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你撑门户,你就得一靠自己,二靠驸马,公主的子嗣,驸马府没有不盼着的,这个道理谁都懂,所以这个时候,驸马和婆母肯定是信得过。
庄柔公主若是没把握真的完全掌控了公主府,就不如多依仗婆母和驸马,才是安全。
这些话,庄柔公主是听进去了的,见驸马也这样说了,就应了下来,那几人来了,言语间也是颇为客气,很给驸马府的脸面。
可没承想,今儿一早,庄柔公主无意中见到个不认得的小丫鬟从驸马屋里出来,进门儿一看,驸马在里头,竟然一个服侍的人也没有,这小丫鬟既然不是服侍驸马的人,刚才孤男寡女的在做什么?
庄柔公主就恼了。
问了驸马两句,驸马自然不认,说不过是个进来送东西的小丫鬟,自己屋里服侍的人正好又各自有事儿没在屋里,算得什么要紧,庄柔公主却认定有问题,发了脾气,摔了驸马屋里的东西不说,还把驸马爷脸上挠出了三条血印子。
这会子,还动了胎气。
周宝璐进了公主府,只见里头乱着,御医已经来了,诊了脉,开了方子,正打发人煎药呢,见太子妃娘娘来了,忙跪下请安,周宝璐问:“庄柔公主可要紧?”
太医回道:“只是一时气恼着,动了胎气,一时还不要紧,只是要安心静养才是。”
周宝璐就放下心来,进去一瞧,永宁侯夫人带着大儿媳妇亲自在公主房里伺候着,听说太子妃娘娘来了,忙领着大儿媳妇王氏与驸马爷上前来请安,周宝璐一瞧,驸马爷脸上挠花了,上了药,还一脸的别扭。
庄柔公主躺在床上,见周宝璐进来,拉着她的手就簌簌的掉眼泪:“嫂子,我要死了吗?我的孩儿呢……嘤嘤嘤,我好害怕……”
她月份大了,肚子一疼,就吓的六神无主,什么都想不到,唯一的念头就是打发人去请周宝璐,好像周宝璐包医百病似的。
这会子见周宝璐来了,才像是有了主心骨,顿时哭个不住。
永宁侯夫人有点儿尴尬。
周宝璐拍拍她:“没事没事,我细细的问过了,太医说了,你只管安心躺着,吃了药就好了,不许再发脾气了。”
又叫庄柔公主的丫鬟:“还不拿手绢子来给你们主子擦眼泪。”
见庄柔公主安静下来,她这个时候也没梳妆,脸擦过了,散着头发,眼睛哭的红红的,倒没有了往日里那种骄矜傲气的模样儿,抱着被子靠在大迎枕上,看起来倒是可怜兮兮的。
十四岁就没了娘,没了母族,又被幽禁两年,没人疼爱,甚至身为失势公主,很多人都看不起她,就连夫家,虽是赐了婚,不能推辞,可只怕也不是那么情愿的。
她无非就是靠着她那点儿公主的傲气尊严和破罐子破摔的狠劲,支撑到现在。
到底是缺乏信心的。
周宝璐想的清楚,她向来不大喜欢庄柔公主,庄柔公主几次三番要给她好看,换成谁也不能喜欢她,可怎么说也算不上有深仇,如今成了姑嫂,到底也是一家人了,她多少还是有些可怜她的。
温声安慰了两句,才回头问:“那丫鬟是怎么一回事?”
驸马李成回道:“回娘娘的话,那丫鬟是寒舍的奴才,今日一早,奉家母之命送些点心到公主府,管事的双喜因当时跟前没人使唤,就便儿打发她往公主屋里和微臣屋里送去,因她到跟前的时候,微臣屋里的人正好出去拿东西了,跟前没人,叫公主瞧见了,疑她与微臣有首尾,才动了性子。”
“没有?”周宝璐问的直接。
驸马爷沉声道:“微臣侍奉公主,并无二心。”
庄柔公主轻轻的拉了拉周宝璐的袖子,周宝璐回头一看,庄柔公主十分不好意思的小声说:“……后来我问清楚,真没有,是我错怪了驸马。”
这种事不难查,那丫鬟什么时候到的公主府,在各处多半有人看见她的,算算时间,就知道有没有首尾,周宝璐听庄柔公主这样说,便道:“既如此,你该给驸马赔个不是。”
庄柔公主不情愿,驸马也忙道:“微臣不敢。”
庄柔公主那性格,周宝璐是知道的,从小儿那样长大,那样叫人捧着,又是君上,身份尊贵,再是做错了事,冤枉了人,也没有她低头的,这会子也是这样。
可周宝璐坚持:“快,赔个礼,没你这样胡乱煞性子的,教坏你儿子!”
庄柔公主看看周宝璐,嘟嘟嘴,总算乖乖的说:“是我错怪了驸马,你容我这一回。”
李成连道不敢,不过到底脸上有光。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还是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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