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玥心疼的直掉泪,手下处理伤口的动作却没有滞缓一下。
凤君曜抬手抹掉她的眼泪,轻轻扬起唇角,扯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傻瓜,别哭了,反正我身上已经有不少伤,不差这一剑。”
当看到白瞳儿刺向唐玥的时候,他想也没想用尽全身的内力从暗一的身上飞了起来,跳到唐玥的面前,为她挡了这一剑。
阿玥是他心爱的女人,任何人都休想伤她,她做错了又如何,再说她这么做都是因为他,所有的惩罚应该他来承担。
“你身上再弄出疤痕来,我就不要你了。”唐玥冲着凤君曜没头没脑的吼了一句,这句话大概是她两世一来说的最不经大脑的话。
说完,才发现自己说了一句多么愚蠢可笑的话,小脸不由红了红。
凤君曜却不想放过她,故意打趣道,“阿玥,你好凶,跟府里的王大婶一样,凶巴巴的。”
“闭嘴!”唐玥拿眼横了他一下,整张小脸红的滴血。
少顷,她像是自问了一句,“刚刚我真的很凶吗?”
“嗯,很凶。”凤君曜很诚实地点点头,装作十分委屈的样子。
唐玥脸上慢慢的爬满了尴尬,依旧故作镇定地道:“咳,那个刚刚你听错了。”
心里却呕成了一坨,她的一世英名彻底被毁了,她可是大家闺秀啊。
还好白瞳儿刺的那一剑刺中要害。
这时,白瞳儿看着又哭又笑的唐玥,嗜血的眸子闪出了点点的蓝色,随后,再次被血红色淹没,她对唐玥冷声说道:“唐玥,从此之后你我之间再无半点情分,再见时,我绝对不会留情。”
说完,丢掉手中淌血的剑,抬脚朝着前面走去。
“瞳儿,等等我。”越流殇想也没想直接朝着白瞳儿追了过去。
白瞳儿转身用猩红的双眸瞪着越流殇,“滚!不要跟着我!”
“瞳儿……”越流殇想去抓她的手,却被白瞳儿一下子甩开。
白瞳儿一把捏住越流殇的脖子,发狠地道:“越流殇,现在泥最好滚的离我远点,别惹恼了我,否则我控制不住杀了你。”
一手将越流殇甩开,大步朝着前面走去。
越流殇被甩的身子晃动几下才站稳了脚步,他看着前面的白瞳儿再次追了过去,依旧不折不挠,“瞳儿,我今生今世不会离开你,你若是心情不好就打我骂我好了。”
他不会丢下她的,那怕她杀了他,他也不会离开她,今生今世他会死缠到底。
白瞳儿闻言,眼里的血红色有一瞬间的蓝光闪过,不过,也是一闪即逝随之变成了红色,她冷哼了一声,没有再理会越流殇,而是加快脚步朝前飞奔而去。
“瞳儿,要不我抱着你飞吧。”越流殇运用轻功轻松地飞在她身侧,腆着脸皮好声说道。
白瞳儿虽然拥有强大的力量,但她没学过武功更不会轻功,所以只能靠着走。
“现在天快黑了,到了天黑之前我们需要找家落脚地方,我抱着你走会快些。”越流殇用他打不死小强的精神,继续游说白瞳儿。
好怀念以前的日子,无论他走到哪里怀里都能抱着一具软香的小人,可是已经回不去了。
他的喋喋不休却遭来白瞳儿一记冰刀眼,见她想发火,越流殇连忙住嘴,默默地跟在白瞳儿身边。
唐玥看着一前一后的白瞳儿和越流殇,抿了抿唇瓣,眼里的眸光变得复杂起来。
对不起,瞳儿,她能说的只有‘对不起’。
希望狐狸能够将她感化,将魔症控制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唐玥将凤君曜从地上抱了起来,将他交给暗一抱着。
然后,走到昏迷不醒的凌风跟前,在他身上扎了几针,又喂了一粒药丸,凌风这才缓缓转醒过来。
“阿玥,你,你怎么了。”凌风见她脸色十分不好,连忙从地上坐了起来,担忧地问道。
“我没事。”唐玥淡淡笑了笑,说道,“现在天快黑了,我们赶紧下山吧,若是今晚在这里过夜非冻死不可。”
凌风拧眉,拍了拍自己混沌的头脑,“我刚刚怎么了,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白凤和白长卿呢,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他明明正和白长卿白凤打斗,突然就失了神智。还有凤君曜他们什么时候过来的,他怎么什么都不记得。
唐玥指着躺在不远处的白长卿,复杂地道:“白长卿已死,白凤走了。”
“他死了?”凌风看到躺在雪地上的白长卿,眉头不由拧了起来,“他怎么死的?”
