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生顿了顿,说道:“你指的应该是那把侍剑吧?侍剑本是小六子的剑,他也是在墓室里找到了,据说是一门剑法。”
侍剑?
一听到男子说起侍剑时,林惊蛰便联想到林兮瑶教给自己那门剑法也叫侍剑,难道真的有这么巧吗?
“那你们挖的这个墓是出自于哪里?”林惊蛰好奇问道。
“墨轩峰,嬴王墨妃之墓。”陈玄生说道。
“嬴王墨妃之墓?”林惊蛰一愣,这竟然真的是一个女人的墓。
于是,又忍不住好奇问道:“那现在那墓还在吗?”
“不在了。”陈玄生说道:“我们刚退出墓中时,有伙人闻风赶到,占据了那座古墓,我们不敌,便退了出去,后来听说,那座古墓被那伙人毁了。”
“什么都没留下来吗?”林惊蛰感觉到有些遗憾。
“后来我与小六子也回去了一趟,确实什么都没有了,连我们都来不及拿走的典籍,功法,都不见了。”
“那前辈你可知后到那伙人会是谁?”林惊蛰问道。
“之前不知道,但后来我便知道,这伙人可能都是天尸宗的人。”
“何以见得?”
“天尸宗以前叫练尸宗,名副其实便是一个以练尸入道的小门派,但百年时间里,他们忽然壮大,成为了三教九宗之一,便改名为天尸宗那是因为他们手上忽然掌控着一具天尸。”
“那这也不足够怀疑他们便是后来那伙人吧。”
陈玄生说道:“我后来与天尸宗弟子打过招呼,赫然发现他们手上的尸奴,有一部分出自那具墓中。”
“那意思说墓中所有的尸体都被他们带走了?”林惊蛰自然知道天尸宗是以炼尸入道,相对于天尸宗的人来说,自然尸体比一切都要值钱。
“准确来说,应该是这样。”陈玄生忽然回身,话锋一转,“不过,我很好奇,你艰辛万苦,付出如此之多,难道就只为了这些?或者说,只对这些如此感兴趣?”
那是一张剑眉星目,菱角分明,长得非常俊郎的男子。
男子剃成短发,望着极其清爽,甚至,林惊蛰从他脸庞上看不到一分一毫苍老之色。
这就是两百多岁的男子吗?竟然保养的如此之好。
“回前辈,弟子确实只对这些事感兴趣。”
“不是感兴趣吧。”陈玄生淡淡一笑,“应该是有人吩咐你这般做吧。”
林惊蛰闻言一惊,连忙说道:“前辈你误会晚辈了。”
“误会?”陈玄生笑道:“我如果猜的不错的话,是不是魂玉让你打听的?”
林惊蛰沉默,他不知道陈玄生为何这般说,他也不清楚这与魂玉又有何关联。
陈玄生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淡淡的道了一声,“走吧,洛璃派已经不适合你待下去了。”
林惊蛰不解他此举何意,自己现在不是已经成为了一颗棋子吗,为何棋子还没用,便直接被下逐客令。
陈玄生见他没动静,继续说道:“如果你还没打算走,恐怕不久真的无法脱身这泥潭之中了。”
“为什么?”林惊蛰依旧不解。
陈玄生说道:“你本是局外人,本意也是来找我,无意落入这潭泥潭中,自然还能选择脱身。”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你当真还想知道那古墓里其他东西的消息,倒是可以前往天尸宗乱葬岗寻找,但我建议你别去,那里的人可真不把人当人看。”
“多谢前辈指点。”
“嗯,走吧。”陈玄生摆了摆手,背过了身。
林惊蛰见他这般,便也没多说什么,拱了拱手,便转身走出了洞府。
洞外,书若航已经等了多时。
“前辈。”林惊蛰向书若航道了一声。
“我父亲与你说的,你可都听清楚了吧。”
“清楚。”林惊蛰说道。
“既然清楚,那你明早便离去吧。”书若航补充了一声:“明早自然会有人带你出去,切勿睡过头了。”
“是。”林惊蛰道了一声,但并没有挪动步子。
“为何还不走呢?”
“这山峰太高了,我爬不下去。”
书若航望了他一眼,淡淡的道:“贫尼早已知道你是筑基修士了。”
“啊。”林惊蛰吃了一惊,只得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们。”
“不是瞒不过我们,而是瞒不过我父亲。”
“你父亲?”林惊蛰顿时恍然大悟,果然,能出手镇压元婴期大妖的结丹修士,都不可能是凡凡之辈。
“受教了。”林惊蛰供了拱手,只好放出了一把飞剑,跳到了飞剑之上,然后御着剑,缓缓飞起。
林惊蛰在天空中盘旋片刻,找到了落日峰的方向,便头也不回的御剑飞去。
待他走了不久,书若航便缓缓走入了洞府之内。
“父亲。”书若航恭敬的道。
“走了吗?”
“走了。”
“走了就好。”陈玄生背负着双手说道。
“为何让他走?”书若航不解。
“他的能力有限,这趟浑水如何搅都搅不清。”陈玄生说道:“而且,浑水越浑,越能浑水摸鱼。”
“若航懂了。”
“嗯。”陈玄生摆了摆手,道:“你出去吧,我想静静。”
“是,父亲。”书若航说完,便转身离开。
待书若航身影完全消失在油灯之下时,陈玄生身后那石壁上,忽然走出一道黑影……