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范永才松开他,点点头,先点名让一团防守主阵地,下令其他人散开。然后对他说:“兄弟,放心,战死弟兄的血债,我们一定会加倍讨还回来。,xiǎo鬼子丧心病狂,居然敢使用毒气弹。来而不往非礼也,等总司令带大部队过来,总有他们好看。”
范永才是旅级军官,所以知道欧阳云率部队北下的事情。江铁头听得眼前一亮,脸上的抑郁愤怒消去不少,他追问道:“范旅长,你说什么?总司令带大部队来江西了?”
范永才点点头,说道:“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等着吧,最迟三天,我们就能听到相关消息了。”
“太好了!”
范永才扫视了一下四周,神情变得沉重起来,问:“就剩你们这几个了?”
“是,还有十三个兄弟——刚开始,两个整连呢!”江铁头说着,声音哽咽起来。增援部队的到来,终于让他打开了心防,这个铁一样的汉子,再也忍不住失去偌多兄弟的痛苦,眼睛里开始闪烁起白sè的泪huā。
范永才能理解他的痛苦,拍拍他的肩膀,正要宽慰几句,不远处的江面上,发炮声响了起来。他脸sè一变,吼道:“全都有了,赶紧戴上防毒面具,注意判别炮弹落点。项猛!”
项猛正是一旅一团的团长,他大声应道:“有!”
范永才看着他,沉声道:“先守住,等师座过来!”
“是!”
“吁”的炮弹破空声响起,范永才的勤务兵赶紧上前,想要给他戴上防毒面具。
范永才接过来将他递给江铁头,用命令的口wěn说:“戴上!”
江铁头的防毒面具不知道丢哪块去了。他不接,说道:“范旅长,用不着,xiǎo鬼子发shè的是催泪xìng质的毒气弹,危害不是太大,我们只要避开风头就行。我去看看兄弟们!”
“好,不戴就不戴吧,我也不喜欢戴这玩意!我陪你去!”
他不肯戴防毒面具,他的勤务兵急了,说道:“旅座,必须戴上,这是师座的命令。”
许智的命令,范永才还没胆不遵从,他接过面具,说道:“好了好了,我拿着就是!”然后率先朝méng泰山他们休息的地方走了过去。
méng泰山他们已经被抬到了距离主战场大约两百米的上风口。范永才和江铁头走过去的时候,伤员们正在接受包扎。méng泰山靠在一只背包上,一边接受着包扎一边就着水壶啃着干粮。看见他们过来,他率先向范永才问好,然后问江铁头:“营座,你的炸yào包呢?”
江铁头他们十三个人最终之所以能够获救,邝亮的奇袭固然是主要因素,另外,江铁头手上的“炸yào包”也居功至伟,如果不是xiǎo鬼子被“炸yào包”吓到不敢靠近,此时十三个人里面绝对有人已经殉国了。
江铁头抱着“炸yào包”带着部下突出重围的那一幕,范永才也有看到,他也感到好奇,同时还有点担心,他跟着问道:“是啊,铁老大,你的炸yào包呢?我刚才没听见爆炸声。炸yào包太危险了,可别伤到自己人。”
“哈哈哈哈……”江铁头一扫yīn霾,大笑起来。
méng泰山和范永才等人被笑得一头雾水,méng泰山喝了口水,问道:“营座,你笑什么?”
江铁头止住笑声,却一脸神秘,他手伸到挎包里,变戏法一样掏出了一个白sè的包裹。看着这个包裹,他的脸sè慢慢变得凝重起来,说道:“你们看到的‘炸yào包’可就是它?”
méng泰山眨巴着眼睛点点头。范永才明白了,他也笑起来,然后伸手指着江铁头说道:“铁老大啊,日本人这回被你骗惨了。哈哈,你这招瞒天过海用得实在是高!佩服,佩服!”
méng泰山和众侦察营的兄弟恍然大悟,大家看着江铁头还有他手上的包裹,下一刻对视几眼,有人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还有人则脸上也不禁lù出了笑意。
江铁头满怀深情的看着手上的包裹,说道:“这本是我媳fù帮我缝的一套衣服,我舍不得穿,一直带在身上,没想到居然救了我一命。”
他这话说完,除了黄钟铭,其他人登时再也笑不出来了。
范永才再次拍拍他的肩膀,说道:“铁老大,这是她在冥冥之中保佑着你呢,好好珍藏吧!”
“是,一定的!”江铁头轻轻的抚mō着包裹,眼中再次闪烁出一丝泪hu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