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步 粉丝

个小球员很是一般，陆懿净的教练曾经说过，她技术特点就等于是无，中国队要的她身上都没有，走到今天再来看陆懿净，确实感触很大。”

    全场都在鼓掌，报以雷鸣一般的掌声，甚至有人满脸的惊讶。

    “这是……什么啊？”

    武涛没有说什么，严肃依旧绷着一张脸在看场上的比赛。

    侯宇发球，陆懿净……

    “抢攻了，在抢攻……”

    陆懿净侧身右手加大力道重心放在左腿上快速的挥拍，侯宇将球抢救了起来，现在可以说解说员已经站到了陆懿净的一侧。

    “开拉。”

    拉死了侯宇，打的侯宇没有脾气，侯宇已经急了，脸上的表情已经泄露了她的心里情绪，她急了。

    “你看侯宇她现在就急了，拉的话，很少有人能拉死陆懿净。”

    “对，这个时候更是应该冷静下来，想想自己的战术，不要急。”

    “这点我就觉得陆懿净这名球员心理素质是真的过硬，你从来就在她的脸上看不见太多的情绪外泄，表情管理的很好。”

    侯宇发球。

    球发过去，陆懿净快速近网球拍一阵风一样的直接扣了过去，速度很快力气很大，根本不给侯宇反应抢救的机会。

    “漂亮！”

    “陆懿净发球。”

    “好球！”

    侯宇接发球陆懿净马上采取侧身反拉，侯宇接起，陆懿净又再次出现了一种类似于削球一样的球，打的又低又飘，侯宇完全就是懵了，她没和陆懿净这样打过球，完全都是在概念之外。

    “陆懿净发球。”

    侯宇接发球，陆懿净抢拉，球刚刚过界立马拉了过去，拉的又凶又狠。

    “今天这场比赛到了最后打的还真是……”

    “场面上比较漂亮。”

    体育馆内能容纳五千名的观众，现在是全部都坐满了，座无虚席，小方块的进行在开声帮着陆懿净加油。

    有人组织的站起，第一排的位置背对着比赛的球员，挥着手。

    “陆懿净……”

    “加油！”

    席东烈第一次并没有喊，觉得这样子做有点傻气，可当周围的所有人都在呐喊，他们不见得都是陆懿净的球迷，但这一刻被她折服，这个姑娘现在是他们的偶像，他们愿意为这个姑娘开嗓，为她呐喊。

    席东烈手中进场之前他有买了两个加油棒，为什么买，绝对并不是为了给谁加油，而是纯属觉得当时看着有一点意思，手里的加油棒相互敲着。

    陈如是从来没觉得陆懿净是天生吃这碗饭的，更不承认女儿有天赋，在她来看这就是求生不得不为之，但是这一刻看起来陈如是脸上的高兴之情是溢于言表的，有一种隐隐的高兴自豪，那种属于母亲的自豪之情这是在她的脸上第一次出现。

    这么多年了，从这个孩子降临到这个世界上，她没开心过一秒，过去这些年她不停的在怨恨，在埋怨在憎恨在漠视最后淡漠一切，而生为一个母亲的情绪在阔别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一点，尽管只有一点。

    她很想找个人去倾诉，却不知道自己能找谁。

    和陆湘琪通过电话，当时陆湘琪就是想问这一句，也许问之前她心里是存了想法，认为陈如是就算是做面子也不会按照她认为最不好的那个去想。

    “妈，你高兴吗？”

    “高兴。”

    陆湘琪其实原本心里也有为陆懿净高兴，从小一起长大的，在重新找到了正确的人生观，她可以坦然的面对，去祝福祝贺陆懿净，却被陈如是的一句话彻底僵住了。

    对湘琪来说，乒乓球也可以是被抢走的，毕竟已经被抢走过，但妈妈不一样，她想这个妈妈是自己的妈妈，自己独一无二的。

    陆湘琪挂断电话之后，愣神了很久，只是出神，脑子里也不知道想些什么，有些乱，最后自嘲的笑笑，拿着球拍。

    希望有一天在国际的比赛场上，我们会在相见，陆懿净！

    年少的时候手握着机会，自己却不曾把握，任由机会从自己的手缝当中流走，眼睁睁的看着，她不曾做过任何的努力，等到长大了，机会不再来了，她却苛求机会，希望机会降临，重新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陈如是去看了陆康安，从陆康安死，她闹过作过却一次都没来这里见过他，不是不想来，只是心里不情愿来。

    对陆康安怎么说呢，拥有着年少时候的爱恋，但在深刻的爱恋经过这些年也就淡化了，更像是亲人一样的感觉，陈如是拿着手帕给陆康安收拾着墓碑，擦干净。

    地面上摆着鲜花，这是陆奶奶送过来的，大约不会超过一个星期她就一定要上来一次，见见自己的儿子。

    陈如是觉得自己今天可以站在这里，问心无愧，丝毫不怕任何人来问，她陈如是对得起陆康安，是陆康安对不起她，是陆康安没有陪她到老。

    “你女儿现在很优秀，今天的这场比赛打的很好看，我承认陆懿净是有些天分的，估计是随了你。”

