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
南莲不解的扭头去看淑慧,就见淑慧完全没有刚刚吵架时候的精气神了。
“就是刚刚我说郭络罗韵雅的话,其实挺狠毒的。”
淑慧有些怕表姐看不起自己,更因为自己从来不未曾说过这么狠毒的话。刚刚那股劲儿也过去了,便有些不安的道,“毕竟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指责别人父亲,还是已经去世的父亲的不是,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行为。”
南莲沉默了一下,大概花时间是组织了语言,放柔了声音道,“你一开始难道不是想息事宁人的吗?难道不是对方太过分?上次韵雅就挑衅,我气得不行,你还劝我别生气呢。这次她这样过分,难道还要给她留脸吗?”
“就跟你说的一样,她先那么恶毒的诅咒你,诅咒椿泰了,你难道还伸着脸让她打吗?”南莲说到这里,笑起来,“其实你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从你缠着我学射箭我就知道了,不论你平日表现的多温柔,你也不是任人揉捏的。”
“其实,好像也是。”淑慧自己想想,也笑了,“我究竟不是别人来折辱我,只会哭的,等着别人来解救的,无能的人。”
即使本性温和,淑慧也心知肚明,她的温柔很多是伪装的,因为要在这讨厌的古代立足下去,所以不得不符合别人对自己的期许罢了。何况自己又不是圣母,韵雅欺人太甚,自己当然也不能就任人欺凌,就算是狠毒又如何?难道不是因为对方更过分吗?
不得不说,得到了南莲的认同后,淑慧心里痛快多了,想了一会儿,她脸色却变了,。
“咱们还真不能先回别院,得回京城。我倒是想起来另一件事要做。”
“什么事?”
“恶人先告状,额,错了,应该是防着韵雅他们恶人先告状。”淑慧冷笑道,“韵雅或许没有那么深的心机,安郡王府可不一样。你还记得上次康亲王太福晋送来的那四个嬷嬷吗?”
“怎么可能不记得,那四个嬷嬷惹出来那么大的事来。”那拉太太难产,南莲还记得当时淑慧都快急死了,连自己额娘都担忧的吃不下饭。“不过这跟康亲王府有什么关系?
“我后来从康亲王太福晋那里套出来话了,那四个嬷嬷是安郡王太福晋提议送的。”淑慧冷笑道,“就在上次龙泉寺和他们府上的人争执之后,那次你也在的。”
“这可是真的?也太小肚鸡肠了吧。”南莲惊呼,“多大的事啊,各府里大小摩擦多的去了,至于用这么阴损的招数跟人添堵的。”
“康亲王太福晋亲口说的,如何不真?”淑慧冷笑道,“可见人人都称道,文风鼎盛,作风亲和的安郡王府是什么东西了。”
“真是不敢相信。”
“我一开始也不敢相信呢。”两次都如此,淑慧如今提起安郡王府的人也是咬牙切齿,“人家不明着来,人家来阴的,做了坏事,别人还当他好人。亏得因为太福晋说漏了嘴,不然我还不知道呢。”
“那还真是得防着他们府上点了。”
“所以咱们别先回别院,先进城,我得找阿玛商量商量。”
“也好。”南莲被淑慧说服,也点头道,“不过还得先打发个人去别院,跟别院的管事说一声,免得那边担心。”
心里有事,马也骑的快多了,将将赶在城门落下之前从西山到了京城,等淑慧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门房的人被拍门声给吓了一跳,等看到淑慧回来,吓了一大跳。也怪他刚刚听了个鬼故事,说是人死后灵魂回来和家人生活了一段时间,与活人无异,此时就有些奇怪的联想。
“姑娘您不是去西山散心了吗?”怎么就这么突兀的回来了?
淑慧可不知道门房是怎么想的,不过她回来还真是有事,只管把手里马匹塞给门房。
南莲也在淑慧身后道,“你快点开门,啰嗦什么!”
“表小姐您也来了啊?”
