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房内,席地而坐的智戒穿着一身僧衣,双眼微红,神色还算平静,他的身边是惠戒与智敏,智远老和尚则一脸笑容地坐在他的对面,他的神色虽然平静,但双眼中的那莫涌动却出卖了他。
“师兄在我大限来临之极,能见到你,不可不说我佛慈悲。”智远默念一声佛语,目光祥和地看着智戒,很是平静,就好像是在说别人的生死一般。
智戒听了智远的话,扭过头望向了智敏。
“二师兄的身体已是油尽灯枯,师弟也无能无力了。”智敏有些感伤地说。
“佛祖能让我即将圆寂之时见到师兄与花儿,我已别无所求,这些年如果不是因为兰因寺院,师弟早就登极乐世界了。这是喜事,你们莫要为我伤悲,百年之后我们自会有再相见之时。”智远很是平静地说。
“我现在在佛祖面前可是大恶之徒,你以后进入极乐世界,别忘了多给我说说好话,免得我死后下地狱,我可不想与地藏王菩萨作伴。”智戒看着智远笑着建议道。
惠戒听闻神色微动不赞同地看了智戒一眼,智敏则是摸着自己的大肚子,很是安详地看着两人。
智远笑着摇了摇头,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含含糊糊的道:“你死后一定会下地狱的,基本上没有什么挽救的可能,即便我们师兄弟众多,但在佛祖面前也不好求情,再说一个什么都敢破戒的家伙凭什么不下地狱?你这么多年不会寺院,作了什么事情恐怕佛祖早就知道了,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阿弥陀佛,这最后一句话我辈常说,难道我圆寂之后,非要走一趟地狱不曾?”智戒‘哈哈’一笑,很是平和地反问道。
智远接过智敏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缓声地说;“你下了地狱,我总是要带着师弟们走一遭地狱的,那是我佛慈悲。”
智戒听闻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他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智远的肩膀道;“师弟,有你这句话就成,师兄那些年没有白疼你。”
两人一问一答之后, 痴呆的望着彼此对着大笑,忽然间智远泪流满面;“师兄,师弟愧对师傅,师傅把兰因寺院与众师弟托付给我,现在只剩下小师弟,兰因寺院又陷入了这样的僵局,师弟有愧啊!”
惠戒有些动容地看着智远,从小到大,他从未见过师叔如此的失态过,望着这样的智远,想着那些疼爱自己的师叔们,他的眼泪不由地流了下来。
智敏知道这些年兰因寺院的重任都压在了二师兄一人的身上,他憋着忍着哪怕眼睁睁地看着众师兄一个又一个的离他而处,从未说过什么,现在面对着大师兄,他这些年的苦楚终于爆发而出,这一刻智敏既心酸又为他感到开心。
智戒伸手就像小时候那样,拍了拍智远的肩膀,他知道智远需要发泄,所以此时他什么也没有说。
过了片刻,智远慢慢地抬起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又恢复了一代高僧地模样声音有些嘶哑地说;“让师兄见笑了!”
“师弟这才是真性情,我们都是师傅最骄傲的弟子,又怎会让师傅失望,这些年我知道你承受的压力很大,身上的担子不轻,师傅他老人家正是知道这一切,所以才把兰因寺院交给你,因为他知道众多弟子中,只有你一人可以担起这个重任,今日我想说师傅并没有看错你,如果当初是我担任主持看到师弟们惨死,你知道我会发疯得,我发起疯来不知道会做出怎样得事情。师弟为兄要谢谢你,同样为兄也对不起你。”智戒有些愧疚地看着智远说道。
“师兄可否告诉师弟这些年你为何不回兰因寺院?”这是智远几人心中共同的结,智戒从踏入兰因寺院的那一刻就知道,当年的那些事情必须给智远以及寺院一个交代。
“当年喇叭教入侵我寺,眼看着师弟们一个又一个惨死在我的面前,我心中大恨,师傅临终前的交待早就被我抛之脑后,当喇叭教不敌退走之时我当即尾追了上去,我不吃不喝追了他们三天三夜,又用了二十一天的时间铲除了喇叭教的一众余孽,最后我与喇叭教教主大战一天一夜,虽然杀了敌人,但最后我也是身受重伤,在奄奄一息之时我被一小娘子所救,在我昏迷的那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寺院里的戒律被我破了一遍,等我伤好之后我已无脸再回兰因寺院,因此大江南北的走,我去了很多地方,也拜访了很多的寺院,但我的心却得不到片刻的安宁。”
“师兄,佛子又是怎么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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