫还有证据,你必须听,然后告诉幻海殿下!我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替我那可怜的女儿陪葬!”钟欣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