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鬼眼蝎吓住了,脸色依旧没有恢复过来。
于是,便有大胆的大臣上前询问,“皇上,您这是怎么了,要不找个太医看看,龙体要紧。”
凤君泽也没推辞,朝着一旁站着的太医们说道:“你们过来给朕看看。”
临出去时,唐玥这女人将三枚银针射穿了他的肩膀,虽然他现在没有感觉到不适,但还是感觉有蹊跷,所以还是坚持一下的好。
德高望重的何太医立即走过来,为凤君泽把脉,少顷,才放开他的手,恭敬地道:“皇上脉搏有些不稳,好似受了什么惊吓,等下喝些安神汤好好休息一下即可。”
凤君泽闻言,眼中露出疑惑,“只有这些,朕没有中毒吗。”
“没有,皇上除了受惊吓外,别的并没有。”何太医摇了摇头,说道。
皇后病重危在旦夕,身为皇上受了惊吓也很正常,所以没有怀疑他们在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凤君泽又让两名太医给他诊断了下,确定没有中毒这才松了一口气。
唐玥勾唇莫名的笑了下,走上前说道:“皇上,唐玥身子不便,有些乏了,皇上可否允许我等先行离开。”
她可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里,而且她现在的确有些乏了,想睡上一觉。
凤君泽厌恶地看了她一眼,不耐烦地摆了下手,“走吧。”
他现在看到这女人就觉得心烦,希望她和凤君曜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对于他恶劣的态度唐玥也无所谓,又和唐彦忠林诗音北辰陌等人一一告别,这才带着白瞳儿和若秋走了。
她们走之后,凤君泽便责令众人回去。
“皇上,陌有一事相求。”这时,北辰陌开口道。
“何时?北辰太子尽管说。”面子上的功夫凤君泽还是做的很体面。
“陌和唐二公子是故友,这次前来也是为了祝贺故友归宗一事,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和故友叙叙旧,还请皇上能允许陌在丞相府住上几日。”
凤君泽闻言,蹙了下眉头有些不悦,但还是点头,“好,朕准你。”
如今杀不了唐玥,留着北辰陌也没用,还有现在正和北漠打仗,他可不想再惹上别的国家。
一旦北辰陌出了事,北辰皇帝定会发兵攻打灵凤,到时候两国夹击,再加上有些图谋不轨的国家,灵凤再怎么国盛也吃不消。
得了允许之后,北辰陌和墨邪他们一家子回了丞相府。
唐玥回到厉王府后,唐玥先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
这时,有暗卫过来,将凤君曜写给她的信递了过来。
唐玥拆开信看了下,脸上慢慢显出笑意来。
信上说,他会在二十天内将这场战争结束,到时候就能和她团聚,还夸她雕刻的小像很可爱,他很喜欢。
上面还写了两个字“想你”。
唐玥将信折叠起来,放进一个盒子里,这个盒子装的都是凤君曜写给她的信。
然后,拿了一张信纸写了一些简单的家常话,又从一旁拿出一个早早备好的包裹,交给那暗卫,“将这些东西交给王爷,告诉他不用太急,我这里很好。”
包裹里面是一些药品,战场上打打杀杀的,难免会被磕着碰着,所以每次她写信给他都会准备不少伤药和解毒丹给凤君曜送过去。
“是王妃。”暗卫接过东西,闪身不见。
等暗卫走后,唐玥伸了伸懒腰,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眸中带着慈爱的目光,“再有一二十天,你爹爹就回来了,你想不想他,是不是也和娘亲一样想着他呢。”
说完这话,唐玥脸上不免有些发烫。
就在这时,她肚子里的娃动了下,唐玥眼眸一亮,笑道:“宝宝,你也想你爹爹了,对不对。”
凤君曜也走了一段时间了,现在知道了他的归期,感觉这日子过的更加漫长。
这时,有轻微的笑声传了进来,“王妃,若是阿曜听到你这样念叨他,他只怕会乐上天。”卫亦航闪身进来。
“你怎么回来了?”见来人是他,唐玥不咸不淡的询问道。
卫亦航拉了一把椅子随意坐下,又自己为自己斟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这才开口道:“阿曜为了能早日见到你,他派我来将京城八万旋凤调过去,争取能早日结束这场战争。”
这倒是某王爷的作风,唐玥也没多说什么。
她垂眸沉思了下,然后说道:“阿航,你告诉凤君曜打赢这场仗即可,不必将北漠往死里逼。”
“为什么。”卫亦航不解,“直接打的他们十几年没有缓和的余地,这样不好吗,我们都可以高枕无忧了。”
“高枕无忧,哼。”唐玥轻哼了一声,眼底有冷光闪动,“打的北漠十几年起不来,高枕无忧的人是凤君泽吧。”
见她脸色不佳,卫亦航便知道这段时间凤君泽肯定又做了什么事情,不由沉下脸色,“凤君泽是不是又做了猪狗之事。”
没等唐玥回答,这时门被人打开,随即白瞳儿蹦跶进来,“玥姐姐。”
她进来正好听到卫亦航的话,想到今日凤君泽的所作所为,小脸立即鼓了起来,气冲冲地道:“灵凤皇帝实在太可恶了。”
“怎么个可恶?”
