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步 你随意

果就状态不佳。

    现在在队里的位置都排到李小萌之后去了。

    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也许就会退出国家队了。

    任何一个地方都是这样的，就像是早些年陆湘琪能打下去的话，她也不会选择退役的。

    有些不是她们愿意这样去做，是生活，是现实逼着她们去这样选择。

    “我看老严现在对李小萌挺好的呀。”

    那种好是发自真心的，说实话她是瞧着，如果不是陆懿净是严指先带的话，也许那种喜爱早就超越懿净了。

    懿净的视线落在被训的郭政身上。

    小孩儿爱玩肯定就是天性，郭政吧，其实也不是爱玩她就是大大咧咧的，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但她很努力的，努力懿净都看见了，是她师妹，平时也总一起练球一起玩。

    被训，她自己还表示没怎么样呢，看见陆懿净在看她，偷偷的招招手，结果被严指又给抓到了，又一通好教训。

    这孩子说白了，有点傻白甜。

    陆懿净休息够了，和郑敏下场，勾着郭政的肩膀，她是偏爱郭政，这谁都瞧得出来。

    她也不是教练，只是个师姐，同门的师姐喜欢自己的师妹也说不出来别的。

    出去打公开赛，这次李小萌和郭政都有出战，赵晨晨的位置就尴尬了起来。

    在武涛这里，就等于是遗弃了她，她原本也不是严肃在带的，辛格是想用，可惜她状态不好，一下子排名不知道排哪里去了。

    郑敏和谁都好，和赵晨晨也是一样，安慰过，劝过，让晨晨冷静下来好好的打球，懿净也是和晨晨谈过的。

    其实不好的状态谁都有。

    赵晨晨纠结的就是，她现在的打法被对方都看透了，你知道这样的感觉太糟糕了。

    她是萌生了退意。

    这里已经没有她的地方了。

    别管她曾经技术多么的出众，现实就是这样的，她只拿到过团体赛的冠军，个人冠军想要的都没拿到，虽然年纪还小，但有些时候也不是年纪说了算的。

    比赛之前她找过辛格来谈。

    谈话的主要内容就是，她不想打了。

    辛格他是个新教练，年纪不大，加上也是爱才，他那么喜欢赵晨晨的打法，对她付出那么多，就绝对不是想看着她最后这样，她今年还年轻，在打几年也许就会好了起来。

    郭政比赛之前还和陆懿净侃大山呢，说将来陆懿净结婚，她得去当伴娘。

    “还没影子呢，还伴娘。”

    郭政现在被调到凉州去打比赛，等于在国家队她和陆懿净在一起，回到省队她们依旧还是一起。

    国家队陆懿净和郑敏一起睡，到了凉州则是她们俩一起，相处的时间也比较长，关系自然就好。

    李小萌呢，教练是不说，但隐隐已经有了下任接班人的势头，至于接的是陆懿净的班呀，还是郑敏的班，这就不好说了。

    “你好好的打。”

    懿净和她呛声。

    这孩子没心没肺的。

    就因为她大咧咧的，你就忍不住的想要去照顾她，想要去关心她，但实话实说，这真是大实话，她一个师姐能照顾到哪里去？能给多少便利？无非也就是感情上，真的对她好不好，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的。

    郭政笑。

    “等着看我拿下来比赛吧，你得看呀。”

    郭政打的那场陆懿净和郑敏都到场了，郑敏呢，很少看其他球员的比赛，看的最多的就是陆懿净，对她也是偏爱。

    郭政打球打的很有气势，她的打法和赵晨晨如出一辙，但比赵晨晨稳健的多，发挥的很稳定，把对手牢牢的就控制在手掌心里了。

    表情和心理肯定就没她师姐那么出色，但每个人的特点不同。

    郭政以后就是赵晨晨，懿净是希望赵晨晨能打好这场比赛的。

    郑敏都坐着没有动，赵晨晨做着热身运动。

    有时候想想，其实老天爷有时候也是不公平的，明明你付出的不比别人少，甚至你也拼命了，但时运不济。

    赵晨晨上场，前三球都拿了下来，按道理说场面上，气势上她已经占了优势，但结果却恰恰不是这样的，她的进攻快，越来越快，越打自己越着急，到了后面就控制不住了，她自己的想法应该是想快速的拿下来比赛，但失误频频出现，给对方制造了机会。

    辛格不停的和赵晨晨说着，一定要稳健稳健，不要着急。

    就连解说都再说赵晨晨这就是着急打的。

    心态上不行，原本你占优势，你没有留住，到了后期人家打了上来，你又着急，又控制不住球，心理不够镇定，最后的结果就可想而知。

    武涛看到半截脸上的表情动了动。

    国家队里，不需要没有没本事的人，什么叫残酷？

    他要的是成绩，不能给他成绩，后面还有更好的等着入队呢，但是这个位置就被你给霸占上了。

    郑敏闭闭眼睛。

    晨晨心理上的关卡她自己迈不过去。

    有时候成名早吧，也是一种负担，不是每个人都是胡晓萍，不是每个人的心理都可以那样的强大，也不是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帆风顺的。

