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桩障碍,这些几乎与江面平齐的梅花桩固然挡住了日舰进入鳌江的企图,现在却成了天然的桥墩,正好能被日军利用来渡江。
被迫从这里渡江的乃是大谷雄兵率领的方面军直属部队。大谷雄兵一开始也没意识到从此渡江的好处。昨天的战斗中,不少鬼子和战马被击毙或溺毙在江里以后,顺流直下,有些被梅花桩卡住,就此成了浮尸。这些鬼子和战马被浸泡一夜,尸体浮肿显得特别的狰狞,不过落在大谷雄兵眼中,却是如此的可亲。他开始没意识到是梅花桩作祟,还以为“尸体搁浅,这里的水面一定很浅”,待接到手下的报告,被告知挡住浮尸的是一些松木和巨石形成的暗桩,他心中大喜,立刻投入更多的人手,让他们尝试能否利用这些暗桩搭建浮桥。
王海居高临下的看到不少鬼子趴在房梁或者木板绑扎成的简易木筏上下到江里清理那些浮尸,一个个胆战心惊的,他自语道:“狗日的也知道怕啊!”然后,见后面的鬼子开始尝试将木板固定在梅花桩上,他冷冷一笑心说那就等你们把浮桥搭建好了再来轰炸。下令率先进攻位于上游的两个渡江点,然后将计算出的射击诸元参数发给地面部队,指引他们进行精确炮击。
特炮二旅依旧只有一个营参加了这次战斗,不过携带的火箭弹数量却比昨天多了数倍。炮声隆隆响起,一条又一条火球尖啸着砸在日军花费了几个小时修建出的防御阵地上,爆炸声此起彼伏的响起,蘑菇云瞬间将日军阵地上空笼罩住,五分钟以后,万更新余鬼子辛辛苦苦建立的三个防御阵地就被夷为平地。然后,无论青木成一和井上政吉以及大谷雄兵如何呼喝激励,日军兵败如山倒,慌乱无序的溃败发生了。
“八格!坚持住啊!坚持住,大家还有一条活路,这样下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井上政吉对从身边逃窜过去的鬼子喊道,却没得到一声回应。第6师团的鬼子早就被学兵军的火炮轰没了胆,现在又被“霹雳火”的声势所摄,彻彻底底的没了脾气。
“阁下,撤吧!”井上的副官对他喊道。他和几个参谋死死的按住一根长五米左右的木梁,防止被其他人给抢夺去。
“你们逃吧!”井上不知道想起什么,忽然间泪流满面。说完这话,他忽然抽出指挥刀,不等副官反应过来就捅进了腹部并狠狠的划了个一字。抽搐着倒在地上,他对一脸惊恐大声喊着“阁下”的副官说道:“切下我的脑袋,带回国——”话没说完,脑袋一歪僵住不动了。
“阁下!”副官跪在地上嘶喊道,然后狠狠的一抹眼泪,拔出自己的佩刀闭上眼睛正要一刀剁下去——“轰”的一声巨响,一团蘑菇云将他和井上等人笼罩,最终,他还是没能完成井上的托付。
日军真正被学兵军火炮轰怕了。习惯了用炮火欺负中**队的鬼子们在炮火侵袭下同样不济,所谓皇军的尊严在学兵军炮火的摧残下和那被炮火撕碎的膏药旗并无不同。青木成一和大谷雄兵开始还挥舞着指挥刀咋呼着呢,很快,他们就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顺水推舟的被部下架上了简单的木筏,开始了亡命之旅。
对于学十师和福建警卫二师的学兵而言,初二的战斗比初一简单多了。刘雨卿、庞德崖以及王海设想中日军的垂死挣扎、疯狂反扑并没有发生。在炮火的掩护下,学兵们排成散兵线向三个渡江段冲过去,他们看到最多的,居然是鬼子的后背。
王海本来以为,这一仗他们不会有太多的建树。然而事实是,战斗的最后时刻,鳌江西岸江面满满的都是鬼子人头,这其中,十之七八完全是在水中垂死挣扎,这帮狗日的被学兵军的火炮轰丧了胆,居然不管会不会游水就往喘急的江水里跳,也算是开创了日军发动侵华战争以来的一种新战法。
激战六小时,从清晨一直打到下午。上午十点钟左右,松井石根接到大谷雄兵的报告,闻悉西岸滞留部队不堪一击发生溃败,老鬼子重重叹息一声,不敢再等待钱江一郎传来喜讯了,下令撤退。他们一撤,田文峰的游击部队没了后顾之忧,悉数投入对渡过江的鬼子的狙击战,彻底封死了这些鬼子东逃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