白瞳儿心中有怒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由于她内力深厚,这一掌下去有点没轻重,那桌子顿时碎了一地。
看着成了齑粉的碎渣子,卫亦航唇角微抽,这丫头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脑子却跟白纸一样,简直是浪费啊。
看了看一地的碎片,白瞳儿有些尴尬地冲着唐玥笑了笑,然后,又鼓起腮帮子继续道:“灵凤皇帝竟然想杀了我和玥姐姐还有若秋,他用一个铁栏将我们关了起来,不仅如此就连他的妻子都不要,实在是太可恶了。”
她说的虽不清不楚,卫亦航也听出来了,是凤君泽暗算她们。
唐玥便缓声和他说了一下在皇宫所发生的事情。
听完,卫亦航也怒了,“王妃说的不错,阿曜劳心劳力的在前线打仗卫国,他倒好竟然算计阿曜的妻子,这样的皇帝真该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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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军营,凤君曜听完卫亦航的话,面色慢慢沉了下来,眯起来的眸子杀意尽显,周身的气息慎人。
他知道凤君泽会向阿玥下手,没想到他竟联合凤柏轩一同给阿玥使绊子,幸好她聪明留了一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只要一想到他的阿玥差点被人算计,心中的怒火便上了三丈高。
他沉默了少顷,随后眯着眼眸冷声说道:“派人去见北漠皇帝,如果他愿意停战言和,本王自会退兵,占领北漠的土地将会无条件还回去。”
卫亦航一听,大吃一惊,“阿曜,这场战争我们稳赢了,现在停战言和即可,何必再将土地吐出去呢。”
“凤君泽做出这样的事情,本王又何必给他打江山,这些土地他没资格要。”凤君曜不屑地道。
他本想带领旋凤一口气吞北漠半个江山,让北漠十年之内起不来,现在他的妻儿被人算计,他怎么可能还会给算计他妻子的人打江山,简直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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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凤皇宫,凤君泽看着从前线快马加鞭带来的信件,气的差点吐了血。
该死的凤君曜!他竟然将打下来的北漠土地全部无条件退了回去!
在和东陵打仗时,最起码还弄来丰厚的赔偿,而北漠却是无偿退回,这怎让他不气!