    赵晨晨结束了这场球，就掉眼泪了。

    郑敏也跟着红了眼圈。

    郑敏作为一个大姐姐，她和陆懿净好，和赵晨晨也好，和郭政的感情一般，和李小萌也是一般，因为后面的两个都是后进队的，赵晨晨这样她也觉得心里难受。

    她是到了年纪，即便真的发挥不好，退意了，她不后悔，可晨晨呢？

    还没开始，就已经走向了结束。

    一年多了，发挥就是不起来，作为前辈她可以说，赵晨晨还有一天可以站起来，但是作为教练的话，恐怕想问题就不能这样去想，教练的责任是带出来成绩，无论这个孩子多么的优秀，她不能给你成绩，你就必然要舍弃，要抛弃。

    任何圈子都有任何圈子残酷的规则。

    赵晨晨鼻子都哭红了，辛格看样子也是心里很不好受。

    搂着赵晨晨退了场。

    赵晨晨退场还拿着毛巾擦脸呢。

    她是真的心理就完全的崩溃了。

    虽然小，不是感觉不到一切，被放弃的滋味不好，但没有办法，现在队里就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

    辛格坐在她的对面。

    “你的思想包袱太重。”

    这一场比赛让赵晨晨收获了很多的骂，观众嘛，喜欢看的一定就是胜利的比赛，你打的这样的难看，有些专业的论坛还有一些八卦上面都在说赵晨晨，既然打成这样不退役，还卡在那个位置上做什么？

    站在旁的角度去说，永远都是那样的容易，动动嘴，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可以抹杀别人十几年的付出，这个时候看你不顺眼，就看不见你任何的进取和付出，你的一切都是令人厌恶的。

    球臭，技术也臭，郭政和李小萌都被提了出来，任凭是谁都能打过赵晨晨。

    亏得她成名那样的早，原来就是个蜡烛，摆着看的。

    这些呢，赵晨晨自然是看不见的，她也没有这个时间去看，她此时的心里已经是心灰意冷了。

    她也是六岁就开始打乒乓球了，从一个小城市一路打上来的，谁的成长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有些人的伤痛你是看得见的，比如郑敏和陆懿净，因为她们已经很出名了，受伤了会有很多的粉丝球迷去关注，关心你，想着你的伤有没有好，她这种处于尴尬位置的，她有伤她也是撑着，运动员有几个身上不带伤的？

    这十几年的成长都给了乒乓球，她对它是这样的热爱，热爱到了宁愿为了它付出一切，可乒乓球回报她的，却不是那样的美丽。

    从高处重重的摔了下来，她却再也爬不动了。

    赵晨晨的沮丧，这不是别人随意的安慰两句，劝劝就能好起来的。

    外界那些骂赵晨晨骂的狠的，觉得她就好像是突然杀出来的似的，和陆懿净争一姐的位置，技术又不如郑敏，郑敏至少人家拿到过大满贯，目前的成绩就连陆懿净也是比不上的，你赵晨晨是什么？

    一瓶子不满，半瓶子乱晃，各种各样不好的字眼都用在了她的身上，没人觉得她很可怜。

    赵晨晨的球迷呢，是在背后声援，想让大家看见赵晨晨的不易，可现实就是这样，你不火，你不是第一，你不是站在金字塔尖，那么注意你的人永远都是少数的，声浪很快就被覆盖上了。

    一代新人换旧人。

    郭政呢，是嘴欠，有什么说什么，李小萌就是沉稳类型的，话轻易不会乱说，说出口的话都会考虑再三，而且和两个师姐的关系也只能算是一般，她和郭政早晚就是对手。

    对于赵晨晨陨落，郭政是觉得挺惨的。

    和懿净私下就说，其实这运动对赵晨晨不公平，自己的打法还是从赵晨晨的身上而来的呢。

    倒是让她想起来了一句话，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虽然这不存在什么师傅和徒弟的关系，这个运动就是这样，大家都在互相的学习，谁能学会了，只能说是悟性很高。

    懿净弹弹郭政的脑门。

    “我真怕，我将来也是这样的结局。”

    晚上郑敏和陆懿净闲说话，郑敏说了，一年以后的奥运会肯定就是她的退役之战了，不管打成什么样子，她都会选择退役的，队里现在优秀的球员越来越多，也该退让让贤了。

    只是没料到赵晨晨会走在她的前面。

    感慨啊。

    她的话还好，毕竟拿到了那么多的荣誉和成绩。

    也有收获了属于自己的爱情，很圆满，人生没遗憾了。

    懿净回着郑敏的话，郑敏依旧先睡过去的，懿净睡不着，她也不清楚是为了赵晨晨还是为了谁，没有睡意。

    她的睡眠从以前发病的时候就落下病根了，无论在哪里都是休息不好的，哪怕是回到她爷爷奶奶的身边，还是一样，只有一次，就是回上中的路上，在席东烈的车上睡的很好，自己都没料到。

