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面对已经扑到面前的鬼子还有那悬在头顶上的马刀,拉栓退送子弹已经成了危险系数相当高的动作,周庆海开始觉得自己草率了。
“野人峰”上,已经出现在日军第二骑兵联队身后的常梁宇通过步话机大喊:“鹰巢,鹰巢,雏鹰挡不住了,秃鹰三号请求出击!完毕!”
郭彪早就将山下发生的一切看在了眼里,此时,他沉声道:“我是鹰巢,秃鹰出山!完毕!”
方鸿明卫青式突击步里的子弹已经打光了,眼前发生的一切出乎了他的意料。测试文字水印8。日军的残忍不是从课堂上能够学到的,在他想来,只要一开始能对日军以大量杀伤,日军便会有所忌讳,从而下马,丢弃骑兵的速度优势而和已方打阵地战。已方虽然只有二百余人,但是占据着有利地势,应该能守上一段时间。铁门关方向,隆隆的枪炮声已经响了好一阵子了,这支日军肯定是前往支援的,那自己这支微不足道的小部队只要能多拖延一刻当前之敌,便为铁门关的学兵军主力部队多争取一点胜利的时间。牺牲是难免的,只看值不值当。日军的行动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其不惜代价的冲锋虽然使得伤亡骤然间很大,但却也给已方造成了极大的压力。测试文字水印9。当越来越多的马刀出现在“将军坎”上,他便知道大势已去。冷静思考之后,他甚至认为,与其在这里做无谓的牺牲,不如撤退。
周庆海却没有放弃的意思,他扔掉汉阳造换上了短枪,一边频频射击,一边大喊:“扔掉长枪,用手榴弹招呼、用刀砍马腿!兄弟们!拼了!”
方鸿明跟着大喊:“拼了!”扔掉卫青式,抽出了大刀。两条粗壮的马腿凌空朝他踏来,左边还有一柄闪着寒光的马刀。方鸿明心中倒抽一口凉气,死亡的阴影如此真实的压迫过来,他再次大喊:“拼了!”身子朝地上一倒,大刀舞出一圈白光,削向了那两条马腿。测试文字水印7。
很沉重的手感,与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大刀队员相比,方鸿明的刀技实在太幼稚了些。这一刀光有力量却没有技巧,虽然将一条马腿斩断,却也没另一条马腿塌中左胯。剧痛袭来,他眼前一黑,本能的举起刀朝上面一捅。
有白色的什么闪过,他背上一痛,却是鬼子骑手的一刀劈在了他的背上,不仅劈开了刀鞘,而且狠狠的拉开了一道口子。双手一沉,很厚重的感觉,他的刀捅中了马颈,单足已经立不住的战马嘶鸣一声,“轰”的一声带着背上的骑手砸了下来。
枪声、爆炸声、喊杀声、哀嚎声里,方鸿明清晰的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喀嚓”左小腿剧痛,他眼前再次一黑,接着是金星四闪,就在他左小腿被战马压断的那一刻,鬼子骑手的马刀砍在了他的头盔上,发出“当啷”的声响。测试文字水印8。
方鸿明大彻大悟般的发出一声感叹,不自禁的用上了周庆海的口气:“娘的,老子死了!”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方鸿明遇到的苦战和险情发生在每一个自卫队队员的身上。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他这样慷慨赴死的勇气。至少有三个人发出一声喊,丢下武器转身便逃。而等待他们的却是从后面赶上来的一刀,刀落、人倒、屈辱的死去。还有不少于三个人的战士直接软倒地上,有两个被马踏死,还有一个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等待他的却是浴血战友们不屑的神情还有父母羞辱的目光。
这还是因为周庆海没有留意到他,否则以他的脾气,估计当时就会给他一枪。二十响的驳壳枪,几分钟便打完了,周庆海把枪插回腰间,反手从背后一捞,将一柄厚背砍刀抽了出来。他大吼一声:“狗日的小鬼子!尝尝你家爷爷的砍山刀!”一刀迎向斩向自己脑袋的日本长刀,一个单手一个双手,日本长刀立刻被磕飞了。周庆海顺势刀身一举,“刺啦”一声,刀头从小鬼子骑手的大腿上掠过,后者痛得鬼叫一声,人已经失去重心,往马下摔去。周庆海大叫:“再来!”再次迎向一匹奔过来的战马其马上骑手的马刀。
像周庆海这么骁勇、像方鸿明这般运气好的毕竟是少数,更多的自卫队员仓促迎战,往往一个回合便被砍中、失去了战力——这些都是仓促上阵的新兵蛋子,他们要想成长为百战精兵,必然要付出血的代价。而其中为数不多的老土匪,凭借着纵横山里练出来的手段,最不济也能硬扛鬼子几招,有的人更能险中求胜,抓住纵瞬即逝的机会,一举奏效。或者将战马放倒,或者在鬼子骑手身上留个记号。
战斗极其惨烈。自卫大队两百余人在两千余鬼子骑兵组成的惊涛骇浪面前,一叶孤舟一般跌宕起伏,貌似覆灭只在须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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