信上还说,凤君曜已经和北漠皇帝达成协议,暂时言和,北漠皇帝保证一年内不犯灵凤,那意思就是一年以后就保不定,很有可能会继续侵犯了。
什么一年,一年顶个屁啊。
凤君泽将手里的信纸一点一点的捏了起来,就好像在捏着凤君曜的脖子一样,恨不得捏碎了它。
如果没有打下来也就罢了,打下来的土地还能推回去,而且还是无偿,怎让他不气,不吐血。
看着面色黑青的凤君泽,一旁的刘公公小心翼翼的劝道:“皇上,您这些日子精神不太好,切不可动怒啊,一定要保住龙体康健。”
近日来,皇上日日做噩梦,无论吃多少安神的汤药都不管用,精神也日渐差了下来。
若是再被气上一气,只怕他的身子真要垮了。
刘公公这个想法一出,只见凤君泽“哇——”的一下,一口血喷了出来,整个人晃晃悠悠的晕了过去。
“皇上!”刘公公连忙大喊道,“太医,皇上晕过去了,快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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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烈日,曝晒着这个世界,有一股子的燥热在空中涌动。
夏季的天难免会燥热,让人身心都不好受。
唐玥躺在摇椅上,身边放着一些冰块,静静的闭目养神。
她怀了身孕后,身子本就懒,到了夏季这身子是更懒了,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若不是怕到时生产困难,她就连每日必须的散步都不做。
这时,有人进来,唐玥睁开眼看了下,随即又闭上。
小鱼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小姐,奴婢熬了些冰糖雪梨,您喝点吧。”
她将盘子放在桌子上,倒了一碗递到唐玥面前。
唐玥撑着慵懒的身子坐了起来,伸手接过碗,喝了几口,便将碗放在桌子上。
“小姐,外面天可真热,您还是不要出去了。”小鱼拿过扇子给她扇扇。
“嗯。”唐玥弄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好,看着外面的太阳,微微叹道,“宝宝出生的日子在夏天,到时候肯定要受些罪了。”
其实她想去月华生产,月华环境适宜,一年四季没有大冷大热,倒是个避暑的好去处。
不知道凤君曜到时候有没有事情,如果没有,他们一家三口就跑到那里去避暑,待上一段时间再回来。
想到凤君曜,唐玥唇角不由往上扬起。
听人说,他已经带领士兵正往回赶,估计过不了三日就到达京城。
再有三天,她就能见到他了。
算算日子,他们已经分开了两个月,自从嫁给他之后,这是分开最长的一次。
两个月内她的肚子更大了,也不知道他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会做何感想,会不会大吃一惊呢。
这么大的肚子,肯定难看死了。
唐玥有些纠结地皱了下眉头,可是也没有办法挽回形象,因为这是做母亲的必经之路。
“小姐,奴婢给你锤锤腿。”见她摸自己的腿,小鱼连忙放下扇子,蹲到她身边仔细的为她拿捏捶腿。
唐玥冲着她笑道:“谢谢,若不是你每日给我捏下腿,我这双腿真不知道要肿成什么样了。”
以前这种活都是凤君曜做,现在凤君曜不在,都是小鱼帮她按,想想心里还是挺酸的。
如果有凤君曜在,任何事情都不用她操心,他都会办的妥妥帖帖。
唉,她现在是越来越伤感了,看来孕妇情绪不定还真的不假。
见她叹声叹气的,小鱼冲着她暧昧笑道:“小姐,你是不是想王爷了。”
“是啊,两个月不见了。”唐玥也没扭捏,坦然承认道。
她发现自己自从怀了孕之后,是越发的矫情了,稍有一点不顺都会想到若是有凤君曜会怎样怎样。
以前的她独立惯了,哪里会在出了事想到别人帮忙。
不过,这种感觉还是蛮好的,有个人念着想着也是一种惬意。
就在这时,有侍卫来报,“王妃,凌家堡堡主来访。”
“凌风?”唐玥不由蹙了下眉头,眼底有疑惑闪出。
平时他来厉王府从来都不走正门,向来是来无影去无踪,今日怎么从正门走进来,这不像他的作风。
唐玥隐下心头疑惑,不确定地问了一句那侍卫,“你确定他是凌堡主?”
“这个属下不确定,不过,他给属下这个东西。”那侍卫将一块玉佩交给唐玥,“凌堡主说,如果王妃问起,就让属下将玉佩给王妃。”
唐玥接过玉佩,看着上面刻着一个风字,眉头蹙的更紧了。
这的确是凌风的玉佩,他的随身之物。
不过,她怎么觉得其中还是有蹊跷。
试想一个经常翻墙进来的人,突然有一天走正门了,让谁都觉得其中有蹊跷,不过,这玉佩的确是凌风随身之物。
以凌风的武功,还没几个人能从他身上将这玉佩偷走。
莫不成今日来的人真是凌风?
唐玥微微蹙了下眉头,出声说道:“请他进来,顺便去将越流殇和瞳儿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