    自己站在这里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的话，回到家的时候陆天华早就下班了，正在做饭呢。

    “回来了？”

    陈如是应了一声，换了鞋子，径直回了房间，她从来不干活，不喜欢干也不愿意干。

    她曾经想过和陆天华离婚，但离婚以后湘琪和湘君要怎么办，就算是为了两个孩子她也不愿意这样做，还有今天见了陆康安之后，她的心情莫名的就平静了下来，真正的获得了解脱。

    陆康安已经入土了，他已经不在了，她的身上也不再背负任何的压力，她为陆家虽然没有留后，但却为陆家养了一个不算是太废物的孩子。

    比赛之前其实采访陆懿净的人不是特别多，当时赵晨晨打趣陆懿净，说你看，都是跟着敏姐的，净姐你混的也不行啊，但是陆懿净嘴上是没有讲，但她心里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一切等结束之后再看。

    她从比赛场上下来，媒体就围了上来。

    “你看，这不就来了。”懿净心里想着。

    席东烈看见了武涛，通过宋洋他和武涛也算是认识，这张票还是武涛给弄的，武涛席东烈走了过去，握了手，他握的自然不是席东烈的手，而是文荣集团主席儿子的手。

    “来看球了。”

    席东烈微笑，点点头。

    “来看陆懿净比赛？”

    武涛是觉得席东烈就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毕竟这样的富家公子哥他能缺什么女人，想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再美的也有见过，说句不好听的，各种选美出来的，任你选择，生在这样的家庭，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当时宋洋在中间过话，武涛第一是不愿意这样介绍，因为陆懿净正在上升的阶段，第二就是觉得不合适，当时也有想，可能会得罪人，但没想到对方竟然就这样没有隔阂的出现在比赛的赛场上了。

    “对，最后一局打的很美观，她是我偶像，我能和她要个签名吗？”

    武涛：……

    这是一个疯狂的脑残粉儿啊。

    严肃伸手去拉陆懿净，今天她没太激动，明天还有比赛要参加，拿下就拿下没有任何的其他情绪。

    “晚上去游泳？”

    严肃有话要对陆懿净说。

    队内已经做出来了最终的对战方式，要确保郑敏的冠军，实在是因为陆懿净的水平有时候真的不好讲，所以明天的那场比赛当中郑敏必须拿到冠军，然后参加团体赛。

    团体赛的重心是郑敏而非陆懿净，一旦明天的单人对决陆懿净获胜，也许会对郑敏的心里产生一些影响，所以领导也是有领导的考虑。

    队内一直就存在让球，这次终于落到了陆懿净的身上。

    严肃是想着自己说，会不会刺激到她，毕竟现在陆懿净要争的意识特别的强，她想向上，这点所有领导教练也都清楚，作为主教练只能严肃来谈，尊重大局，尊重领导层的决定。

    “好。”

    武涛对着懿净招招手，严肃推推她，让她过去，懿净走了过去，探出半个身体看向武涛。

    “这是席东烈先生，他是你的粉丝。”

    陆懿净不太喜欢什么粉丝不粉丝的，没有能力有什么粉丝，有了能力之后这些东西也会自然而然的出现，没什么觉得好惊喜的，或者说她对席东烈一点感觉都没有。

    第一次见面能有什么感觉，不过是个男人，有世界冠军来的重要？

    一个世界冠军的奖杯摆在眼前，你让她做什么她都愿去做，但一个男人而已，任何感觉都无。

    “你好。”

    席东烈伸出手，陆懿净没伸，拿着笔看着席东烈，要签名是吧。

    “签在哪里？”

    席东烈一愣。

    真的是很少有看见女人这样反应的，他不敢说自己是个美男子，但自己本身也不是太差是不是？对女人还是有点吸引力的对吧，怎么这人的反应就是这样的？眼睛里压根就没看过他，他能感觉得到，是真的没把他看进眼里。

    “这里。”

    席东烈拿出来一个本子，陆懿净在上面写下来了自己的名字，指指场内，武涛对着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陆懿净就转身离开了。

    武涛看着席东烈有些同情，这孩子的脑子里压根就没什么男女之情，她还不懂得恋爱呢。

    之前队里传她和陈肇有点暧昧，严肃当时就拍桌子了，说不可能，一个不可能十个不可能的，说陆懿净就不可能谈恋爱，最后真的就应了严肃的那句话，两人现在连话都不说了。

    “这丫头说过一句话，她的一切都要为世界冠军让步。”

