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因为有过被轰炸的经历,民众的表现是最稳定的,基本上大家都是该干嘛继续干嘛,顶多在喝早茶的时候互相探讨一下日本人有没有可能打过福建而已。而其他两个地方可就有点乱了,先是福建的一些士绅还有富豪开始举家内迁,再就是离边境比较近的几个县镇,居然出现了官员脱逃的现象。而与福建相比,海南的情况则要好得多——除了一些汉族的富豪开始朝广东迁徙,那些少数民族的基本上都没有太当一回事。或许,他们以为所谓的日本人入侵,只是让他们头上更换一个统治阶级吧。
“浦城县和松溪县的官员都跑了?”乍听到这个消息,欧阳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向他汇报这一消息的是蒋光鼐,他的声音透着难堪:“是的,上至县长,下至办事员,浦城县县政府三十多号人现在就剩下六个,松溪县好一些,还有十一个人。欧阳,我,我对不起你!”
表面上,国民政府那里,福建的最高长官也就是绥靖主任乃是蒋光鼐,而事实上,欧阳云自将蒋光鼐请出山以后,除了在大的方针政策上有所限制,基本上完全放权,算是将福建完全的托付给他了。十九路军经营福建多年,福建省上下官员几乎都是他的旧部,因为这个原因,除了刚开始被学兵军搞掉的一批原官员,他来以后,除了福州一些主要的官员,其它各县市的官员基本上没什么大的变动。对此,姜树人等人很有意见,认为这样不利于新政的执行。但是蒋光鼐有欧阳云的支持,加上他自己也保证不会生有阻碍新政的事情生,所以姜树人等人才不好动用“总部”的名义予以施压。事实证明,蒋光鼐对福建的控制能力确实很强,他的治下确实没生阻碍新政施行的事情。现在居然生了这种事情,别说欧阳云想不到,便是他自己也没有料到。仗还没打呢,执政官员就跑了,这种影响太恶劣了,对士气的影响是巨大的,这让蒋光鼐非常光火,同时又十分的尴尬。
欧阳云很无语,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自将一腔怒火压下,然后说道:“蒋老,事情既然生了,我们还是尽力补救吧。此事,此事有没有在当地造成恐慌?”
“没有没有,他们都是悄悄走的,然后留下的人立刻向我做了汇报,我已经重新任命了县长等重要官员。欧阳,为了避免引起恐慌,我觉得还是不要过度渲染此事的好,你觉得呢?”
心说还好,欧阳云轻吁了一口气。然后他斩钉截铁的说:“蒋老,你的应急处理是对的。胆子这事不能这么就算完,对于那些临阵脱逃的,必须加以惩戒。否则此风一开,后果不堪设想哪。这是还没开打,一旦开打再生这种事,对士气的打击是巨大的。蒋老,这事我准备让狼牙出面处理,你觉得呢?”
蒋光鼐刚才之所以特别强调此事没有造成恶劣影响,便是还指望欧阳云放他们一马的。现在听他这么说,知道这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了。终究有些不忍心那些老部下因为这种事遭殃,他再劝道:“如此一来,岂不是要闹得尽人皆知?这会引起恐慌的?”
欧阳云说:“不会。我会控制的,届时只在内部通报一下处理结果好了。蒋老,这种事姑息不得的,我们和日本人之间不是打一场两场仗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们有可能要长期抗战,所以……”
“我明白了。欧阳,我只希望不要以汉奸之名处罚他们,行吗?”
“好。”
“那谢谢了。”
松溪县和浦城县官员的出逃给欧阳云提了个醒,随着学兵军和日军大战在即,是时候加强对政府官员的控制了。学兵军政府官员,总体来说是廉洁、奉公守法的,但是其中肯定也不乏贪污**以及投机钻营分子。这种人在和平时期的危害是有限的,顶多也就是给政府声誉造成不良影响而已。但是在战时,这种人带来的危害有的时候却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恶果。自古贪官怕死,为了求生,他们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如果学兵军能长久保持对日优势,他们自然不敢跳出来兴风作浪,但是一旦战事不顺,那其忠诚度就值得考究了。万一他们来个“卖主求荣”,那就不仅仅是丢城失地这么简单的事了,还有可能导致整个战局的崩溃。欧阳云和李汉魂等人商量过后,最终绝对对临近前线的城市实施军管。
而随着边境城市军管委员会的成立,这也意味着,学兵军军政都完成了备战,接下来随时能够动进攻。
战争的脚步,离学兵军是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