    席奶奶也有看比赛，看见赵晨晨打输的时候，就觉得这孩子的运气不好，比赛完了就哭鼻子了。

    小姑娘嘛。

    叹口气关了电视。

    以前她喜欢郑敏，但郑敏这两年状态有点回落，所以席奶奶又喜欢上了赵晨晨，觉得这丫头进攻的时候看着就特别的带劲儿，哪里能想到，最后也这样了。

    陆懿净席奶奶也很喜欢，不过喜欢的是她这个人，不是她打球的方式，综合懿净和赵晨晨的打球方式，她更加喜欢赵晨晨，因为这是力与量的结合。

    “不看了？”

    席爷爷看着自己老伴问着。

    “不看了，都打完了。”

    席爷爷就和老伴闲说话，也是提起来了陆懿净。

    “志涛说是有去见过她，她还可以。”

    席志涛的原说法是，那个姑娘身上没有任何的弊端，也没什么绯闻，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挺好的，如果小烈喜欢的话，他是不会有任何的反对。

    但到了席爷爷这里就变成了还可以。

    不是还可以是什么？

    差这么大一截子，他就觉得两个人之间会存在代沟。

    瞧着那女孩子的个性也不像是能软的，一个家庭当中，还是要互相搭配的，有硬的就必须有软的，相互包容，融合这样子，如果两个人都硬，那只会是硬碰硬，能有什么好结果？

    他个人不太喜欢陆懿净这样的出身，觉得小烈想找个什么样的都容易。

    “谁觉得好不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烈觉得好，和谁过一辈子呀，他能看上，对方也能看上他。”

    席老太太对这个八字什么的在乎的比较多，这方面没有问题的话，她就没有任何的问题，这方面通过了，她就可以满足席东烈的喜好。

    两个人有感情，总比没有感情来的好，可别过的像是他爸爸那样，喜欢咱们就追，用力气把人给追到了，然后过着自己想要的日子，好好的对人家，也别像是你爸爸那样，考虑这个考虑那个的。

    席志涛的这个婚事，这没有办法，前面有个儿子，她说什么也不可能让宋宁蹦跶起来的，如果宋宁是个好的，一切还都好说。

    偏就有那样的娘家，也别怪她出手狠。

    她从来不后悔，去想如果当年席志涛和宋宁结婚了，生个孩子，现在家庭多么和睦什么的，她不要，她就要席东烈，要自己的孙子，别人都是假的。

    她也不稀罕宋宁的那个笨脑子。

    自己一个妈都摆不平，这样的人糊涂着呢。

    好在乐馨这是想开了，这就对了。

    一个年纪小的女孩子，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啊？多的是机会，家庭又不是很差，不是不可以倒追别人，但女孩子还是要保留一点脸面的，这样显得可爱的多了，你看现在的乐馨，不就可爱多了。

    “她打完奥运会就会退役？”

    席爷爷觉得女人生孩子还是要趁早的为好，他们这样的家，不可能只让他们生一个孩子的，既然有眉目，那就快些。

    席奶奶诧异的看了一眼丈夫。

    “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这样的古板，有点自己的爱好，多难得，她现在年纪也不大。”

    这老头儿可真是的。

    真会找茬啊。

    你孙子的事业才开始爬步，你就恨不得立马让他回归家庭。

    孩子还没有个一定呢，将来怎么回事儿都是说不好的，着什么急？

    时间到了，缘分到了，自然就走到一起去了。

    席爷爷的话，她也是听出来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就对陆懿净抱了成见搞不懂他都在想些什么。

    “爸，妈，我回来了。”

    席爷爷对着宋宁笑笑，知道宋宁最近也是在看病，不清楚都清楚了，报纸上写的一清二楚的。

    “上去休息吧。”

    宋宁陪着席爷爷坐着，席奶奶就上楼休息去了，她和宋宁就属于王不能见王，远距离相处着，大家都有好印象，只要一交流多了，一接触的时间长了，那种厌烦的情绪控制不住。

    席爷爷就说席志涛不是看见了陆懿净嘛。

    “你对她是什么感觉？”

    宋宁愣愣，问自己呀？

    都知道她因为乐馨的事情，非常的不喜欢陆懿净，怎么会来问她呢？

    她现在也懒得和陆懿净过不去，一个没成现实的人，最后怎么样呢，大家都不知道，何必现在一个劲儿的针对她呢。

    加上席志涛中肯的话都出口了，她说陆懿净不好，这不就是打自己丈夫的脸嘛。

    笑笑，看着公公。

    “挺招人稀罕的丫头，我也看她打球，现在看的话，好像她的成绩和实力就是最好的，一个普通的姑娘能走到今天，已经是不易了。”

    很是中肯的评价。

    说的都是陆懿净的好，一句不好也没有挂在嘴边。

    席爷爷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宋宁。

    “我还以为你不是很喜欢她呢。”

    “以前是因为乐馨，不过乐馨都想开了，我又有什么好纠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