唐玥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已经快黑了的天,“天已经快黑了,我们快点下山吧。”
凌风知道她不想再提起这件事,也没再多问,见她脸色不好,整个人很虚弱,“阿玥,我背你下山吧。”
“多谢凌堡主好意,她是本王的妻子,由本王照顾即可。”凤君曜沉声说道,对卫亦航挥了下手,“阿航,你背着阿玥回去。”
“醋坛子。”卫亦航翻了翻白眼,凌风是男人他也是男人,宁愿让他背着都不让凌风背,很显然某王爷在吃醋。
无奈地走到唐玥跟前,半蹲下身子,“王妃,让我背你出去吧。”
唐玥看了眼醋坛子王爷,又歉意地对凌风说道:“凌风,你刚刚醒来,身子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我还是让阿航背吧。”
身子再没恢复,他一个大男人还背不动她一个女人,她不过是不想让凤君曜生气罢了,凌风心头虽酸涩不已,但面上却没有露出一丝的不悦,点点头,“好,我们下山吧。”
他还没走出一步,凤君曜的声音再次传出,“凌堡主如果你觉得身体很健康,那白长卿的尸身就由你来背好了,正好可以锻炼下身体。”
“你……”凌风无语,不过,还是走了过去,将白长卿夹在腋下带走。
众人也不再耽搁时间,立即朝着雪之境地外面走去。
“刚刚白瞳儿为何会将白长卿的尸身丢下呢。”卫亦航有些困惑地问道,“她不是很在乎白长卿吗,怎么就这么走了。”
“瞳儿已经入了魔症,思维方式和我们正常人不一样,而且现在的她根本没有感情可言,白长卿的尸体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一具没有生命体的身体。”唐玥缓缓给他解释。
现在的白瞳儿将自己的情感自动关闭,越流殇想要再次打动她很难。
想到此,唐玥心头有些沉闷,沉闷的令她无法呼吸。
这时,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干燥温热的手掌上面带着一些茧子,很熟悉的手,让她心头的沉闷少了许多。
唐玥朝着凤君曜扯了下唇角,轻声说道:“我没事。”
“白长卿他死有余辜,你不要把他的死揽到你身上。”凤君曜安慰地道。
是啊,白长卿如果不贸然向凤君曜出手,越流殇自然不会伤他,他也不会死,如果白长卿不死,等得到碎心泪只需要和瞳儿解释清楚即可,瞳儿也不会入了魔症。
可是说再多都已经晚了,白长卿对凤君曜动了杀意,越流殇若是不出手杀他,说不定受伤的人就是凤君曜。
所以他该死,可是令她烦闷的不是白长卿的死,而是对白瞳儿的歉意,之前她一向不屑于利用感情来达到目的,这次却为了得到碎心泪将信任她的白瞳儿伤的体无完肤,但是她没办法,即便有后悔药再次重来她依旧会这么做。
只要能救凤君曜,让她负了天下所有人又如何!
这时,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转首看向凤君曜,“阿曜,关于白长卿的死就让天涯阁来顶,现在凤君泽对厉王府虎视眈眈,若是让他知道白长卿死了,他肯定会将这项罪名加在你的头上,杀害白巫族的族长等同于杀害一国之君,到时候他肯定会用此来治你的罪。”
不管是不是为了平复白巫族族人的怨愤,他都会用这个当借口惩罚凤君曜,说不定还会定他为死罪,即便杀不了他也会让他冠上屠杀他国君主挑起两国战争的罪名。
“阿玥,这事不用你管,交给我来处理就好。”凤君曜想也没想直接拒绝她的提议,她是他的女人,他没有起到保护她的作用,反而一而再的让她出手帮自己,这让他身为丈夫的情何以堪。
唐玥知道他大男子主义又开始作祟,微微皱了皱眉头,也没有和他据理力争,反正怎么做由她说了算,在口头上就让着他好了。
凤君曜好似猜到她心中所想,拉着她的手,轻声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狐狸已经将此事拦在了自己身上,现在说不定已经昭告天下,说白长卿是他们烈焰门所杀,所以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她能想到这一层,狐狸自然也能想到,烈焰门属于江湖门派,而且又是江湖第一大杀手组织,他们杀个人很正常,如此就不会祸及到厉王府,即便他人怀疑是厉王府指使但没凭没据也奈何不了凤君曜。
唐玥微微叹了一下,“果然是我想多了。”
如此一来,他们欠狐狸的太多了,今后如果他能用的上她的,她一定会出手相帮,比方说他和瞳儿……
见凤君曜和唐玥手拉手,凌风看着十分碍眼,心里也很不爽,又加上他武功最高,转瞬间的功夫将其他人抛在了身后。
出了雪之境地天色已晚,凤君曜让赵霖带着白长卿的尸体先行一步,凌风看着唐玥和凤君曜在一起浑身不舒服,自然也先行离开。
唐玥和凤君曜还有卫亦航等人就近找了一家客栈落了脚。
从雪之境地走了一遭之后,凤君曜的身体明显出现了状况,唐玥连忙弄了一个药浴,让凤君曜泡在里面。
“阿曜,现在药都配齐了。”唐玥趴在浴桶边,看着越流殇临走时塞给她的碎心泪。
可是还差一步……
这珠子透明如水晶,在灯光下好似一滴泪水,看时间长了一股悲伤油然于心,这也是碎心泪的特意所在。
碎心泪是至纯圣女在极度悲伤的情况下流出来的,所以即便正常人看着也会感到莫名的伤心。
唐玥看了少许,便感觉自己的双眼湿湿的,有种想哭的趋势。
连忙将碎心泪收了起来,不敢再看。
凤君曜从浴桶中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放在唇上亲了亲,“嗯,辛苦你了。”
这连日来,为了替他聚集解药,她可是费心费力,如今终于全部得到,等到他病好了之后,他再也不会让她受到半点的委屈,她只要安安生生的在家为他带孩子就好。
孩子?想到此,凤君曜心头不由一紧。
以前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不同了,他们的孩子不知道会像谁多一点。
见凤君曜唇角上扬,露出不自觉的笑意,唐玥抬起手在他脸前晃了晃,“凤君曜,你想什么美事呢,看你笑的大牙都出来了。”
凤君曜一把将那只不老实的手握住,将她的双手带进药汤中,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深情,“我在想日后我们的孩子会像谁多些,你说像你好还是像我好呢。”
“当然像你……”唐玥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后才意识到有些不妥,连忙打住,小脸上瞬间飞起了一抹云霞。
见她这般小女儿的姿态,凤君曜心神不由一动,双手捧住她的脸,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