粨所谓的“特种作战”,那还是他先发明的,纵然知道这种手段对于武装到牙齿而且警惕性极高的学兵军来说能否收效实在是未知数,可是甘粨郑重的拜托下来,他却连质疑的余地都没有,所以只能恭敬的还上一礼,然后快步向己部集结地走了过去。
东方天空,太阳光穿透云层普照下来,在早就毁于战火的西山镇东北边的田野上,学二师各部开始进入战场。一辆接一辆的坦克、装甲车驶入日军的视线,又有以班为单位的学兵们荷枪实弹的穿插进去,躲到坦克和装甲车的后面,日军草草挖就的第一道战壕里面,不少鬼子兵的呼吸声不自觉的变得粗重起来——学二师展现出来的军姿好像一块巨石一样压迫着鬼子们脆弱的心脏,让不少人都感觉到了浓重的死亡味道。
对于封岚山等坚守狮子门山顶阵地的学兵而言,这一夜何其漫长。
整个狮子门山顶,几乎都被鲜血染红了。浓重的血腥味随风飘荡着,一旦想到这其中就有不久前还和自己谈笑风生的兄弟的鲜血,不少学兵便难以掩饰心中的悲痛和愤怒,他们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钢枪,趴在血迹斑斑的石地上双目圆睁的看着山下,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盘桓着:狗日的,来吧!正好让我给兄弟报仇!
一月的江西,夜晚的气温依旧在零度以下,这直接导致了如下一幕的发生——不少学兵的衣服浸入了鲜血,然后被紧紧的冻结在石地上,乃至于当他们发现援军到来,不少人想要活动下手脚或者爬起来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动弹不得了。
“继光型坦克?啊!是我们的援军。”
“在哪里在哪里?D,老子怎么动不了了?”
“我也动不了了!D,老子被冻住了!”
……封岚山带着两个旅增援狮子门,加上先前驻守狮子门的第一师第三旅,整整一个师的学兵,最终只有四个团的学兵活了下来。而便是这四个团的学兵,此时也有半数的人冻伤,其中严重的当属在山头坚守的那一个团学兵。他们中的不少人因为鞋子里进血,脚趾头都被冻坏了好几根。
封岚山因为要巡视阵地,又要对兄弟们进行讲话鼓舞士气,所以等他找地方趴下的时候,血迹都已经冻结起来了,所以他幸运的躲过了这一劫。
学兵们本来因为援军的到来而感到欣喜莫名呢,此时却因为这个意外而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
“师座,我被冻住了,动不了啦!”他的一个警卫朝他喊道,此时,他才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怎么会这样?”他蹲在那个学兵的身边,查看了一下情况,想了想,说道:“别动!”然后从身上掏出匕首,直接将他的迷彩服从后面剖开了。“先将上身抽出来!”他对那个学兵说。
于是,好像蜕壳的蝉一样,那个学兵从自己的迷彩服里钻出了上半身,然后,又让封岚山割断了皮带和腰带,脱下鞋子,直接将双腿从裤子里伸了出来。
穿着棉袄、卫裤、袜子的学兵很不习惯的站在封岚山身边,他的身边,几个战友受不了他那忸怩表情的挑逗,掩嘴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他这都是为了打鬼子!”封岚山对那几个家伙吼道,而他自己,却也不禁嘴角一咧,强忍着才没莞尔。
有个这个学兵做榜样,其他人有样学样,很快,都成了蜕壳的蝉,仅仅穿着棉袄、卫裤,蹬着翻毛军靴站在山顶上。
“都下去吧!换其他兄弟上来!”封岚山说道。
七八百学兵,带着一百多个被冻伤的战友撤了下去。
封岚山目送他们离去,弯腰摸了摸那冻得**的迷彩服,感慨道:“还幸亏我们学兵军的军服质量过硬,不然的话,这血要是渗进里面,那可得把人都冻住。”
因为这个意外,山顶的游击队学兵正在换防的时候,学二师的进攻开始了。
首先便是一轮炮火准备。二十四门一百零五毫米口径、十二门一百五十毫米口径的重炮同时怒吼,须臾间,日军的第一道战壕就被漫天的炮火给吞没了。
“重炮?!”甘粨重太郎被几个宪兵护在中间,他双眸一阵收缩的说道。
他的身后,一个参谋说道:“为什么参谋长还没讯息传回来?”
甘粨:“别指望他们了。就是他们偷袭成功,可是,我们正面能守得住支那人的进攻吗?”
“哈伊!”那个参谋不敢说话了。
甘粨砖头看向己方炮兵阵地,心中说道:“吉田键一,现在就看你的了!”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