    席东烈觉得这样挺好的，即便不能成为情侣，作为朋友来说也是很不错的。

    “晚上有幸能请她吃顿饭吗？”

    武涛摇头，这个肯定不行，明天陆懿净还有比赛，他现在都不清楚陆懿净会不会退，川岛松子的教训给了他们留下来太深刻的记忆，虽然不差这一个半个的，下面还有大批量的球员等着冒头呢，现实来讲，中国队最不缺的就是球员。

    陆懿净和严肃去游泳，第二天比赛照常的进行，郑敏没有意外的获得了冠军，陆懿净亚军，侯宇为季军。

    陈如是当时的反应就是砸了一个水杯，特别的失望，明明昨天打的不错，结果今天竟然输掉了，她到底是怎么搞的？

    震惊的无以复加，不理解，没有办法理解，当时陈如是的想法就是马上要联系到陆懿净，事实上她也确实就是这样做的，懿净接受的很平静，不平静怎么办？

    陆奶奶倒是觉得有些遗憾。

    “你这个老太太现在胃口也被养刁了，第二不是挺好的。”

    陆奶奶就笑，是啊，人的心总是不容易被满足的，拿到第二就想拿第一。

    “别总说我，你心里就觉得痛快了？”

    陆爷爷是不了解乒乓球，乒乓球的一些规则他也不懂，但只是看场面上而言的话，日后总有能胜利的时候，他对此深信不疑。

    陆懿净输的任何人都没有看出来所以然，但了解行内规则的，其实是有人知道这就是让球了，让的没有痕迹，其实说白一点，就是糊弄观众，让观众认为陆懿净是真输，场面上还不能打的特别的难看，反正观众是没有人看得出来，郑敏的状态原本就是不错。

    让的时候，郑敏肯定是不知道的，也不会让她知道，队内有队内的规矩。

    当时川岛松子选择离开的时候，和队友之间也是发生了一连串的误解，她也有给人让过球，但对方并不知道，你给让了人家又不领情，你自己又会觉得特别的郁闷，就一如此刻的郑敏一样，按照她和陆懿净对战的成绩来看，陆懿净是赢不了她的，郑敏也没有往让球上面去想，陆懿净也没打算说，教练领导就更加不会多言。

    一切还是照常就绪。

    陈如是的电话是在比赛当天晚上她接到的，在电话里陈如是是彻底翻了，质问陆懿净为什么拿不到冠军。

    “有什么原因，拿不到九十拿不到。”

    “拿不到就是你能力不行，你就需要去练，别人付出一分你付出十分，你还拿不到？你就距离冠军差这么一步。”

    让球，任何人的心里都是不太舒服的，对于陆懿净来说一样的是，现在又被陈如是这样就差指着她的脸来骂，可现在和指着她骂有什么分别吗？她又不能说。

    “好了，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谈，我要挂了。”

    “陆懿净……”

    陈如是像是一只炸毛的火鸡，她恨不得上房，可惜对方她的女儿不肯给她机会，毫不考虑的直接挂断电话。

    陈如是拿着电话继续拨打，却打不通，显示正在通话当中。

    懿净在给爷爷奶奶打电话，奶奶还是那个调调，打的很好。

    “有笔钱会进入户头。”

    “我和你爷爷商量了一下，懿净啊你已经足够大了，自己去弄个账户，以后自己的钱就由自己来管理。”

    懿净拧着眉头。

    “奶奶……”

    “你听奶奶说，我和你爷爷现在也跟不上潮流，钱是你赚的，你愿意给爷爷奶奶一点零花钱，你爷说了现在我们家大孙女出息了，给了就拿着，我们好好的享受生活，你好好的打比赛，爷爷奶奶和你借光，但这个钱以后我们是绝对就不能管了。”

    “奶奶你们想不想换一个城市来生活？”

    她现在已经具备了这样的能力，能给爷爷奶奶提供更好的生活。

    “人老了，就恋旧了，在上中生活习惯了，就不愿意太动了，对了之前有电视台有来过家里，不过我给推了，这次又没有时间回来吧？”

    这个就是一定的，根本没有时间，紧接着马上又要集训，然后出国比赛，真的没时间回去，她想让爷爷奶奶来到这个城市的原因就是如此，希望可以在有时间的时候回家看看，但奶奶也有说他们的意愿，既然说不想来了，那懿净就不会勉强了，不会再提。

    “有没有给你师母去一通电话？”

    受陈如是的感染，陆奶奶现在对懿净的一些教练家属也很注意，分享了人家孩子应该所得的父爱，严肃教练对陆懿净是真的很上心，很费心。

    “还没有来得及，一会儿打。”

    “那打吧，注意身体，好好照顾自己，该吃的就要吃，别委屈自己了，别太逼自己。”陆奶奶讲最后一句：“奶奶和你讲句肉麻的，我们家小净真的很棒，爷爷奶奶以你为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