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拼了!”
如果此时是白天,如果从空中鸟瞰,会发现两股人流正好像破堤而出的洪水一样冲撞在一起,然后,在一阵橘红色的火光闪烁过后,两道洪峰忽然齐齐一滞,两个Lng头打在雪地上,瞬间染红了一大片——“鬼子的敢死队!”
“停下,用炮轰!”
“机枪手,射击,射击,别让他们靠近!”
“王长运,你个狗日的在哪里?!截住他们!”
战斗到此时,双方的序列已经完全乱了。而学兵军占优在有步话机能够保持上下级联系,所以虽然也乱,但每个高级军官身边,大都还聚拢着一拨本部官兵。而他们,就成了发挥各种战术的主力。
日军的敢死队刚刚从人群后面冲出来,就被周泰看到了。他通过步话机高喊出来,刘哲良立刻作出了应对之策。居前的战车悉数停了下来,而后面的王长运部官兵却加速穿插进去。
坦克炮、机关炮、机枪、突击步枪、榴弹……只要是能够开火的武器,只要伤不到自己人,齐齐开火,五百余鬼子“决死队员”才冲出人群,就好像火炬一样被点燃了几十个。
木岛架裟雄冲在最前面,小鬼子倒也机灵,当面火光才亮起来,他就一头扑倒在了一个弹坑里,喊道:“分散!分散!”
中岛菁村做出全体玉碎的决定,本来是想通过这种残酷的战斗方式给予高安守军重创,但是,因为双方步战武器根本不在一个档次,所以纵然他有心要用勇气和士兵素质和敌军来个两败俱伤,却是徒劳——陈良宇指挥的南门大军和中岛率领的第106师团主力一旦发生碰撞,冲在前面的士兵是最惨的。大家一起搂火,登时便是你死我亡的局面。而有所不同的是,因为三八大盖一次只能打出一发子弹,而卫青式突击步枪一扣扳机却是一梭子,所以,日军这边一倒就是一片,而学兵军那边却最多倒下一排。
“啪!啪!”“哒哒哒——”短兵相接,火舌喷吐、血花四溅——日军这边是暴风中的芦苇,成片成片的倒下;学兵军这边却好像是防风林,虽然也有人倒下,但却绝少有一倒下便凹进去一块的。
“杀!”
“杀给给!”
“冲啊!”
……双方官兵都打红眼了,身边有人倒下,甚至脸上溅上温热的鲜血,却绝对没人会眨一下眼睛。纵然是一些比较胆小的,在枪声和惨嚎声中,心头热血却也暴躁起来,这种热血冲上脑袋,登时就让脑子里只剩下一种意念——杀戮!
双方兵力,本来是第106师团占优的,可是经过吴景祥团的炮击还有西门的步战协同作战以后,双方的兵力便相差无几了。而中岛敢于发动决死战,也正是因为手上还有足够的兵力,觉得只要能够形成混战,那么凭借皇军的单兵素质,那未必就没有翻盘的机会。
冲在前面的士兵一倒一大片,此景固然让他心痛甚至胆寒,但是想着接下来就将会是皇军最为擅长的白刃战,他心中的底气又足了起来。一把从秋山义隆手上抢过扩音器,他嘶声喊道:“天皇陛下的勇士们,冲上去,让支那人在我们的刺刀下面颤抖吧!杀!”
对面,刘哲良、陈良宇、王长运等人也吼了起来,其中,王长运的吼声别有特色:“兄弟们,大刀准备好没有?兄弟们!忘记狮子门之辱了嘛?是男人的,都给老子硬起来!狗日的,谁要是今日不砍下一个鬼子脑袋,兄弟们鄙视死你!狗日的,怎么还拦着老子——土岱,丁办学,丢你们老母啊!老子要砍脑袋啊!”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当欧阳云来到高安城外看见地上的累累人头,他问刘哲良:“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刘哲良先是默然,几秒钟以后,抬头正视着欧阳云的眼睛说道:“总司令,您清楚的,自狮子门之后,我们二师的兄弟们心中憋着怎样的邪火!我,我这也是怕兄弟们心中邪火憋出问题,不得已而为之啊!”
欧阳云和刘哲良不知道,因为学二师当天晚上的表现,日本人再提到这支部队的时候,会用上“野兽师”来形容。
二师学兵那晚的表现,确实和野兽不遑多让。第106师团的鬼子,直接被剁掉脑袋的那都是幸福的,他们中可是有不少人被活生生咬死又或者被拳头擂死的。其死状之惨,饶是欧阳云见到,也不禁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当场出丑。
学二师虽然也付出了较大的伤亡,但是自此却奠定了该师“野兽”般的作战风格——高安一战,他们虽然最终未能全歼第106师团,可是却将所谓的“长岛之狐”吓得尿了裤子,单凭这一点,他们便算得上大胜特胜了!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