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要崩溃的势头……
稍一沉思,马进军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哼,不管怎么样,我就算死也不会将安阳城交给你们,老子宁为玉碎也不愿瓦全,皇上,马进军无能,守不住安阳了,但也不会让这群官兵痛快!”
……
“呵呵,不错,继续啊,一鼓作气攻下安阳,这样,你们死的也算有些价值了……”
一直在城外后阵用窥镜望着安阳城头血战的许文静,脸上露出一丝残忍无比的笑容,对眼前这一切十分的满意。
而在他身边的张昭通,望着那些雷霆军前赴后继送死的画面,心中除了惊悚之外找不出第二种情感,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些人会变得如此可怕,这种悍勇甚至超越了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啊。
答案其实就在张昭通身边的许文静身上,但他不敢问,也不敢说,就怕万一惹到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军师大人,会被他下套往里钻,毕竟上一次冒充流贼险些酿成大祸的例子还没过去多久呢,加上现在皇甫翟不在,再来一次他可不敢保证还有这么好的运气,就怕自己死了还被蒙在鼓里,觉得许文静会为自己着想呢……
就在张昭通心中想着该如何防备许文静的时候,许文静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忽然响起:“张将军……”
张昭通立马回过神回道:“啊?末将在,军师有何吩咐?”
许文静说道:“再过一个时辰,就让你的麾下准备进攻吧,敌人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务必在日落之前拿下安阳城,明白么?”
张昭通闻言,正色说道:“请军师放心!末将一定幸不辱命!”
安阳城都已经打到这地步了,雷霆军的攻势几乎将流贼体力耗到极限,城内已是强弩之末,这要再攻不下,自己怕是没脸在军中立足了……
许文静点点头说道:“好,去准备吧,另外将夏侯琼也带上,毕竟他对安阳城情况比较熟悉,到时就由他带路,尽快平息各处骚乱……”
“末将遵命!”
张昭通大声领命,转身前去准备攻城事宜。
许文静举起窥镜继续望着城头血战情形,阴沉的脸上露出再次浮现残忍的笑意:“唉,一将功成万骨枯啊,呵呵,古之成大业者,哪个不是用累累白骨铺就起来的?”
“嗯?那是……”
就在许文静认为大势已成之际,忽然从窥镜里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忍不住惊叫出声。
但见安阳城内忽然燃起一阵浓密的黑烟,缓缓冲入云霄之中。
“妈的!”许文静放下窥镜,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气的是浑身发抖,“好一个马进军(车照山),死到临头居然放火烧了粮仓,我去你娘!嘿~嘶……”
许文静气急之下,一拳砸在边上一块大石之上,关节上传来剧烈的疼痛令他忍不住呻吟一声。
“可恶,千算万算唯独没算到流贼会放火烧粮仓,这下遭了,该怎么跟军督大人交代,非得被他骂死不可,没有了粮食又该怎么安抚住河源民心?我必须想个法子补救一下,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望着越来越浓的黑烟,许文静知道现在就算攻下安阳也没用了,安阳作为河源北部最大的粮食盛产地,事关流贼的命脉,正因为此地囤积了还未来得及运往高阳前线的夏粮,这才成为刘策大军必攻的目标,只要安阳粮仓在手,河源一切局势就能迎刃而解。
但是现在,刘策制定的计略却被自己的疏忽给彻底破坏了,如果不设法补救过来,整个河源将永无宁日,自己的大军可能要在河源待上几年才能回转远东。
要知道冀州刚收复还不稳,刘策必须在一年时间内赶回去,如果他长时间不露面,那治下就真要大乱了,远东那群士族也会趁机蚕食瓜分精卫营用人命堆出来的硕硕果实,自己的理想也就破灭了,什么大汉帝国,什么位极人臣全都会成为过眼云烟……
许文静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背后脊梁骨发凉,急的不停来回踱步,努力思考该如何挽回这种局面。
“瘟疫?”
忽然,许文静望着安阳城下满地的尸体,又想到现在是酷暑季节,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个可怕的词汇……
“对啊,如果制造一场瘟疫,将河源北部变成一片人间炼狱,那问题不就能迎刃而解了么?只要人都死光了,粮食问题也就不用我来操心了……”
想到这里,许文静脸上神情越来越兴奋,情绪也变的越来越激动。
但是下一刻,他忽然想到了皇甫翟淋行前对自己所说的另一句他最不愿意听的话。
“军师,有些事情不一定非要用极端的方法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仔细考虑考虑,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极端的手段有时会将事态拖入到万劫不复的地步,只有经过心平气和慎重考虑后,你才会做出最为准确的判断……”
回想着皇甫翟的话,许文静慢慢开始思索起话中意思,渐渐都是他焦躁不安的情绪平复了下来。
“瘟疫,固然能解决粮食问题,但万一失控波及到我精卫营,甚至扩散整片河源该如何是好?皇甫翟,这次还真要感谢你,否则我差点酿成了大祸,但不用瘟疫之法又该怎么办呢?罢了,先取下安阳城安抚住民心,再亲自修书一封问下军督大人该怎么处置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