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话,张狂慢悠悠的说半天,给冬阳急够呛。
不过张狂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厂里确实不能不管张狂,如果厂里不管,狠一点直接告厂里最后张狂还是能达到目的,毕竟理在他这儿。
“那明天我跟厂里请个假,回来接你一块儿去”,冬阳决定道。
张狂摇摇头:“不用你,让老太太带我去。我们俩一个老一个残,还能多赚点儿同情分。你现在要想的是有了钱咱们能干啥!”
问题又绕回来,冬阳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心中生出一个想法:“咱们开个小店怎么样?我还在厂里上班,店开起来,你就看店,卖点儿东西。进货什么的周末和下班后我来弄也成,你有事儿干也不耽误康复训练还能赚钱,一举多得,是不是挺好?”
“挺好是挺好,可咱们卖什么呢?店开在哪里?”张狂只管提问不管动脑,具体怎么实施都抛给冬阳。
“反正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的事儿,等手里有钱了再说吧”,冬阳也懒得动脑,叹息着说道。
没折多大一会儿冬阳就不折了,她手上的关节疼,胳膊疼腿疼腰也疼,有点儿受不了。
张狂有江启斌的记忆,看到她龇牙咧嘴的样也知道她怎么了,忙道:“你进屋换一身暖和点的衣服吧,晚上多烧点热水,泡泡脚,洗衣服也别用凉水。”
冬阳冷哼两声:“烧热水不用煤不用电啊,那都是钱。”
“人比钱重要”,张狂道。
这个道理冬阳也明白,可真正的何永春却把钱看得比她自己重要。身上疼算什么,只要还能干活,她肯定就不会停下来,也从没想过多爱惜自己一点。
大冬天的,为了省点儿煤钱,她洗衣服什么的从来不用热水,一双手又皴又裂还有冻疮着实不好看。
他们这一辈的人大概都是这么过来的,赚的不多,还想把日子过好那就只能靠省。怎么省?很多时候都是降低自己的生活质量以达到省钱的目的的。
冬阳和张狂这辈人也知道不能铺张浪费,但让他们为省钱这么委屈自己,他们肯定不会干。
“行了我知道,你就别担心我了,顾好你自己就行”,冬阳伸手在张狂的脑袋上胡撸一把,又叹息着道:“你这头发也太长了,不好洗,回头我给你剃了吧。”
说是回头,当天晚上冬阳就给张狂把头发剃了。没有头发的张狂看着更加清瘦干瘪,更加可怜。
剪完头顺便让张狂洗了个澡,为此冬阳还被江母埋怨了一顿。
江母嫌弃她不进去帮张狂洗,让张狂一个人在里边万一出事儿怎么办!
冬阳很无奈,摊摊手:“不是我不想帮他,是他不让我帮,不信我现在就进去。”
冬阳的手刚碰到洗手间的门张狂就在里边夸张的说道:“别进来,别进来,我自己洗。”
这还真不是他俩事前串通好的,绝对是张狂的真实反应,他现在这具身体四十多岁了,哪哪儿都不好看,他怪不好意思的。
稍晚一些上床准备睡觉,冬阳关节疼的毫无睡意,张狂便道:“我给你按一按吧,说不定能缓解疼痛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