“废话,后面还有人呢。”
淑慧说话间,剩下的人这才赶到,这番惊动之下,淑慧到那拉太太的正院的时候,那拉太太和法喀都已经知道了消息,秉烛待之。
“怎么回事?不是说在西山的别院过的挺高兴的吗?”那拉太太先开了口,又看了一眼南莲。
如果说是淑慧一个人匆匆赶回来的,还有可能和南莲闹了不和,觉得在西山的别院待不下去了,可是连南莲都一道来了,两人神色间也没有龌龊,想来也没有吵架闹翻。
那这事就奇怪了,便是要回来了,明天也能回来啊,何至于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当晚跑回来?怕是还有急事!
话到了嘴边,淑慧却有些犹豫了,自己这大概是又给家里添麻烦了,安王府上在不讨康熙喜欢,那也是王府,为了安抚安王府,还把儿子舍个了给安王府上。虽然八阿哥母亲出身低微,一向并不得康熙多少青眼,可这次也被带着去历练了。
康亲王府虽然比安郡王府上显赫,可是在椿泰失踪,几乎被判定为死亡的时候,康亲王府会不会因为椿泰和安郡王府翻脸都是个大问题。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情说啊。”那拉太太脾气见长,凤眼也挑起来了,“就算是惹了祸,你也要跟我们先说了,我们才知道如何处理?
南莲是知道事情始末的,也知道淑慧这丫头有点过分善良,本来就觉得自己过分,只怕是又觉得和家里添麻烦,便观淑慧神色,发现她似乎有些不好开口,便自己接过了话头。
“实在不怨淑慧,是安郡王府的韵雅格格欺人太甚。”
“安郡王府的韵雅?指给八阿哥的郭络罗氏?”法喀有些诧异的道,“你们怎么和她闹起来了?”
“哪里是我们想给她闹起来啊。”南莲提起此事,还是有些怒气难消,脸色都变了,“前几日,我们在西山偶然碰见了她,她就对着淑慧冷嘲热讽。淑慧不想和她闹起来,忍气吞声的避开了她,结果今儿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又来堵我们,上来就朝着淑慧的马射了一箭,说是给淑慧打招呼,马受了惊,险些把淑慧掀翻落地。”
“这可是真的?”那拉太太惊得站了起来,“淑慧没摔着吧。”
“摔着倒是没摔着,有南莲姐姐帮着我呢。”淑慧也开了口,“我也知道,她正春风得意,不该和她闹的,可是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折辱,她还骂我福小命薄,又诅咒椿泰死无葬身之地,我实在是受不了就和她吵了起来,吵得有些激烈。”
淑慧本来只是愤怒和不安,说着说着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也红了眼眶,等她真正察觉的时候,温热的眼泪都沿着瘦削的两腮滚落了下来。
“真的是太过分了,不然我也不爱和人口角……”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方才继续道,“额娘知道我是什么脾气的,实在是她太狠毒了。”
“岂有此理!”
那拉太太的脾气原本更暴烈些,还没听淑慧说完就气的当时就拍了桌子,用力之大,桌上的茶盏都被她给拍的震落下去,发出了清脆碎裂声。
“淑慧你别担心,这事咱们占理,别说她只是寄居在安王府,便是安王府的格格,也不能不给们个交代。”
“闺女你别担心,这事你爹我帮你处理,咱们也不是吃亏的。”法喀一看见宝贝闺女掉眼泪,也受不了啊,当即也保证的道。
他还真不是那么担心,皇子阿哥虽然尊贵,可是太子早定,像八阿哥这样母族出身低微的,他们这些世家大族还真未必多买帐。七阿哥为什么被排除在外,康熙独独没带他出征?要说起来他还娶了个郡主老婆呢,便是为了安抚蒙古的缘故,也该给他个体面。
康熙的确是觉得七阿哥不堪大用,可那拉家在里面也没拉后腿,七阿哥敢败坏那拉家姑娘的名声,怎么不可能不还以颜色,现在七阿哥可就老实了。
淑慧却担心的道,“安郡王府也不是好惹的,而且他们府上做事阴损,我还真是有些担心他们恶人先告状。毕竟当时吵得激烈,我言语中也有过失的地方。因为郭络罗氏说椿泰死在大漠,早就没有无葬身之地了,我气急了,便提起了郭络罗氏韵雅父亲的事情。”
“你辱骂了她父亲?”法喀摸了摸小胡子,不急不慢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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