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唏律律……”
“喝~”
“砰~”
马鼻息啸,铁蹄轰鸣,激烈的呐喊声响和血肉碰撞交织回荡在整个狼琊山数里王庭之外的牧场之上。
帕拉哈提,侍奉了两代王庭可汗,年轻时因为骁勇善战被册封为勇士,任千夫长一职,时过境迁,如今的帕拉哈提已经是个年近五旬的老人了,他为王庭几乎奉献出了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四个儿子的性命。
大周历37o年夏季,刘策领军出塞,呼兰草原草之上燃起了熊熊烽火,一个又一个部落的在这场烽火之中覆灭,就连神圣庄重的达兰盛会,也被那支来自中原的军队无情的破坏殆尽……
狼烟四起,王庭震动,当时身为可汗的董狸立刻意识到这支军队的不同之处,帕拉哈提至今脑海里回荡着前可汗董狸带着王庭大军出征前的话:这支来自中原的部队,如若不能将他们消灭在草原之上,那么将来会给我呼兰草原的族民带来无穷无尽的灾难。
结果,董狸的话应验了,却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一场汹涌的天河翻涌带走了十万呼兰男儿的性命,也带走了自己四个儿子和董狸可汗(董狸死于陈庆伏击,族民不知)的生机,呼兰草原由此盛极而衰……
瘟疫的蔓延,病痛的折磨,远东军督府乐此不疲的动战争打击,彻底将呼兰人昔日的辉煌给彻底湮灭了……
帕拉哈提不甘心呼兰人会就此沉沦,哪怕现在身处绝境,他也要奋力一搏,他恨刘策夺走了自己儿子的性命,恨刘策杀死了自己最为敬重的可汗,恨刘策断绝了大地之母赐予的达兰盛会,恨刘策的一切一切……
“啊~”
满腔的恨意化作无边的怒火,帕拉哈提策与马上,手持厚重的马刀,带着麾下仅剩三百骑兵扑向前方疾逼近的铁索连环……
“砰~~”
“啊~~”
“哐啷~”
一声震响在牧场之上回荡,伴随着铁链剧烈的晃动,帕拉哈提所部三百骑兵与铁索阵交错刹那就被尽数掀落到了马下,铁蹄扫过,凄厉的嘶鸣连绵不绝地在狼琊山圣地回荡……
“呃~”
帕拉哈提最终没能逃过岁月的折磨,在他催马逼近一道铁索,正欲俯身挥刀将对面马背上的骑兵砍飞之时,由于用力过猛,加之马匹的颠簸,他的腰忽然扭了一下,令他忍不住直身呻吟了一声。
“咯叻~”
偏偏就是这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葬送了他的生机:那道他本可以避开的铁索,无情的横贴在他的脸颊之上,随着战马的疾驰,帕拉哈提整个人不受控制的离开马背向后仰去,倒腾了三四圈,最后脑袋朝地,重重的陷入草坪之中,他的腰早就在落马瞬间就断裂了……
就这样帕拉哈提以最为“亲密”的方式去见大地之母和前可汗董狸了,他死前最后的意识究竟是什么,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毕竟一切生的实在太过突然……
“羽翎卫~”
“喝~”
两翼上坡方向,早已准备就绪的两千重骑兵,在左翼卓少云的一声咆哮下齐吟一声,随后策马扬刀,踏动沉重的铁蹄,带着劈山分浪的气势,向下方已显混乱的王庭骑兵,无情的席卷而去。
“不好,两翼,注意两翼~”
吉罗拉虎望着俯冲而来的又一片羽翎,惊得的是胆寒心裂,要知道,正前敌军方这三千铁骑已经快让自己抵挡不住了,若让那两翼骑兵从侧翼切开阵型然后再配合正面骑兵突击的话……
吉罗拉虎顿感冷汗浸透全身,不敢再想下去了,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唏律律……”
卓少云胯下的西域良驹喘着粗重的气息,他冰冷的面甲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眼孔里射出的视线紧紧锁定在向自己冲来的呼兰骑兵身上,随后手中长槊高高扬起,指挥着身后督军卫和七百新军羽翎前进,随后一马当先加俯冲了下去……
“噗~”
“砰~”
“砰~”
卓少云借助地势之利与呈“品”字阵型的三名敌骑错身刹那,手中长槊一挥,长达九十公分的矛刃立刻带走左侧一名呼兰骑兵的头颅,还未来的及看无头尸体是否倒下,力道未减的长槊顺势砸在正中呼兰骑兵的太阳穴上,只见那骑兵登时七窍蹦血,整个人侧翻两圈跌落马背,随即又借助右手手腕处的铁护腕一记勾拳“贴”碎了右侧呼兰人的咽喉……
瞬息之间,三骑狼骑尽数断绝生机,卓少云连头都没回,再次向前方敌阵策马杀去,身后一千羽翎将士感同身召,士气大盛,更加紧紧的跟在卓少云身后疾驰而去。
“呃,顶住,顶住,那个人,射箭,射死他,快啊~”
卓少云一骑当千,勇武难挡,与他错身的呼兰骑兵无一人在他槊下走过一个照面,铁蹄所经之处,到处都是凄盐的殷红,惊得吉罗拉虎是胆寒心裂。
“飕飕飕~”
几十支锋利的狼牙箭惯空向卓少云以及他身后的骑兵落去,然而卓少云却是不闪不避,手中长槊一挥,扫落一片箭枝后,任凭狼牙箭镞往自己的胸甲钉来……
“叮叮叮~”
水力锻锤锻造的整甲,做工用料皆为精良之选,呼兰人飞驰的箭矢只带起一阵金属摩擦撞击的轻响,便纷纷被弹开了……
“怎会,那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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